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中饭,顾绍东问周清欢,“你不是说要养鸡吗?”
周清欢,“对啊!养几只鸡,家里吃鸡蛋方便。”
顾绍东,“我现在去搭个鸡窝。”
“行啊,那感情好,本来这活给刘婆子干的,结果她还跑了。
来来来,你跟我来,我告诉你在哪儿搭。”周清欢引着顾绍东进了厨房,从厨房的后门进了后院儿。
她指着栅栏一个角,那是她特地交代刘婆子留下搭鸡窝的,“就在这儿,反正就养三只鸡,地方不用太大,搭一个简易的就行。”
顾绍东,“明白了,我去找点东西回来搭。
你不用管了,歇着吧!”
说完,他出去找搭鸡窝的东西去了,周清欢回到她和刘小草的房间,钻进空间休息。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
等她醒来钻出空间,出了房间,发现屋里静悄悄的。
发现顾绍东已经走了。
她穿过厨房,进了后院儿,得检验一下这人一中午的成果。
墙角,一个比她想象还好的鸡圈已经搭好了。
周清欢凑近了看,鸡圈是用木方做的框架,围着细密的铁丝网,上面还用油毡和木板搭了个顶,能遮风挡雨。
棚子下面还铺了干草,干草也不知道在哪儿整回来的。
旁边还留了一个小小的门,用铁丝拧了个插销。
别说这人,还挺心灵手巧的,干活挺细。
周清欢用手推了推,纹丝不动,还挺结实。
这人效率挺高啊!周清欢在心里给顾少东点了一百个赞。
咱就说,这样的男人在后世基本上不多了。
万事俱备,只等鸡就位了。
周清欢洗了把脸回到屋里,翻出给刘小草做衣服的那几块布料。
她把布料叠好,用包袱皮包起来,锁上门,去了隔壁。
李娟见她来了说道,“来了,我这都等你一会儿了。”
周清欢,“你看我这收拾收拾,就给耽误了。”
李娟锁上自家的门,“走吧!我带你去,不远,就在后面。”
俩人一边走,李娟一边跟她介绍。
“我给你介绍的这位同志叫王秀儿,她男人也是三营的连长,跟我们家老吴也熟。”
“她人特别好,就是性子有点软,平时不爱说话。
别看年轻,但她那手艺,在咱们家属院都是出了名的好。
家里还有一台缝纫机。”
周清欢点头,“那可怪好的,有缝纫机能省不少事儿。用手缝,那得等到啥时候?”
家属院的房子都是一排一排的,她们家在前面这一排,王秀儿家在后面一排。
俩人绕过东山墙,很快就到了一户人家门口。
小院儿用半高的栅栏围着,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还种着几垄小青菜,绿油油的,看着就喜人。
李娟站在栅栏门外,朝着屋里喊,“王秀儿,王秀儿,你在家吗?”
她喊了两声,屋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看着二十五六岁的女人从屋里走了出来,身上还穿着个带补丁的围裙,齐耳短发,一张脸圆润和气,看着就是个温婉贤惠的性子。
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样子。
用周清欢的话说,这就是一张国泰民安脸,虽然不是一眼惊艳特别美丽,但看着就舒服。
所以她对于这个王秀的第一印象很好。
“哎!嫂子,你来了。”王秀儿笑着快步走过来,打开了栅栏门,“快进来,外面热。”
李娟拉着周清欢进了院子。
王秀儿的目光落在周清欢身上,笑着说,“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
周清欢这下诧异了。
“啊?嫂子,我来军区还没一个星期,哪都没去,你咋认识我的?”
王秀儿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今天上午我也跟着去学校了。”
呵呵呵!
原来是这样啊!
周清欢也不觉得尴尬,嗨了一声,“让你看笑话了。”
王秀,“看啥笑话呀!?
我儿子就在赵红英那个班上,平时回家身上就没少带过青一块紫一块的。
问他他也不说,就一个劲儿的哭。
我去找过赵红英,她根本不承认,还说我家孩子调皮自己磕的。
嗨!我这也没办法。”
看来这位王秀同志对赵红英也是颇有怨言。敢情那个赵红英就是学校的一害,那她更不能放过那缺德玩意儿了。
李娟拍了拍王秀儿的肩膀,“行了行了,都过去了。
现在那害人精不是被开除了吗,以后孩子们就不用遭罪了。
这都多亏了小周。”
王秀儿拉着周清欢的手,“是啊小周妹子,我得好好谢谢你。
你这是帮了我们这些当妈的大忙了。”
周清欢,“嫂子你太客气了。”
“不提她了。”王秀儿拉着她们往屋里走,“太阳怪晒的,咱们进去说,快进来喝口水。”
三个人说说笑笑地进了屋。
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虽然家具都旧了,但擦得锃亮。可见这位王秀同志是一位勤快人儿。
王秀儿给俩人倒了凉白开,李娟摆摆手说不渴,直接开门见山,“秀儿,今儿来是有正事儿找你。”
她指了指周清欢手里的包袱,“小周家那孩子要做两身衣裳。
这不,小周刚来,针线活儿也不熟。
我就想着你了,你手艺好,家里又有缝纫机,这活儿你给接了吧!
人家小周说了,不让你白做,工钱照付。”
王秀儿,“啊,这个事儿啊!没问题。做个衣服算啥事儿。
可别跟我谈啥白做不白做的,那孩子的情况咱们都知道,大刘同志牺牲了,咱们都应该照顾这些。
这不只是小周和小顾两个人分内的事情,大家都应该搭把手。”
妈呀,谁说这位女同志内向不喜欢说话的?你听听,人家这话说的觉悟多高啊!
周清欢对这位王秀同志印象就更好了。
周清欢,“那不行,嫂子。一码归一码,
你帮我做活儿,我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
你要是不收钱,我可不好意思让你做了。”
这个王娟就不好掺和了,这是人家两个人的事情。
王秀儿,“你也别跟我犟,这钱我要是拿了,我成啥人了?”
王秀同志说啥都不要好处,还说这是她应该的,周清欢也没再坚持,再坚持就矫情了。
于是,三个女人立刻凑到了一起,开始研究起来做什么款式。
聊完了衣服,又聊大院里的八卦。
——————分割线——————
秦凤英快要急疯了。
她让周爱军去跟周清欢要钱,结果等啊等,等了两天,连个屁信儿都没有。
这到底是咋个情况啊?
不管要没要到,你都得吱个声对不对?
结果就这么石沉大海,周爱军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秦凤英在车间里干活儿都心不在焉。
她越想越气,觉得周爱军肯定是把她的话当耳旁风了。
不行,不能再等了。
多等一天,两个闺女就在乡下多受一天的罪。周娇这才去了几天呐!已经来了两次电话了。
娘两个对着电话哭的死去活来。
一个直喊救命,说受不了那个苦要回家,再不回家就要死在农村了。
一个心如刀割,说闺女你俩再坚持几天,妈这边会想办法的,会尽快把周岩拿走的钱要回来,想办法把她们两个弄回来。
越想心里越难受,不行,她得给周爱军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不然这心像长草了似的,活也干不好。
跟工友们交代了一下。她就蹭到了车间组长办公室门口。
“组长,那个……我想借电话用一下,打个长途。”
组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姓王,为人高傲,人家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我说秦凤英,公家的电话哪能随便打。再说长途电话多贵啊,你有啥十万火急的事儿?”
秦凤英脸上堆着笑,“王组长,我这不是家里真有急事儿嘛!
我儿子在部队,两天没消息了,我这心里不踏实,就想打个电话问问平安。
就一会儿,保证就一会儿。”
王组长不耐烦地撇撇嘴,“行了行了,快打快说,别啰嗦占公家便宜。”
“哎,好嘞!”她嘴上挺客气,心里把姓王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秦凤英赶紧拿起电话,要了总机,报了的部队号码。
部队操场上。
周爱军正顶着大太阳,嘶吼着口令,带队进行队列训练。
“一二一,一二一,立,定。”
战士们汗流浃背,军装湿透,但队列依旧整齐划一。
一个通信员小战士一路小跑过来。
“报告周连长。”
“讲。”周爱军眉头都没皱一下。
“教导员办公室,让你过去一趟。说是你家里来的电话,是你的母亲。”
周爱军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
来了,终于还是来了。
头疼得要死,可这是他妈,他能怎么办?
这事儿躲是躲不掉的。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烦躁,对旁边的副连长交代道,“你带他们继续练,我去一趟就回。”
“是,连长。”
周爱军整理了一下军容,迈开步子,朝着办公楼小跑过去。
到了教导员办公室门口,“报告。”
“进来。”
周爱军推门进去,给坐在办公桌后的教导员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教导员看了他一眼,指了指桌上的电话,“你妈打来的,长话短说,别影响工作。”
“是。”
周爱军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筒,“喂!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