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上了炕,身子一歪就往聋老太太身边靠。昏黄的油灯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忽明忽暗地晃。他伸手搂住老太太的肩,带着点急不可耐,下巴在她额头上蹭了蹭,跟着就凑过嘴去,亲得“啧啧”响。
“宝贝,想我了吧?”他喘着气,手在老太太后背摩挲着,声音压得低,却带着股得意的劲儿,“我可是冒着风险来的,屋里那口子要是醒透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聋老太太被他亲得直笑,枯瘦的手在他胳膊上拍了拍,声音里裹着点老辣的戏谑:“看把你能的。”她往炕里挪了挪,腾出些地方,眼窝深陷的眼睛在昏暗中亮了亮,“放心,旭宝贝,老婆子我这四十多年的本事可不是白练的。”
她往贾东旭跟前凑了凑,气息里带着点旱烟和老茶的味道:“今儿保准让你舒坦得跟驾云似的,保管你来了还想再来。”
贾东旭笑得更欢了,搂得更紧了些,炕席被压得“吱呀”直响。“那我可就等着了,”他咬着老太太的耳朵,声音发飘,“可得说到做到。”
屋里的油灯晃了晃,灯芯爆出个火星子,把墙上的影子照得忽大忽小。炕席“吱呀吱呀”地响,混着贾东旭粗重的喘息,在这狭小的屋子里打着转。
“宝贝……我厉害吧?”他喘着气,额头上的汗珠子顺着下巴往下掉,砸在炕席上洇出一小片湿痕,语气里带着点急于证明的得意,“淮茹……淮茹她可总夸我,说我最厉害了……”
聋老太太靠在炕头,花白的头发有些散乱,脸上堆着笑,手却在被子底下悄悄攥紧了。她心里头犯嘀咕——这才多大一会儿?原想着贾东旭年轻力壮,又是夜里偷偷摸摸跑来的,总得有几分真本事,没成想竟是中看不中用的货,连她这把老骨头都没觉出什么滋味,他倒先喘得像拉磨的驴一样。
可这话她不能说。眼皮子耷拉着,掩住眼底的不以为然,声音却透着热络:“厉害,旭宝贝你可真厉害……”她故意拖长了调子,咳嗽了两声,像是被折腾得受不住,“你看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被你折腾散架喽……”
贾东旭听了这话,腰杆下意识地挺了挺,喘得更起劲了,仿佛这几句夸赞能给他添几分力气。炕席又响得厉害些,油灯的火苗被震得直晃,差点栽进灯油里。
聋老太太眯着眼看他,心里头明镜似的。这小子也就是在自个儿媳妇面前能逞强,到了她这儿,还不如年轻时见过的那些汉子一半顶用。可她脸上依旧堆着笑,时不时应一声“好嘞”“慢点”,哄得贾东旭越发得意,嘴里的话也多了起来,东一句西一句地扯着家常,无非是夸自己多有能耐,秦淮茹多依赖他。
窗外的风突然紧了紧,刮得窗纸“哗啦啦”响。刘海中在窗下缩着脖子,耳朵却贴得更紧了。屋里的动静听得真切,贾东旭的喘息声、聋老太太那带着哄劝的夸赞声,还有炕席不停的摇晃声,搅在一起,让他心里头那点疑惑越发重了——贾东旭真有这么厉害?
屋里的油灯渐渐暗了下去,贾东旭的喘息也弱了些,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他往聋老太太身边凑了凑,带着点疲惫的得意:“怎么样……没骗你吧?”
聋老太太拍了拍他的胳膊,声音放得更柔:“没骗我,旭宝贝最能耐了……歇会儿吧,看把你累的。”心里头却暗自撇了撇嘴——这就完了?真是白瞎了他半夜跑来的劲头。
炕上的被褥还带着点温热的潮气,贾东旭侧着身躺了片刻,指尖在聋老太太手背上轻轻划了下,压低声音道:“宝贝,我出来得久了,先回去了,再晚点淮茹该起疑了。”
聋老太太“嗯”了一声,没睁眼,只抬手在他胳膊上拍了拍。贾东旭撑起身子,在她布满皱纹的嘴角上飞快亲了一下,那点带着老人味的温热刚触到唇,他就直起身,抓过炕尾的外套往身上套。扣子扣得匆忙,错了位又扯开重扣,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推开门时,他特意回头望了眼炕上的人影,才轻手轻脚带上门,脚步匆匆地往中院走。
门外墙根下,刘海中刚把耳朵从窗纸上挪开,听见门轴转动的声响,吓得一缩脖子,猫着腰就往墙角钻。砖缝里的枯草刮得他脖子痒痒,他却大气不敢喘,只从墙垛的缝隙里盯着那道身影——贾东旭走得急,背影都透着点慌张,跟偷了东西似的。直到那身影拐进中院,刘海中才直起身,揉了揉冻得发僵的耳朵,眼里闪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光。
贾东旭推自家院门时,手心里还带着点汗。掀帘进屋,炕上的秦淮茹已经坐起来了,头发披散着,眼神在昏暗中亮得惊人。
“东旭,你身上怎么有股味?”她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点不容错辩的探究。
贾东旭心里一跳,面上却装作随意,一边脱鞋上炕一边笑道:“能有什么味?厕所出来的臭味呗,你闻岔了。”
他说着就往被窝里钻,想借着翻身掩饰慌乱,可秦淮茹没动,只定定地盯着他脖颈处的衣领。那股味她太熟悉了,不是厕所的腥臊,也不是外头的尘土气,是男女纠缠时才有的、混着汗气和体温的暧昧气息,淡得像一层薄雾,却瞒不过她的鼻子。
她没再追问,只慢慢躺下,背对着他拉过被子。心里头却跟明镜似的——这味绝不是厕所能沾来的。他一定是自己在外面用手解决了,不然哪来这股子气?想到这儿,秦淮茹的眉头悄悄蹙起,后背对着男人的体温,却觉得有点凉。
这个臭男人,有这需求为什么不找自己,还要自己解决,难道自己生了孩子没有魅力了?还是贾东旭外面有人了?
秦淮茹摇了摇头否定了,就贾东旭那两分钟,自己都嫌弃,有谁会看得上呢!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就这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