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战心中一块石头落地,立刻回应:“明白!当前位置已上报!烛龙1号请求启动‘破雾者’索降方案!需要医疗舱和救援小组!”
“请求批准。‘破雾者’02已升空,预计十二分钟后抵达。请立刻布置信标,建立安全区。”
通讯结束,高战看着周围的环境,眉头紧锁。
他快速检查四周环境,地下车库结构复杂,上空可能有管线障碍,确实不适合直升机降落。
“白鸽,持续监护!蜘蛛,立即扫描上空结构,寻找解决方案!”
通讯专家“蜘蛛”立即操作臂载设备,启动微型无人机。无人机升空数米,快速扫描车库入口上方的建筑结构。
“队长,确认上空有横穿的电缆和广告牌支架,直升机无法降落。”
高战当机立断:“启动b方案!准备索降救援!”
就在这时,林砚白突然指着停车场方向:“队长,也许不需要索降!我记得对面有个物流停车场,就在我们正对面,直线距离不到二十米!如果能把伤员转移到那里......”
高战迅速评估:二十米距离,虽然要移动危重病人,但比起复杂的索降操作,直接降落对伤员更安全。
“改变计划!目标物流停车场!全员准备,急行军转移!”
这是一次与死神的赛跑。林砚白在前方引路,不断避障确认路线。
高战带领的这支12人“烛龙”先遣小队展现出极高的专业素养,用标准战场搬运技术,尽量平稳地抬着两名伤员,其他队员按照战斗队形前进。
浓雾中,二十米仿佛无限漫长。每个人都屏住呼吸,幸运的是,这段路上没有遭遇雾魈,直到顺利抵达停车场中央。
“布置信标!建立防御!”高战急速打手势。
一名队员迅速将便携式光学信标 牢牢固定,并启动开关。一道笔直的、极其耀眼的蓝色光柱瞬间冲天而起,穿透浓雾,成为一个无比醒目的空投信标。
同时,其他队员迅速利用物流停车场内乱停乱放的车辆和一些障碍物构建起了简易的防御工事,并设置了预警装置。
他们将詹永发和李峻生安置在消防站内相对完好、能够避风的角落里。
接下来的等待变得格外漫长,每一分钟都像是在煎熬。
李峻生依旧昏迷,詹永发的呼吸愈发微弱,生命体征极不稳定。两名队员半跪在两人身边,不停地监测着脉搏。
林砚白则协助其它队员警戒,全神贯注地听着浓雾中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声响。
几分钟后,那期待已久的、低沉而稳定的引擎轰鸣声,终于由远及近,穿透浓雾传来。
终于,运输机破开雾障,在光柱指引下稳稳降落在停车场中央。
舱门滑开,专业的医疗队冲出,迅速将伤员转移上机,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超过两分钟。
“嗒嗒嗒嗒嗒……”
运输机的轰鸣声逐渐远去,彻底消失在浓雾深处,浓雾又再次合拢,只余一片雾白。
高战收回目光,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特战指挥官特有的冷静与果决。
他看向林砚白,语气干脆利落,不带任何商量的余地:“林砚白,感谢你的引路,我们先护送你返回临时据点。”
林砚白心中一喜,有特战小队的人在,那么他们的幸存者团队将有更大存活几率。
高战转向队员们,开始下达指令:“现在检查各自的装备,一分钟后出发,返回临时据点进行短暂休整,补充能源后前往下一个信号点。”
小队迅速行动起来,返回临时据点的路程有惊无险,在林砚白的带路下,很好的避开了。
小队再次投入浓雾,朝着临时避难所的方向快速行进。
与此同时,半地下储藏室内,气氛已压抑到了极点。
大黄一声警告性的低吼,虽然暂时压下了直接的冲突,却无法消除弥漫在空气中的猜忌与敌意。
物资已经按照老宋那“按人头分,伤员多半份水”的粗暴方法分了下去。每个人手里都攥着自己那份微不足道的生存资源,像护着幼崽的野兽,警惕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老宋、老梁等几个林砚白团队的老人,勉强维持着一个松散的团体,守在靠近门口的位置,既是为了防御外敌,也隐隐防备着内部的另一群人。
而以八字眉大汉为首的黑牙残党,则占据了另一个角落。
他们分到的东西似乎并没有比旁人少,但几人脸上都带着明显的不满足和戾气,眼神时不时地瞟向其他人,尤其是那个一直置身事外的小团体——
祝一宁、安在璇和两个孩子与两只动物。
祝一宁三人安静地坐在通风口下,分享着食物和水。大黄趴在前面,闭着眼,但耳朵不时微微转动。来米则蜷在祝星涵怀里,看似慵懒,琥珀色的竖瞳却将整个储藏室的动静尽收眼底。
她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刺激。她们的背包里有物资,还养得起动物。
这种“特殊”在绝望的环境中,极易催生出嫉妒和怨恨。
“妈妈,我有点冷。”祝星涵往母亲身边靠了靠,小声说。不仅仅是气温低,更是这室内冰冷压抑的气氛让她不适。
祝一宁在隐蔽处又给女儿贴了一块暖宝宝,搂紧她,没说话,只是目光扫过对面那群眼神闪烁的黑牙残党,心中不放松警戒。
她低声对安在璇说:“情况不对,他们看我们的眼神不对劲。”
安在璇默默点头,手已经按在了身边的长钢刀上。她也感觉到了,那是一种饿狼打量猎物的眼神。
冲突的引爆点,来得猝不及防。
八字眉大汉身边一个干瘦的男人,突然指着祝一宁小组的方向,阴阳怪气地开口:“我说,有些人是不是太不地道了?大家的东西都交出来分了,凭什么她们还能吃独食?”
这话像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积压的不满。
立刻有人小声附和:“就是……她们肯定藏了更多吃的……”
“那狗和猫养的那么肥,肯定吃得比我们好……”
“林砚白是不是给她们留了后手?自己跑了,把好东西留给了相好的?”
恶意的揣测在人群中迅速传播。资源匮乏时,拥有资源本身就可能成为一种原罪。
他妈的,祝一宁三人两兽满打满算认识林砚白没两天,怎么就成了他相好的了?
恶心!
老宋试图压制:“都少说两句!那是人家自己的东西!”
但他的话显得苍白无力。连他团队里的一些人,看向祝一宁等人的目光也带上了复杂的情绪。
八字眉大汉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伪善的笑容,朝祝一宁的方向走了两步:“这位大姐,你看,大家现在都困难。你们要是还有多余的,拿出来帮衬帮衬大伙儿,也算是积德行善,对不对?总不能看着孩子老人饿死吧?”
他刻意用了道德绑架,眼神却贪婪地扫过她们身后的背包。
大黄猛地站起,发出了比之前更具威胁性的低沉咆哮,露出了森白的牙齿。来米也瞬间炸毛,从祝星涵怀里跳出,挡在最前面,发出“哈”的气音。
安在璇立刻起身,将祝一宁和祝星涵护在更后面,手中的长钢刀横在身前,眼神冰冷:“我们的东西,凭什么给你们?想抢,就试试。”
剑拔弩张!气氛瞬间达到冰点!
八字眉大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狠厉:“艹!个娘们家家的硬气什么?兄弟们,有人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该怎么做……”
“当然是干他!”黑牙残党几个人嘀咕着。
“好,那就干!”八字眉男人一挥手,就要往祝一宁三人所在的地方冲过去。
就在他准备动手的千钧一发之际——
砰!砰!砰!
储藏室的铁门,突然被从外面有节奏地敲响了!
所有人都是一愣,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