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只要你觉得你自身存在情感,我也认为你拥有情感,你就是有情感的存在?”仙尊一语中的。
“对,俺寻思之力。”魔头粲然一笑,拉着仙尊出了地下室。
镜泽没有反驳。
因为——修仙本就要发挥”相信“的作用,信自己能修得大道,信自己能践行心中信念,此为道心坚定最重要的一点。
若是连自己都不信,那也修炼不出个什么名堂。
如果连岳星愿意相信她自己,那么镜泽也愿意信她——
暂且信一下,魔族也拥有一丁点儿的情感。
如果错了,仙尊愿赌服输。
“镜泽呀,你赶在春节之前特意来找我,还端着一杯手磨咖啡给我,是想邀请我和你一起过年?”
“可你说人族的节日与你无关。”仙尊的语调带着一丝幽怨。
“哎呀——你比我还阴阳怪气,你想邀请我就直说,又不是不行。”连岳星止住脚步,刚想转身,镜泽就从背后抱住了她。
仙尊的鼻尖埋在她的发间,轻轻地呼吸,闭上了眼睛:“嗯,我邀请你。”
连岳星故意用脑袋撞他的鼻子:“抱我抱上瘾了?”
“嗯。”仙尊发出闷闷的鼻音,站在原地不动如松,“我要抱着你,就一会儿。”
“行吧。”魔头配合了。
说到过年,要做的事便多了,仙尊列出了长长的一溜购物清单,打算购置年货。
时间有点紧了,但至少商场还没有关门,仙尊兴致冲冲地拉着连岳星要开车去采购。
魔头想开自己炫酷的超跑,但被仙尊驳回,理由是超跑装不下太多东西。
于是他开出自己的经济型小汽车,稳稳当当地驶去了小区的岗哨,在警卫惊异的眼神中核对身份,再慢悠悠晃下了山。
传说中的老祖什么时候这么规矩地走过正门?
大概是十年前吧,镜泽老实地到处给人算命驱鬼,才开车回来经过了小区大门。
凡是放在别墅周边的物件,能在潜移默化中保存许久,仿佛时光在它们身上都变慢了。仙尊心爱的座驾在车库中安静地待了了十年时光,也依旧崭新如初。
但是他们忽略了一件事——
车已经十年没年检了!
一上路,被路口的电子警察识别出车牌,系统就发现问题了。
连岳星望一眼摄像头,话语里表达遗憾,实则幸灾乐祸:“噢哦~仙尊,你违法啦。”
镜泽也有所察觉,淡定地继续开车,并且向魔头提出请求:“你联网处理一下。”
“知法犯法哦?”
连岳星调笑着,神识循着摄像头的网络探寻到数据库,瞬息之间篡改了数据。
顺带解读了这方面的规则,在系统里编好了一套查不出差错的年检资料,给汽车挡风玻璃上也仿照着补齐了年检标志。
“人族这些规则真麻烦。”魔头搞完这些,靠在副驾驶座上吐槽,她可不希望自己被这些无聊的琐事打扰到。
镜泽承认了自己的疏忽,向她道歉:“是本尊考虑不周了。”
“人族这无线通讯的手段应用面越来越广了,你也得跟着学会神识入侵互联网啊,不然遇到状况了操作都不熟练。”连岳星向他抱怨。
“嗯,会学的。”仙尊老老实实地点头,不过也没忘记反过来提醒魔头,“神识能修改网络数据的事,最好不让他人知晓,本尊担心会引起恐慌。”
连岳星毫不在乎:
“你不说我不说,别人怎会知道?
“人族起码要再过五百年的时间,等有人在元婴期触摸到化神门槛了,他们才能用神识理解到这些四处传递的信号。
“到时候再说能不能发现用神识篡改网络的事吧。
“不过,要是突然冒出了个天纵奇才,那当我没说。”
镜泽想了想,补充道:“五百年时光,足够人类科技自行发展出此类技能了。”
“嗯,这我知道,你说的是像赛博朋克里面,黑客可以用脑子里的芯片破译看到的摄像头。相关的游戏我玩过,还挺期待那种科技和修仙融合的设定,看看未来会产生什么有趣的现象。”
“如今华夏已有意识操控电脑的脑机了。”镜泽与她闲聊。
“还差了些,不过周墨他们想出把灵根检测的法器伪装成脑机体验,也算是个人才。”
“确实有趣。”仙尊也点头对此表示赞许。
半小时后,两人到达本市最大的百货商场。
连岳星穿着带绒毛的精致高跟鞋下车,踩在地下停车场的地面上,咔哒咔哒的。
她一捋大衣,变出支昂贵的口红,略微俯身,对着小车的后视镜煞有其事地涂抹红唇。
“你这是做甚?”仙尊不解。
魔尊何时需要化妆了,她不都是想要什么风格就直接变吗?
连岳星抬眼瞧向老钱风打扮的仙尊,直起身子,幻化掉手中的东西,挽住了对方的胳膊,优雅一笑:“你不觉得你这破车不符合我们的装扮吗?”
“本尊觉着很好。”仙尊的身体略微僵硬,但嘴硬得更明显。
“别说这些你觉得很好的鬼话。什么时候把你的小破车卖了,换个高档豪车行不行?”连岳星表示嫌弃。
这家伙以前仙界还在的时候,可是样样法器灵丹妙药都是顶尖好的,现在搁这儿给她玩返璞归真了?
“我的卡都在你那里。”镜泽还在拒不配合。
“你买啊,又没禁止你拿卡出去刷、也没阻止你绑卡。这么老实,一分钱不动,自觉当妻管严啊?”连岳星白他一眼。
“咳。”镜泽因为其中一个字红了耳朵,为了显得自然些,便默默牵住连岳星的手,并且十指相扣地拉着她往前走。
好像这样他就能拿回主动权了。
“我们现在挺像一对。”魔头的那张嘴依旧叭叭的,一点也不放过他。
镜泽不由得把视线投向她:“像一对?你我现在不算是一对,算什么?”
“用现代人的话,暧昧关系啊。”
仙尊无措,慌乱地小声辩驳:“我与你都亲嘴了……”
“是亲嘴了,但那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