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
但比起刚才已经小了许多。
我站在碎纸机前，手指捏着一张残片的边缘，指尖微微发颤。
那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因为系统刚刚提示我——
这张碎片上残留的墨迹，能用荧光反应显影出完整的文字。
我低声问：“狗剩，你那边怎么样？”
李狗剩蹲在碎纸机旁边，手里正拿着一小块泛黄的纸屑，对着手机闪光灯仔细辨认：
“这玩意儿像是被泡过又晒干的……字迹模糊得跟老板娘写的报销单似的。”
“别废话了。”
我没好气地回他一句：“快点比对，我可不想在这儿等到天亮。”
我们俩现在就在策划部办公室门口，走廊尽头是茶水间，再往前就是电梯口。
陈蒹葭刚才确实出现了！
当我装作打印机卡纸慌乱跑出来的时候，她只是站在楼梯口没动，翡翠扳指倒是闪了一下红光，像极了老式闹钟倒计时的滴答声。
“喂，系统。”
我在心里喊了一声：“你那个‘跨物种演技包’到底啥情况？”
【检测到非人类信息残留】
【建议立即使用“跨物种共情”模块以提高解读效率】
“呵，说得轻巧。”
我翻了个白眼：“我现在脑子里还残留着刚才那个人格的余波。”
“你让我去演什么？”
“鬼吗？！”
【宿主当前状态适配度：67%】
【可尝试“半尸化”模式】
【持续时间30秒】
“行吧，赌一把。”
我深吸一口气，启动了那个听起来就很不靠谱的人设模板。
瞬间，一股冰冷的气息从脊椎往上爬，皮肤开始发麻，视线也变得有些诡异——
我能看见空气中飘浮的微尘中，似乎有某种符文在闪烁。
“陆哥……你脸有点绿。”
李狗剩皱眉看着我。
“闭嘴！”
我低声道：“继续比对，我要制造点动静。”
说罢，我转身走向茶水间方向，脚步故意放重了些，还顺手把打印机上的纸盒撞翻了一半。
果然！
刚走到拐角处。
我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这么晚还不走？”
陈蒹葭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却让人如芒在背。
我立刻切换“绝望实习生”人设，眼神涣散、语气颤抖：“啊……陈总监？！”
“那个……打印机卡纸了，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开关，您知道在哪吗？”
她挑眉看了我一眼，目光在我脸上扫过，像是要看出什么破绽来。
“你脸色不太好。”
她说：“是不是发烧了？要不要去医务室？”
“没、没事。”
我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表现出更慌乱的状态：“我就是……太累了，今天一直加班到现在。”
她没说话，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翡翠扳指。
那上面的红光一闪即逝。
我知道她在试探我，也在确认我的状态是否异常。
但我不能露馅，必须让她觉得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实习生。
就在这时，系统突然提示：
【目标情绪波动加剧】
【建议开启“共情引导”】
我咬牙撑住那股半尸化的状态，让意识稍微下沉，果然感知到了一种奇怪的震动频率——
来自碎纸机内部深处！
它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低语。
“陈总监，您能不能帮我看看打印机？”
我强忍不适，声音沙哑：
“我真的……有点撑不住了。”
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迈步往打印机那边走去。
机会来了！
我迅速转身，一个箭步冲回碎纸机旁，将剩下的几片残纸塞进痒痒挠顶端的凹槽里。
而痒痒挠嗡鸣一声，表面浮现出一道淡淡的蓝光。
我低声喝道：“显影！”
那些原本模糊不清的字迹，在蓝光映照下逐渐浮现出来：
“祭品名单：陆九渊 ”
“祭典编号：LJY-01987 ”
“执行人：周振南”
我的心跳猛地加快。
这不是巧合！
这是证据！
李狗剩压低声音问：“喂，你干嘛呢？”
“把这些纸片给我收好。”
我把其中几片塞给他：“还有，闻一下这些纸的味道。”
他狐疑地接过纸片，凑近鼻子一嗅，脸色变了：
“靠……”
“这味道……怎么跟我以前在坟头见过的那种封门尸油一样？”
我点头：“说明这玩意儿不是普通的文书，而是国师家族用来封印的东西。”
李狗剩皱眉：“你是说……他们用这种纸写下的内容，其实是一种咒文？”
“没错！”
我说：“而且这份名单上的‘陆九渊’，恐怕不是别人，就是二十年前被钉死的我。”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所以……你是穿越回来复仇的？”
他瞪大眼睛。
“算是吧！”
我苦笑：“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脚步声。
我低声催促：“快，把纸藏起来。”
李狗剩迅速将纸片塞进裤兜，而我则将最后一张残片吞入喉中。
而痒痒挠的蓝光随即熄灭。
一切恢复原状！
“你们两个，在这儿干嘛？”
陈蒹葭的声音再次响起。
“哦，我们在找……打印机卡纸的原因。”
我尽量保持镇定：“结果发现碎纸机好像漏电了，吓我一跳。”
她眯起眼睛，上下打量我们两人，最后目光落在我脖子上的一道细微划痕上。
她问：“你受伤了？”
我赶紧用手挡住：“啊？哪有。”
但她已经伸手过来，指尖冰凉，触碰到我皮肤的一瞬间。
我体内的血玉忽然发出一阵轻微震动。
“你的体温……不太正常。”
她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心中一紧，正想着该怎么圆过去，痒痒挠却突然震了一下，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检测到苗疆古咒残留】
【建议植入赵无极车牌底部】
我心头一动，顺势咳嗽两声，假装掩饰动作，抬脚踢开垃圾桶，整个人踉跄了一下，趁机将痒痒挠悄悄蹭过赵无极停在走廊外的车尾牌。
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一股阴寒之气顺着痒痒挠流入车牌，车牌表面泛起一抹诡异黑光。
陈蒹葭皱眉：“你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
我摆摆手，勉强挤出一个笑：
“可能是刚才摔了一下。”
她盯着我看了几秒，终究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后，李狗剩才松了口气：“卧槽，差点露馅。”
“差一点。”
我抹了把额头的汗：“不过，我们拿到了关键情报。”
他点点头，掏出手机：“欧阳青那边应该也能查出点东西来。”
“嗯！”
我看向窗外夜色中的停车场，赵无极的车静静停在那里，车牌底下一缕黑气若隐若现。
我知道……
这只是个开始。
真正的风暴！
还没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