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干脆往林业身边凑了凑,肩膀挨着哥哥的胳膊,指尖悄悄勾住林业的小指。那动作自然又亲昵,带着长期依赖的熟稔。林业没说话,只是垂眸时,目光扫过林岭的发顶,原本冷硬的眼神柔和了一瞬,快得让人抓不住。
林岭指尖凝出一丝极淡的冰雾,又飞快散去,像是在佐证自己的话,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枭焚川挑了挑眉,目光掠过两人相扣的手指和始终半步不离的距离,心里有了数。这对兄弟的亲密,可不是装出来。
“路上认识的。”枭焚川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了,而是转开话题回答他上一个问题,答得简略,没提半句过往。
末世里的关系本就薄如纸,没必要对萍水相逢的人剖白底细,更何况这两人一直在有意无意的防备他们,还有这对兄弟的相处模式都透着古怪,还是少深交为好。
结束了这个话题之后,枭焚川和林岭继续有意无意的聊着。
这时的林业已经处理好伤口了,止血药敷得规整,他靠在墙角旁,闭目养神似的,耳朵却竖得笔直,将几人的对话听得一字不落。
直到林岭要追问“明天走哪条路”,他才忽然睁眼,冷声道:“天黑后,各自守着这着一边。”
一句话划清了界限,也堵了林岭的话头。林岭吐了吐舌头,不再多问,转而蹲在地上逗枭牧,手指刚碰到大狗的耳朵,枭牧却往后退了半步,尾巴依旧绷得笔直,兽类的直觉,比人更能识破伪装下的疏离。
“明天一早我们就走。”墨研秋忽然开口,语气没什么波澜,更像在告知而非商量,“各走各的,互不相干。”
林业睁眼,与他对视一眼,几秒钟的沉默后,轻轻点头。林岭脸上的笑淡了点,却还是凑过来:“好啊!你们可以走东边那条路哦,东边那条路我们之前看过,有不少废弃的便利店,说不定能找到水!不过……还是多谢你们今天救了我哥。”他说着,从背包里摸出块干面包递过来,指尖却悄悄把背包往身后挪了挪,那是他和哥哥仅剩的口粮。
墨研秋抬手挡开,语气冷淡:“不用。我们自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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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得像化不开的墨,加油站废弃的休息室被一堵半塌的砖墙隔成两半,墙缝里漏着夜风,却挡不住各自屋子里的暖意。
枭焚川推着墨研秋走进里间,朽坏的木床腿垫着几块碎砖才勉强平稳。他先弯腰,掌心扫过床板上的碎渣与灰尘,连墙角缠在被褥上的蛛网都捻掉才叫墨研秋他们进来,人刚进来,就把人轻轻按在床沿。
墨研秋顺势往后倒,旧被褥陷下一个浅坑,带着点霉味的布料。
他仰头看着枭焚川俯身的身影,指尖勾住对方垂落的衣摆,那布料上还沾着白天斩杀丧尸时的血渍,早已凝固成深色的印子。
“那枚三阶晶核,等找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再吸收好不好?”枭焚川的声音轻得像落在被褥上的灰尘,“上次你吸收二阶晶核时,我差点就死了……我怕……这次你也和之前一样…”
“第一次你吸收异能应该是因为,吸收的前一天晚上我们刚……发生……事情……,你进阶二阶的时候就意识不清醒,我怕要是你进三阶的时候也和之前一样,我们都没有自保能力怎么办。”枭焚川其实有点担心的,毕竟墨研秋每一次进阶,都像是……吸入了…药物一样…
枭焚川屈膝跪在床侧,手掌覆上他的后腰,指腹隔着薄衫,摩挲着他腰线处。
“我们还是找个保密,安全的地方 ,你在进阶吧。”枭焚川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夜色里独有的沙哑,低头时,鼻尖蹭过墨研秋的下颌。
“虽然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但这次我要从头到尾的盯着你,一点一点的引导你,绝不会再让你受半分伤,不会让你有一丝不舒服。你就好好的交给我。”
墨研秋轻笑,抬手圈住他的脖子,指腹蹭过他后颈粗糙的皮肤,把人拉得更近,鼻尖几乎要贴上鼻尖:“我不是怕自己受伤,是怕你累着。每次我这样…你都休息不好,那个时候的我,也没有什么理智,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只要一开始你就连闭眼都不能,只能配合我的动作。我也不想你这么辛苦啊。”
“为你守着,为你做这些事情,我不累,而且我也喜欢,只要是你,即使要三天三夜我都能坚持。”枭焚川吻上他的唇角,动作轻得像碰易碎的珍宝,唇瓣厮磨间,声音裹着滚烫的温度。
“等吸收了这枚晶核,你的木系异能应该就可以更进一步了,到时候我们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就像你和我说过的一样,你小时候住过的山脚下,盖间带院子的小木屋。我们也自己建造一个。建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不过食物的问题还是比较烦恼的,要是可以回到末世之前,那这个愿望应该会更好实现吧。”枭焚川指尖描摹着墨研秋的眉眼,说得认真。
“好啊。”墨研秋埋进枭焚川的怀里,耳朵贴在他的胸腔上,听着里面有力的心跳,像末世里最安稳的鼓点。
“还要带着枭牧,建一个大院子,让它在院子里追蝴蝶,在土里面挖坑,再也不用对着丧尸龇牙,不用天天撕咬这些肮脏的丧尸了。墨磺可以挂在屋檐下,晒着太阳睡懒觉,你也可以和之前一样,和我一起晒草药,不用再用尾钩勾丧尸的脑袋。还有墨率和墨鸿也能安稳下来,不用再跟着我们风餐露宿,墨率不是喜欢画画吗?到时候让他在墙上画满花草,把木屋画得像从前的春天 ,这样就算没有真的花草也会心情愉悦的”
枭焚川收紧手臂,把人裹在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顶,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都听你的,我们会有一个自己的小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