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开的瞬间,墨研秋刚松了口气,就见枭焚川身体在开锁的一瞬间就猛地一晃,他右腿的支撑力骤然抽空,整个人不受控地朝着身后的木床倒去。
“小心!”墨研秋惊呼着伸手去拉,可钥匙还在锁里面,一个用力钥匙死死的卡在了锁里面,墨研秋和枭焚川一起往下跌。
枭焚川沉重的身体砸这个简单做好的木床上,让本就是枯木做的床板根本承受不住重量。
“咔嚓”一声脆响,床腿率先断裂,紧接着整个床架轰然坍塌,木屑与灰尘四散飞溅。
枭焚川侧脸重重磕在粗糙的木板上,钝痛瞬间从脸颊蔓延至太阳穴。
还没等他缓过神,大腿上,小腹下的伤口又因为刚刚的激烈运动,产生撕裂,撕裂般的剧痛直冲头顶。他眼前猛地一黑,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连呼吸都滞涩了几分。
这次不是小腹胀痛了,而是真正的撕裂痛。
枭焚川下意识用手肘撑地想要起身,可指尖刚一发力,腿上方的痛感就像细密的针,顺着神经末梢扎遍全身。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冷汗黏在皮肤上冰凉刺骨,身体不受控地瘫软下去,最终狼狈地趴在的木板上。
不过因为疼痛,枭焚川的指节死死攥着床板,指腹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连手背的青筋都隐隐凸起。
剧痛实在太过难忍,生理性的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顺着脸颊砸在身下的木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他向来能忍疼,可此刻却连眨眼都觉得费力,只能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再发出半分痛吟。
“枭焚川!”墨研秋在马上要倒在枭焚川身上的一瞬间就稳住了身形。
他慌乱地拨开钥匙,指尖触到他腿上方的湿冷的血迹时,手都在发颤。
他蹲下身想扶,却见枭焚川艰难地侧过头,额前的碎发被冷汗黏在苍白的脸上,原本冷冽的眼眸竟泛着一层红。
不是害羞,是疼到极致才有的泛红,连眼尾都染着脆弱的红意,看得墨研秋鼻尖猛地一酸,眼泪毫无预兆地砸了下来。
“别慌……床不结实而已。”枭焚川的声音发哑,每说一个字都像在咬牙忍耐,可泛红的眼底藏不住痛苦,他甚至不敢眨眼,怕一闭眼就泄露出更多脆弱。
他看着墨研秋掉眼泪的模样,心头比腿上的疼更甚,艰难地抬起手,用沾着灰尘和冷汗的指尖,轻轻擦去墨研秋的眼泪,声音虚弱却依旧温柔:“别哭……我没事。你一哭,我倒觉得更疼了。”
“都疼成这样了还嘴硬!”墨研秋哽咽着,伸手轻轻覆上他泛红的眼尾,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他,“你刚才为什么不阻止我?开锁时的我光顾着着急,没发现你一直在撑,你可以告诉我啊,我轻一点,慢慢来啊,我不想你受伤。”
枭焚川被他指尖的温度烫了一下,后背的肌肉因为疼痛而紧绷,却还是轻轻反握住他的手,掌心的冷汗黏着他的指尖:“怕你分心……开锁要紧,你的身体更重要。我也不想你有什么事情。”
他趴在床上,侧脸蹭了蹭墨研秋的手背,像是在寻求安慰,“你刚才开锁时手一直在抖,我就知道,你也一直在忍。这点疼对我来说没什么。”
墨研秋看着,明明自己正被双重疼痛折磨,却还在担心他的状况。
墨研秋攥紧他的手,把脸贴在他的手臂上,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袖:“我没事,你别说话了,保存点力气,我这就去找医疗包。”
“别跑……”枭焚川轻轻拉住他的衣角,泛红的眼眸紧紧盯着他,不肯松开,“陪我一会儿就好……有你在,疼得轻些。”
他顿了顿,看着墨研秋泛红的眼眶,又补充了一句,声音带着点虚弱的笑意,“锁开了,……我还能撑,只要你好好的,这点疼不算什么,我们继续,不用让刚开的锁又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