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澜死死的盯着林深，他心里突然慌得厉害。
“我能相信你？”
楚云澜突然这么问。
“那你可以不说。”
林深转过身去，他不太喜欢被人反复的提问。
没办法，现在是楚云澜有求于林深，也只能顺着他的意，“我知道你一直在打听陈家灵脉的事情，别人或许不清楚，我可以告诉你一些。”
灵脉？
林深没想到楚云澜要说的竟然是灵脉的事情。
“嗯，你说说看。”
林深并没有表现出很急切的想要知道这件事，依旧是那般的平静。
“你知道有种法术叫时空穿梭术吗？”
“陈家就会。”
楚云澜仿佛是想起了一件很久远的事情，“很多世界其实都没有灵脉，哪怕是有，经历过时间长河，也不过是下等灵脉了。真正丰沛的灵脉，都掌握在那些少数人手中。”
“想当初，陈家在四大家族中不过是垫底的存在。但是某天，陈家那个老头，不知道怎么突然就会了时空穿梭术，也不知道去了哪个世界，弄回来一条上品灵脉。”
“最为关键的是，他们竟然还懂灵脉封印术，把足以供养一个世界修炼的灵脉变成了私有财产。可想而知，陈家人的修炼速度会有多快。不到两年的时间，成家一跃成为四大家族中实力最强的。”
“之前姚家有两艘时空穿梭船，后来不知道被败在什么去了。如果不是陈家的突然崛起，现在实力最强的应该是姚家。”
果然是陈家。
林深现在肯定了之前的猜测。
“哦，就是这样吗？”
“并没有什么价值。”
林深有些失望，他以为楚云澜能提供什么更有价值的消息。
“这是背景。”
楚云澜继续说：“我知道，你既然在打听这个事情，你应该就是来自那个世界吧。林深，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想要弄明白你的来历吗？我就这么说吧，你的过去被人抹掉了。”
“也许，你自己都未必清楚你曾经经历了什么。你现在记得的，也只是你诸多记忆中的其中一段。”
“什么意思？”
楚云澜这话提醒了林深，他之前在蓝星的时候就想过这个问题。当时林父去冥界走了一趟，就坚定的说林深就是他儿子，他并没有夺舍。显然，林父似乎也知道了一些什么。
然而，他自己却啥也不知道。
“你有没有想过，你曾经生活过的世界，其实都不是真实存在的？”
“或者说，他们是真实存在，但却是同时存在的？”
楚云澜似乎自己也不太确定他的说辞，说完又补了一句：“这不是我能懂的事情，等你自己到了那个境界，应该就能明白了。或许，你一直在被人养着吧。你不是身怀天道传承吗？”
“说不定，就是天道在特殊照顾你。”
“给你不同的世界经历，但又大大缩短了你的经历时间。嗯，简而言之就是在现在的你之前，在不同的世界有很多个你同时存在。他们都是你，都在同时经历一些什么，就是通俗说的那种修行。”
“而你，就是他们的综合体。你现在所经历的，就是将他们所有的全都综合在一起。然后，顺利的成为下一任天道。”
这个问题太过深奥，林深似乎懂了一些，但似乎又什么都没有懂。
确实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跟你说陈家灵脉有什么关系？”
这话题的跨度很大。
“没有吗？”
楚云澜反问，然后又释然了，“也许你只是身在局中，这是一个很大的局。说白了，也许我们都是一群被豢养起来的鸡鸭，等你来收割，把你喂饱。你们都认为我楚家跟陈王两家都是一丘之貉。”
“可生在这样的大环境中，谁又能独善其身？”
“在陈家眼里，我楚家和王家，又何尝不是蝼蚁？道理，大家都知道。只不过，大家都想当主人公，都不服输，都不认命。而也许在将来，陈家或许也只是你脚下的蝼蚁。”
“我能想象到，这世间的一切都将成为你的养料。”
“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冲你动手了吗？”
楚云澜苦笑道：“不完全是因为我没有必胜的把握，更多的是当我见到你之后，我才真正的意识到，人很多时候是无法与天道对抗的。我……认命了。”
听着楚云澜的话，林深似乎又懂了一些。他想起他第一次渡劫失败，然后到了蓝星。如果按照楚云澜所说，另一个自己早就生活在蓝星，自己只是过去拿回了自己属于自己的东西。
然后，他靠着破案积累功德之力快速的提升修为，这是被人预设好的。顺利飞升之后所发生的种种事情……
确实很像是一个局。
那么问题来了，蓝星到底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虚拟的？又或者说，究竟蓝星是与天元大陆并存，还是说天元大陆是蓝星的后续，只是时间线往后拉了很多？
如果按照楚云澜的思路往下想，那么就是天元大陆其实是与蓝星并存，只是蓝星存在时间更短一些。而在这个跟蓝星一样的天元大陆，曾经也有一个自己，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消失了。
而那个蓝星只是为了让林深重走之前的路，所以才存在。
突然之间，林深脑海里冒出一个极为炸裂的想法：会不会自己现在走的这条路其实已经走过了无数次，因为某些原因走失败了，没有完全按照设定者的路线走，所以每失败一次就要重走一次？
如此不断的重复？
想不明白。
根本就想不明白，林深只觉脑子都要炸了。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复杂的问题。
本着想不明白的问题绝对不内耗自己的原则，林深果断的将这个问题抛到一边。想明白也好，想不明白也好，终究路还是要往前走。
“哦”
林深应了一声，然后很认真的说了一句：“你这个消息让我很苦恼，并没有什么价值。”
“你什么意思？”
“这么隐秘的消息我都告诉你了，你要出尔反尔？”
楚云澜想砍死林深。
而林深依旧不慌不忙的说：“首先，你的消息确实没有价值，对我而言。其次，我刚刚只是说我考虑考虑。”
“好啊，我答应你，我收手了。可是，我现在被停职了，我没有权力把他们调走。再说，你应该已经看到了，又不是我下的命令，是新上任的、嫉恶如仇的齐副局长，你跟我说有啥用？”
楚云澜：“我他妈……”
到了楚云澜这个身份地位，说话做事都是非常有涵养的，但是现在他真的忍不住要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