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初晴的光,把石院的积雪晒得泛着浅亮的光,踩上去“咯吱”响,却半点不冷。云舒刚把温好的姜茶端在手里,就见黑石掀帘进来,肩背挺拔,手里拎着用红藤捆好的禾穗束——穗粒饱满,还带着雪后的清润,他把禾穗放在桌上,语气沉稳:“长老说,禾穗是咱们安家的根本,结侣用它当见证,比什么都实在,我一早去晒禾架上挑的,都是最饱满的。”
话音刚落,雷豹便扛着块平整的石板进来,石板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他随手擦了擦,露出上面刻好的字——“烈风部落云舒及侣,同心守家”,字体虽粗粝,却每一笔都透着力道,“我不会磨指环、画誓文,就找了块硬石板,刻了这几个字,往后这石板就立在石院门口,让所有人都知道,咱们是一家人。”
墨渊跟在后面,手里捧着个熟悉的竹盒,打开时,里面是枚补刻了禾穗纹的兽骨指环——那是他与云舒早已结侣的信物,他把指环递到云舒面前,声音温柔却坚定:“我与你早已同心,今天不重立誓,却要陪着你,一起认下往后所有同行的人,这指环补了新纹,就像咱们的家,添了新成员,更圆满。”
狐离晃着九尾进来,手里的竹盒里,整齐摆着三枚兽骨指环,内侧分别刻了“雷”“狐”“凌”三字,指环边缘都绕了圈禾穗纹,“磨了四天,每枚都按你们的手寸来的,雷豹哥手宽,我特意磨得粗些;凌风哥常握竹刀,边缘磨得圆,不硌手;我的这枚,刻了点九尾纹,藏在禾穗里,就像我,一直陪着你。”
凌风最后进来,手里捧着张写满誓文的兽皮,字迹虽不工整,却一笔一划没半点潦草,他把兽皮放在石板上,目光落在云舒身上,语气格外认真:“誓文我照着你教的字写的,把该说的都写全了,等会儿咱们当着长老和部落的面念,往后不管是狩猎、守家,还是拓地,我都护着你,护着咱们所有人。”
云舒看着眼前的五人,桌上的禾穗、石板、指环、誓文,每一样都藏着心意,心里暖得发涨。她先拿起那枚补纹的指环,重新帮墨渊戴上,指尖相扣时轻声说:“你我早已结侣,今天你陪着我,一起把家人都认全,往后咱们再也不缺谁。”
墨渊点头,伸手把云舒往身边拢了拢,挡住残留的寒风。黑石见状,转身去请长老和部落兽人,雷豹则跟着出去,帮着搭结侣台——木杆搭架,铺上晒干的禾秆,再把那束饱满的禾穗插在台两侧,凌风则把刻字石板立在台中央,狐离忙着给部落兽人分提前熬好的糖块,没一会儿,石院就热闹得满是暖意。
长老拄着拐杖坐在台侧,看着台上并肩站着的几人,声音洪亮:“烈风部落以天地为凭,以禾穗为证,今日见证云舒与雷豹、狐离、凌风结侣,墨渊与云舒早同心,黑石为家人,从此六人一心,共为一家,部落上下,皆为后盾!”
台下兽人齐声应和,孤狼趴在台边,轻轻“嗷呜”一声,三只小鹿温顺地站在黑石脚边,阿亮和阿暖则蹲在雷豹身旁,整个石院满是期待。
雷豹率先上前,手里捧着刻有“雷”字的指环,他没说太多华丽的话,只是把指环递到云舒面前,目光灼灼,语气比平时沉了几分:“我雷豹嘴笨,只会做事。以前你救我命,帮我熬药;后来跟你一起引水、翻地、守部落,我就知道,这辈子要跟你一起过。我以兽人的血性为誓,认云舒为结侣,往后狩猎我去,扛重活我来,凶兽来了我挡,你和家人要吃要穿,我都拼尽全力找,此生绝不辜负。”
云舒接过指环,指尖触到指环粗粝的边缘,那是雷豹常年握石斧、扛重物磨出来的痕迹,她认真地帮雷豹戴上,雷豹顺势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人安心。
接着是狐离。他收敛了往日的慵懒,九尾轻轻垂在身侧,把刻有“狐”字的指环递过去,声音柔却坚定:“我狐离,以狐族血脉为誓,认云舒为结侣。从前我帮你编竹器、熬糖、换种子,帮你把家打理得妥帖;往后我陪你守暖窖、育新苗、缝兽皮,你想做的事,我都陪你,你怕的黑夜、怕的危险,我都替你扛,此生此世,只认你一人,只守这一家。”
云舒帮他戴上指环,指尖掠过内侧的九尾纹,狐离轻轻握住她的手,九尾悄悄缠上她的手腕,像是把这份约定牢牢系住。
然后是凌风。他把刻有“凌”字的指环放在掌心,先对着长老和部落兽人深深颔首,再转向云舒,语气虽不洪亮,却字字清晰:“我凌风,以鹰族的忠诚为誓,认云舒为结侣。我会飞,就替你探遍山川地形,找粮找水,避开凶兽;我能战,就挡在你和家人身前,护你们平安。白天我陪你在田间、石院忙活,夜晚我守在帐篷外、部落边,哪怕是刮风下雪,我也不离开,此生护你,护这个家,永不退缩。”
云舒帮凌风戴上指环,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心里满是暖意。凌风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誓文兽皮,递到云舒面前,又看向墨渊和黑石:“咱们一起念,让天地和部落,都听见咱们的誓。”
墨渊上前,与云舒、雷豹、狐离、凌风并肩站在台上,黑石则站在他们身侧,手里捧着那束禾穗,六人目光一致,对着长老,对着台下兽人,对着雪后澄澈的天地,齐声念出誓文:“今以烈风部落为证,以禾穗为凭,云舒与雷豹、狐离、凌风结为侣,墨渊与云舒早同心,黑石为至亲家人。此后六人一心,同守一家,共担饥寒,共享丰收,狩猎同往,守家同力,护部落族人,爱彼此如初,此生此世,永不分离!”
誓声落下,长老拄着拐杖起身,拿起红藤,先缠在云舒与雷豹、狐离、凌风相握的手上,再把那束禾穗递到黑石手里,“红藤缠手,是侣之约;禾穗传家,是亲之证。从此,你们六人便是烈风部落公认的一家人,往后相扶相持,再无隔阂,部落永远是你们的后盾!”
台下兽人欢呼起来,黑石捧着禾穗,把它分成六份,每人手里递一份,语气沉稳却满是笑意:“禾穗分握,就是咱们的心连在一起,往后不管做什么,都一起,不落下谁。”
雷豹接过禾穗,顺手把云舒往身边带了带,挡住雪后的凉风:“风还凉,别站太久,我去溪畔钓几条鱼,雪后鱼鲜,晚上煮鱼汤,庆祝咱们成了一家人。”凌风立刻跟上,“我跟你一起,帮你找鱼窝,快些回来。”
狐离则拉着云舒回帐篷,把桌上的糖块递到她嘴边,眼里满是笑意:“结侣的糖,先给你吃,往后咱们的日子,比这糖还甜。墨渊哥,你去生灶火,我来烤紫麦饼,黑石,你去检查下鹿棚和兔棚,雪后棚顶容易积雪,别压坏了。”
众人各自忙活起来,帐篷里很快就暖了起来,灶火“噼啪”烧着,姜茶的暖、糖块的甜、禾穗的香渐渐漫开。没一会儿,雷豹和凌风就拎着一串鲜鱼回来,鱼身银亮,还带着溪水的凉意;黑石检查完棚子,手里拎着几颗新鲜的野果,是从雪地里找出来的,甜得很。
六人围坐在兽皮上,喝着姜茶,聊着往后的日子——春天要开辟新的田地,种更多的紫麦和甜根;夏天要把部落的道路铺得更宽,方便运粮;秋天要多晒些鱼干和草药,为冬天做准备;冬天就围在灶边,煮鱼汤、烤饼,陪着彼此。
石院门口,那块刻着“烈风部落云舒及侣,同心守家”的石板立在那里,雪后的阳光照在上面,字痕格外清晰;台上的禾穗还插在两侧,穗粒饱满,像他们此刻的家,圆满又安稳。
云舒靠在墨渊肩上,手里握着四枚刻着不同字的兽骨指环,身边是雷豹递来的鱼肉,耳边是狐离烤饼的声响、凌风说的地形趣事,还有黑石聊的棚子情况,心里满是踏实。她知道,这才是第二卷最圆满的结局——有墨渊的长久陪伴,有雷豹的坚实守护,有狐离的妥帖照料,有凌风的忠诚相随,还有黑石的并肩相助,六人一心,终成一家,从此再也不缺谁,再也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