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西北边境便传来急报:西夏犯边,连破三城,守将殉国!
朝堂震动。
老皇帝在朝会上气得脸色发青:谁能替朕分忧?谁愿领兵出征?
满朝文武面面相觑,无人敢应声。西夏兵强马壮,此次来势汹汹,显然是有备而来。
这时,一位老臣出列:陛下,宁国公顾廷烨骁勇善战,曾平定宫变,臣举荐宁国公挂帅出征!
立刻有人反对:不可!宁国公刚刚晋封,应当坐镇京师,岂可轻出?
正是!京师重地,需要宁国公这样的栋梁之才守护!
朝堂上顿时吵作一团。
顾廷烨冷眼看着,心中明镜似的。举荐他的未必安了好心,反对的也未必全是恶意。这分明是个烫手山芋,打赢了功高震主,打输了万劫不复。
这时,又有人出列:陛下,臣举荐威远侯领兵。威远侯世代镇守西北,熟悉边情……
不可!立刻有人打断,威远侯年事已高,如何能经得起长途跋涉?
争论持续了一个时辰,仍无定论。
下朝回府,顾廷烨将朝堂上的事说与明兰听。
明兰沉吟片刻:这是个两难之局。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正在玩耍的顾安突然跑过来,仰着小脸说:爹爹为什么不让三叔去?
顾廷烨和明兰都是一愣。
顾安奶声奶气地继续说:三叔不是去军营了吗?让他带兵去打坏人呀!
童言稚语,却让顾廷烨眼中精光一闪。
是啊!他怎么没想到!让廷炜领兵,既解了眼前的困局,又能给弟弟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就算败了,也不伤根本;若是胜了……
明兰也明白了丈夫的想法,轻声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廷炜从未独自领兵,恐怕……
不试试怎么知道?顾廷烨下定决心,我亲自去向陛下举荐!
次日朝会,顾廷烨出列:陛下,臣举荐臣弟顾廷炜领兵出征。
满朝哗然。
顾廷炜?那个纨绔子弟?
宁国公这是要拿军国大事开玩笑吗?
顾廷烨不慌不忙:臣弟虽年少,但已在军中历练多时。更重要的是,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若臣弟兵败,臣愿辞去所有官职,以死谢罪!
此言一出,朝堂顿时安静下来。
皇帝沉吟良久,终于拍板:准奏!封顾廷炜为征西将军,领兵十万,即日出征!
消息传回顾府,众人都惊呆了。
顾廷炜自己更是难以置信:二哥,这……这怎么行?我从未独自领兵……
怕什么!顾廷烨重重拍他的肩膀,我给你配了最好的副将,还有这个——
他取出一本兵书:这是我这些年来行军打仗的心得,你好好研读。记住,战场上最重要的不是武艺,而是这里。他指了指脑袋。
明兰也上前:三弟,这是我和几位姐姐连夜赶制的护身符,你带在身上。记住,活着回来最重要。
蓉姐儿和娴姐儿也送上自己绣的平安结:三叔一定要平安回来!
顾廷炜看着一家人关切的目光,眼眶发热,重重点头:我一定不负所托!
顾廷炜领兵出征那日,汴京城万人空巷。
看着弟弟一身戎装、意气风发的模样,顾廷烨对身边的明兰轻声说:若是此战得胜,我顾家才算真正在朝中站稳脚跟。
明兰握紧他的手:一定会胜的。
她低头看着怀中的顾安,小家伙正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军队远去。
安哥儿,你可是立了大功。明兰轻声道。
顾安似懂非懂,只是开心地笑着。
然而,就在顾廷炜出征后的第三天,边关传来噩耗:先锋部队中了埋伏,损失惨重!
消息传来,朝野震动。
那些原本就反对的人更是纷纷上书,要求立即撤换主帅,治顾廷烨举荐不当之罪。
就连皇帝也开始动摇,召顾廷烨入宫问话。
危急时刻,明兰展现出惊人的镇定。她一面安抚府中人心,一面派人快马加鞭给顾廷炜送信,信中只有八个字:
稳住军心,以静制动。
而此时远在边关的顾廷炜,在经历最初的慌乱后,想起二哥的教诲和明兰的信,终于冷静下来。
他召集众将,沉声道:此次失利,责任在我。但从今往后,我要让西夏人知道,大宋儿郎不是好欺负的!
他按照顾廷烨兵书上的指点,重整旗鼓,改变战术,不再冒进,而是稳扎稳打。
一个月后,捷报传来:顾廷炜大破西夏军,收复失地,斩敌三万!
消息传回汴京,举城欢庆。
那些曾经质疑的人都闭上了嘴,皇帝更是龙颜大悦,重重赏赐顾家。
当顾廷炜凯旋归来时,整个顾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顾廷烨亲自在府门外迎接,看着弟弟褪去青涩、变得坚毅的面容,欣慰地笑了:好!这才是我顾家的好儿郎!
顾廷炜单膝跪地:幸不辱命!
明兰牵着顾安站在一旁,看着这兄弟和睦的一幕,眼中含泪却带着笑。
经此一役,顾家兄弟一文一武,真正成为大宋王朝的擎天博玉柱,架海紫金梁。
然而明兰知道,真正的考验,或许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