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裂齿兽拖回部落,黑石就扛着石刀凑了过来,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雷豹,我帮你处理兽肉!上次你教我的剥兽皮,我这次肯定能做好!”
雷豹看了眼他攥得发白的手,忍不住笑了,把石刀递过去一半:“行,你试试,先从兽腹开始,别割太深,小心弄破内脏。”说着,他自己则拿起另一把石刀,熟练地划开裂齿兽的后腿,“这兽腿肉嫩,晚上烤着吃,兽脊肉适合腌成肉干,留着冬天吃。”
云舒抱着受伤的小狼崽,先找了个干净的竹筐,在里面铺了两层柔软的干草——是下午种青禾时剩下的,又裹了块暖和的小兽皮,把小狼崽轻轻放进去。狐离已经把草药捣成了泥,还特意加了点磨碎的薄荷,递过来时轻声说:“加了薄荷能消炎,还能让它不那么疼,你涂的时候轻一点。”
云舒点头,用指尖蘸着草药泥,小心翼翼地涂在小狼崽受伤的腿上,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它。小狼崽大概是累坏了,也不哼唧,只是把脑袋往兽皮里缩了缩,鼻尖蹭了蹭她的手,软乎乎的一团,看得人心都化了。另一只没受伤的小狼崽,就蹲在竹筐旁边,时不时用舌头舔舔同伴的耳朵,模样格外贴心。
“我来帮小狼崽浇草药水吧!”黑石处理完兽皮的边角,凑过来,手里还端着个小小的陶碗,里面是他按狐离说的比例煮的草药水,碗沿还冒着热气。他有点紧张,手都微微晃着,“狐离教我煮的,说煮到水变绿就好,我煮了两回,这回肯定没煮糊!”
狐离走过来,闻了闻碗里的草药水,笑着点头:“不错,黑石越来越能干了,比上次煮糊草药时强多了。”
黑石脸一红,挠了挠头,蹲在竹筐旁,用手指蘸了点草药水,递到小狼崽嘴边。小狼崽犹豫了一下,还是凑过来舔了舔,大概是觉得有点苦,立刻皱起了鼻子,往后缩了缩。黑石急了,转头找云舒:“云舒,它不喝怎么办啊?”
云舒想了想,从陶罐里舀了一小勺野蜂蜜,混在草药水里,搅拌均匀后再递过去:“加了蜜就不苦了,你再试试。”
果然,小狼崽闻到蜜香,立刻凑过来,小口小口地舔着,没一会儿就把半碗草药水喝光了。黑石高兴得跳了起来,对着竹筐里的小狼崽说:“你真乖!以后我天天给你煮草药水,你很快就能好起来!”
墨渊这时也忙完了——他把裂齿兽的骨头挑了出来,洗干净后堆在一旁,又找了块平整的石头,用石斧把骨头敲成小块:“这些骨头能熬汤,加些野菜,晚上给小狼崽补补身子,咱们也能喝。”说着,他看了眼蹲在竹筐旁的云舒,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别一直蹲着,去旁边歇会儿,我来守着小狼崽。”
傍晚的风渐渐凉了,雷豹已经把裂齿兽腿架在了火上,油脂滴在火里,“滋滋”地响,香气很快就飘满了整个部落。他还特意在旁边烤了几块兽脊肉,撒了点盐和薄荷,递到云舒手里:“你抱着小狼崽没空想,先吃点垫垫。”
云舒刚接过肉,就见孤狼带着几只狼,蹲在部落门口,没进来,只是盯着竹筐里的小狼崽,眼神里满是牵挂。她把手里的肉掰了一半,递到孤狼面前:“你也吃,小狼崽有我们照顾,你放心。”
孤狼闻了闻,没立刻吃,而是叼起来,分给了身后的几只狼,自己则蹲在门口,静静地看着竹筐里的小狼崽。墨渊看了,转身去存粮处拿了块腌好的肉干,递过去:“这个能放久点,你带着,要是饿了就吃。”
狐离这时拿着个小竹笼走了过来,里面放着几块打磨光滑的石头,还有一小束新鲜的蒲公英:“我给小狼崽做了个小窝,比竹筐暖和,石头能晒得暖暖的,晚上放在窝里,小狼崽就不冷了。”说着,他把小窝放在竹筐旁边,轻轻把小狼崽抱了进去,“以后这就是它们的窝了,就放在部落里,咱们也好照顾。”
黑石凑过来,在小窝旁边放了个小小的陶罐,里面装着加了蜜的草药水,认真地说:“明天我一早再煮草药水,保证小狼崽喝了,很快就能跑!”
凌风则从外面飞回来,嘴里叼着几颗新鲜的野果,放在小窝旁边:“我在悬崖边找的,很甜,等小狼崽好了,就能吃了。”
众人围坐在火堆旁,吃着香喷喷的烤兽肉,喝着鲜美的兽骨汤,偶尔看看小窝旁边的两只小狼崽,还有门口静静守护的孤狼,心里满是温暖。黑石喝了两口汤,忽然凑到云舒身边,小声说:“云舒,等小狼崽好了,我能不能教它们编竹篓啊?就像我编的那个一样,咱们一起‘一套’!”
这话逗得众人都笑了,云舒揉了揉他的头,笑着点头:“好啊,等小狼崽好了,咱们一起教它们,再给它们做个小陶罐,凑成‘一套’。”
夜色渐深,火堆渐渐小了,众人也各自散去。墨渊把云舒的兽皮披风拢了拢,牵着她的手,走到小窝旁边,看着里面睡得香甜的小狼崽,轻声说:“今天辛苦你了,不过也算是好事,不仅救了小狼崽,还多了裂齿兽的肉和皮,咱们部落又安稳了一分。”
云舒靠在他身边,看着门口的孤狼,又看了看小窝里的小狼崽,轻声说:“是啊,不管是族人,还是这些生灵,只要咱们真心对它们,它们也会真心对咱们。以后咱们的部落,一定会越来越热闹,越来越温暖。”
凌风站在不远处的树上,看着两人的身影,还有小窝里的小狼崽,嘴角悄悄勾了勾。他今天特意在雾林里多转了一圈,确认没有其他凶兽靠近,又在部落周围的树上做了记号,以后只要有动静,他就能第一时间发现——只要能护住云舒,护住这个部落,他愿意一直这样默默守护着。
而竹筐里的小狼崽,似乎做了个好梦,轻轻动了动耳朵,往温暖的兽皮里又缩了缩,鼻尖还带着淡淡的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