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不捉了便是。”元沁瑶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鸡婆婆也有别的吃食,不一定要吃蚯蚓。”
【就是就是!】蚯蚓们立刻附和,【我们可以松土,还能给菜施肥,用处大着呢!】
老母鸡狠狠啄了口地上的米糠,瞪着安安:【小没良心的,早知道昨天的双黄蛋不给你了!】
安安吐了吐舌头,跑到鸡窝边,小手摸了摸老母鸡的背:“鸡婆婆别生气,安安明天给你找虫子吃,比蚯蚓还好吃的那种!”
【这还差不多。】老母鸡傲娇地扬了扬头,却不再啄蚯蚓了。
“娘亲,窝想去外面玩!”安安扯着小嗓子!
元沁瑶看了眼院外,天刚亮透,空气里带着草木的清新。
昨夜的事处理得干净,门外已没了那三道碍眼的身影。
“想去哪?”她问。
“去找小馒头他们玩弹珠珠!”安安立刻回答,小手还比划着弹珠滚动的样子,“昨天约好了的!”
【带上我带上我!】屋檐下的燕子扑腾着翅膀,【我给你当向导,看谁藏弹珠藏得好!】
阿离也凑过来,用脑袋蹭了蹭安安的腿,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像是在说也想跟着。
“带上阿离吧。”元沁瑶摸了摸阿离的头,又看向安安,“早点回来,午饭前必须回来。”
“知道啦!思优安~(see you again)”安安用力点头。
“阿离,走!窝们赢光小馒头的弹珠!”
鸟鸟你慢点
窝跟不上啦!
笨阿离快点~
跟上哦~
……
一人一兽疯跑!
鸟在前面飞!
真贪玩!
元沁瑶笑了笑,转身去收拾院子。
没扫了没两下
院外传来的声音。
“沁瑶妹子,在家呢?”张婶隔着篱笆探进头来,眼神带着点好奇,“昨儿个那几个人……走了?”
元沁瑶直起身,脸上没什么表情:“嗯,走了。”
“走了就好,走了就好。”张婶松了口气,又压低声音,“妹子啊,不是婶子多嘴,那几个人看着就不是善茬,以后可得当心些。”
“谢张婶关心,我会的。”
张婶又念叨了几句,才转身离开。
元沁瑶看着她的背影,眉头微蹙。
怕不是流言早已满天飞哦!
可能有N个版本啦!
……
破庙里,蛛网蒙尘。
三个汉子瘫在地上,浑身是伤,胳膊腿以诡异的角度扭着,裸露的皮肤上布满深可见骨的抓痕,血痂混着污泥,看着触目惊心。
他们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大声哼哼,只是压抑着发出痛苦的抽气声。
破庙四周,影影绰绰站着十几个黑衣人,个个气息沉凝,手按在腰间的兵刃上,眼神冷得像冰。
为首的头目一袭玄衣,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三个废物,指关节捏得咯咯响。
“废物!”他低喝一声,声音里满是戾气,“派你们去找个女人,结果呢?弄成这副鬼样子回来!”
恨铁不成钢!
中间那汉子忍着疼,挣扎着想抬头,却牵动了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声音发颤:“嘶~头……头目……那女人……不对劲……”
“不对劲?”头目冷笑,一脚踹在旁边的柱子上,木屑飞溅,“她不就是当年那个被扔到乱葬岗、侥幸没死的弃子?那个替嫁的傻七公主洛宁?一个痴傻女人,能把你们三个练家子搞成这样?”
“她不傻!”另一个汉子急忙辩解,脸上满是惊恐,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她狠得很……用的东西……又疼又痒……还放了个怪物……那怪物跟狼似的,爪子利得能撕肉……”
“怪物?”头目眼神一沉,“什么怪物?”
“黑……黑色的,像狗又像狼……速度快得很……”汉子说着,浑身打了个哆嗦,“我们根本不是对手……她还说……说要国师自己去取玉佩……”
“放肆!”头目怒喝,“一个弃子,也敢跟国师叫板?”
他来回踱了几步,眼底寒光闪烁。
本以为是趟轻松的活,去把傻公主带回去,哪怕带不回活的,取到玉佩也行。
毕竟当年这七公主洛宁在北陵时,就是个任人拿捏的痴傻性子,谁能想到……
“她真说自己是洛宁?”头目追问。
三个汉子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
“她没说……但我们按国师给的画像找的,错不了……”
“而且她知道陛下的病……还知道玉佩的事……”
头目停住脚步,脸色阴沉沉的。
看来这傻子不仅没死,还藏了不少秘密,当年的痴傻说不定都是装的。
“废物!”他又骂了一句,看着地上三个动不了的人,眼里闪过一丝杀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旁边一个暗卫上前一步,低声道:“头目,要不要处理掉?”
头目瞥了眼那三人,他们吓得脸都白了,连连求饶:“头目饶命!”
头目冷哼一声:“姑且留着你们的狗命!”
他转向那暗卫,“速去给国师传信,就说……七公主洛宁已找到,只是性情大变,手段狠辣,身边有不明异兽,恐难轻易带回,请国师定夺。”
“是!”暗卫领命,转身消失在破庙外。
头目最后看了眼地上三个哼哼唧唧的废物,眼神里的厌恶毫不掩饰,甩袖大步离开。
破庙里只剩下三个病号。
冷风依旧灌着,他们互相看了看,眼里除了疼,更多的是恐惧。
那个女人……哪里是公主,分明是索命的阎王啊。
他们现在只盼着国师赶紧定夺。
他们不想留在这个鬼地方!
在晋国地界,能不能活过今晚都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