顾廷烨与明兰连夜控制了倒夜香的刘婆子。起初刘婆子还嘴硬,但在顾廷烨的威压和明兰承诺保全她儿子性命的条件下,她终于崩溃招认。
原来,小秦氏一直通过她,将那些微量毒药混入夜香中带出府外处理,以毁灭证据。更令人发指的是,刘婆子还颤巍巍地供出一桩陈年旧事——当年白夫人生产时,负责接生的稳婆,也曾通过类似的手法,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带出去处理掉!而那稳婆,与小秦氏身边的赖嬷嬷交往甚密!
“是……是赖嬷嬷让奴婢这么做的……她说,只要奴婢听话,就能给奴婢儿子还赌债……”刘婆子瘫在地上,涕泪横流。
顾廷烨听到这里,目眦欲裂,浑身杀气暴涨!他母亲的死,果然也是小秦氏所为!
明兰紧紧握住他颤抖的手,低声道:“官人,冷静!现在还不是时候!”
顾廷烨赤红着眼睛,强压下立刻去杀了小秦氏的冲动,嘶声道:“为什么?!为什么还不能动她?!”
明兰目光沉静,分析道:“刘婆子的一面之词,不足以定她的罪。她完全可以推脱是赖嬷嬷自作主张。赖嬷嬷已被我们赶去庄子,她大可把所有事情都推到赖嬷嬷身上,说是赖嬷嬷因旧怨报复。没有更直接的证据,我们动不了她。”
她看着顾廷烨痛苦的神情,语气坚定:“而且,官人,你现在动她,父亲会怎么想?他如今病重,若骤然得知真相,受不住刺激怎么办?朝中那些盯着侯府、盯着你的人,又会如何借题发挥?小秦氏在侯府经营多年,背后未必没有其他势力。我们必须忍耐,等待更好的时机,要么不动,要动,就必须一击致命,让她永无翻身之日!”
顾廷烨痛苦地闭上眼,他知道明兰说得对。小秦氏就像一条盘踞在侯府深处的毒蛇,隐藏得太深,牵扯太多,贸然动手,很可能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难道就让她继续逍遥法外?!”他声音沙哑,充满不甘。
“当然不。”明兰眼神冰冷,“我们如今知道了方向,就可以暗中收集更多证据。尤其是白夫人当年的旧案,时间久远,更需要耐心。当务之急,是稳住父亲的身体,让他慢慢好转。只要父亲清醒过来,看清她的真面目,很多事情就好办多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经过此事,小秦氏必定如同惊弓之鸟,她会更加小心,但也可能……会露出更多马脚。”
第二天,顾廷烨和明兰拿着刘婆子的部分供词,去见了小秦氏。
小秦氏看到刘婆子的画押供词,脸色瞬间白了白,但很快恢复镇定,拿着帕子拭泪,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这……这刘婆子竟敢做出这等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都怪我治家不严,竟让这等恶奴钻了空子,险些害了侯爷!”
她哭得情真意切,仿佛自己也是受害者。
顾廷烨冷眼看着她表演,强忍着怒火,道:“母亲既然承认治家不严,那这府中中馈之事,日后便由明兰接手吧。也免得再出这等纰漏,伤了父亲的身体。”
小秦氏哭声一滞,抬头看向顾廷烨和明兰,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但形势比人强,她只能咬牙应下:“……好,是该让明兰历练历练了。”
她毫不犹豫地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了已经被处置的赖嬷嬷和刘婆子身上,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最终,刘婆子被以“背主、行为不端”为由发卖,此事便草草了结,对外只说是恶奴欺主。
经此一事,小秦氏虽然保住了自身,却失去了对侯府中馈的控制权,势力大损。而明兰,则正式接管了宁远侯府的内宅大权。
她雷厉风行,上任后第一件事便是彻查账目,清理小秦氏安插在各处的钉子,将侯府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有常嬷嬷和顾廷烨的支持,她进行得十分顺利。
小秦氏龟缩在自己的院子里,称病不出,实则暗中咬牙切齿,对明兰和顾廷烨恨之入骨。
顾偃开的身体在薛大夫的调理下,慢慢有了起色,虽然依旧虚弱,但不再继续恶化,神志也清醒了许多。
这日,他靠在榻上,看着在一旁亲自为他侍药的明兰,忽然叹了口气,声音微弱却清晰:“烨儿媳妇……这段时日,辛苦你了。”
明兰温婉一笑:“父亲言重了,这是儿媳应尽的本分。”
顾偃开浑浊的眼睛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
明兰知道,有些种子已经种下,只待合适的时机,便能破土而出。小秦氏,你的好日子,到头了。而我们,有的是耐心,陪你慢慢玩。这侯府的天空,是时候该变一变了。而关于白夫人之死的真相,她也绝不会放弃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