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殷梨亭这个徒弟,张三丰还是比较信任的。
在他的心里,自己这徒弟虽然平日里活泼了一些,
但也是饱读诗。。。
但也是饱读。。。
但也是彬彬有礼之人。
而且这徒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对方应该不会拿这种事随便打趣长辈。
所以张三丰便准备听听徒弟是怎么推断出这个结论的。
听到师父的催促,殷梨亭也不废话,直接就开启了狄仁杰加包青天的双八福模式。
只见他立马就挺直了身子,同时又换上了一副极为严肃的表情。
“师父,弟子发现,自打离开峨眉那天,小师叔就开始变得有些奇怪了。”
“虽然他在大家面前掩饰得很好,但毕竟年幼,在弟子的细心观察之下,小师叔最终还是露出了马脚。”
说到这里,殷梨亭甚至还进行了举例论证:
“就比如,平日里吃饭之时,小师叔就会格得高兴,而且会对弟子尤为亲近。”
“小师叔甚至还一直给弟子夹菜;都说长者赐,不敢辞,所以弟子没有拒绝,也都吃下了。”
“但多次之后,弟子发现了一个规律。”
一开始,殷梨亭是从刚刚发现宋清异常之时说起的,
整个过程他分析得格外认真,甚至还自学成才地领悟了断句。
果然,他这一断句,立马就勾起了张三丰的兴趣。
“哦?什么规律?”
听到师父询问,殷梨亭也不卖关子,直接就是书接上回。
“好的,师父。”
“弟子发现,小师叔给弟子夹的菜都是绿色的素菜,可我们明明是点了荤菜的啊。”
“师父,你是知道我的,在吃饭这件事上,弟子一直提倡的都是肉食同源、营养均衡。”
“所以,在弟子看来无论是植物还是小动物,那是顿顿都不能少的。”
“身为武当弟子更是不能偏食,毕竟那偏食的后果。。。。。。”
殷梨亭一说到小动物,情绪就特别得激动,然后他越激动越说,越说越激动。。。。。。
正当说到兴起之处,他忽然注意到师父的脸色有些不对,
他瞬间惊觉自己好像有些偏题了,于是武当六侠一个“转弯”就回到了正题:
“弟子好奇之下,就问小师叔为什么要一直给我夹素菜。”
“结果,小师叔却和我说,这些菜看上去颜色比较鲜艳,应该会比较有营养,还让我多吃一些。”
“呵呵,到底还是个孩子,他还是不懂啊,光吃素怎么能。。。。。。”
一说到吃素,殷梨亭当即摇了摇头,
倔犟的他忍不住又小小的偏了一下,只是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还有就是,小师叔和别人在一起时都表现的很正常,却唯独和弟子单独一起时总是会真情流露念起一些诗句。”
“比如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人生何处不相逢、无可奈何花落去。。。。。。”
“还有好多,弟子一时也记不住那么老些。”
“师父,你是了解我的,弟子虽然平时读书不多。”
“但小师叔才多大年纪啊,之前又不见他翻过什么诗集。”
“结果小师叔说出的好多诗,弟子甚至都没有听过。”
张三丰听到这里也是暗自地点了点头:确实有点奇怪。。。。。。
见到师父已经开始认可自己的推测,殷梨亭更是来了兴致,他清了清嗓子又继续说道:
“师父,这还不是主要的,除了诗词之外小师叔还有更奇怪的。”
“弟子发现,小师叔和弟子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嘴里经常会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词和旋律,听上去有点像是唱戏但又不是。”
“就比如什么,只想一生跟你走;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还有什么匆匆,一切都随风。。。。。。”
“还有好多好多这种胡言乱语的词,听上去一点都不通顺。”
说到这里,殷梨亭忽然瞟了看了师父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感受:
“师父,您可别怪弟子说实话啊,那些词,实在是有点。。。。。。”
“太露骨了、太羞耻了。”
“简直就是伤风败俗、不知廉耻。。。。。。”
在看到张三丰瞪了自己一眼之后,他果断又是话锋一转:
“但你别说,师父,配上那旋律,还怪好听的。”
殷梨亭一口气将自己掌握的证据都说了出来。
他看着眼前沉默不语的张三丰,又继续说出自己的推测和结论。
“所以,根据小师叔以上的那些异常行为,弟子认为,小师叔应该是有心上人了。”
张三丰闻言坐在了椅子上,用手捋了捋胡须,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才继续听了下去。
“而小师叔的这些反常举动,都是在离开峨眉之后才表现出来的。”
“所以弟子推测,小师叔的心上人,应该就是他此行所见过的峨眉女弟子之一。”
“至于弟子为什么会这样推断,那是因为弟子发现小师叔对弟子过于关心了。”
“师父,你想想,为什么小师叔经常给弟子夹菜,却不曾去关心别人呢?”
“起初弟子也有些不解,可后来,弟子终于想通了。”
“那是因为弟子和晓芙有婚约啊!”
“然后弟子再大胆些推测,小师叔的心上人,平日里应该与晓芙的关系非常要好,不然小师叔没必要对弟子这么好。”
“而后弟子就将所有峨眉女弟子甚至灭绝师太都逐一对应分析。。。。。。”
“胡闹!”
猛一听到“灭绝师太”这四个字,心情还不曾平复的张三丰登时就被气得是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他差点就提前使出了一式“揽雀尾”,忍无可忍的他急忙一声呵斥,打断了徒弟的一派胡言。
冷不防见到师父发怒,殷梨亭也暗恼自己太过于实诚,
一时讲得兴起,居然将心里那点分析都说了出来。
想到自己刚才确实是对长辈不敬,他赶紧冲着张三丰告罪一声:
“师父切莫生气,是弟子错了。”
这一声道歉过后,殷梨亭发现师父微微点了点头,他才放心地说了下去。
“也怪弟子过于严谨了。”
“在弟子将峨眉所有的年轻女弟子都分析过后,发现只有一个人最有可能,就是晓芙的师妹。”
“贝锦仪。”
眼见在自己逻辑严谨的论证之下,原本不以为然的师父已经有所动摇,殷梨亭暗自有些得意。
只见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而后看向张三丰:
“师父,且听弟子为你逐一分析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