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首的皇上被吓得赶紧放下,手中用来遮掩的茶杯,急步走到刚刚,第一个跪下的老王爷身旁,要将其扶起来。
“恭王叔,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有话慢慢说。”说着赶紧示意旁边坐着的诸位兄弟上前来。这些老王爷可是自从清朝开国,便一直流传下来的一些爵位,而且这些王爷算起来个个都是皇上的长辈。
怡亲王不愧是皇上的贴心好弟弟,这边看到皇上扶起第一个跪下的老王爷,在皇上眼神过来之时,第一时间便上前扶起另外的老王爷们。剩下的理亲王等人看到怡亲王的动作,也赶紧上前,毕竟这些个个都算得上是各府的老祖宗,都是自己的长辈,若当真出了一点什么事儿,自己也落不得好。
至于安陵容则是站立不动,倒不是安陵容不知规矩,只是安陵容,只要一有动作,那些老王爷便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安陵容无奈只得站立不动,不然恐怕这情况还要再乱上几分。
等到所有人都起身站好,皇上,这才像刚刚第一个开口的老王爷,问道:“恭王叔,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刚刚说的话,我怎么就没明白呢?”
被皇上喊恭王叔的老王爷看了一下皇上,又看看同样一脸疑惑看向自己的理亲王等人。直接气急了,一把指向众人“你!你们……”随即又放下手叹了口气:“唉!胤礽别的我且不说,孝庄文太后在世时众多孙辈中对你可是最上心的一个,临走之前还怕你与先帝以后别有什么隔阂,多番劝诫先帝,你怎么就……唉!”
由于皇上还没来得及下旨,令诸位兄弟改“胤”为“允”,就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至此这个事情便不了了之,诸位王爷也一直沿用“胤”字,之后皇上有时间了便也直接下旨众位兄弟不用改名了。可以恭亲王依旧称理亲王为胤礽。
理亲王不明白事情怎么就扯到自己身上了,不过恭亲王府作为清朝立国便存在的铁帽子亲王府,恭亲王又作为自己的长辈,理亲王只能回道:“恭王叔,老祖宗对我的好,我自然记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请王叔说明,你这不清不楚的,我们也不知道这究竟发生了怎么一回事,闹了这一出。”
皇上听了理亲王的话也连忙表示到:“是呀,恭王府以及诸位王叔,我们坐下仔细说清楚这件事,到现在朕与诸位兄弟也还是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等诸位老王爷坐定,皇上这才与诸位兄弟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皇上看到了,一直陪在怡亲王身旁的安陵容,吩咐道:“这营帐内也没有外人,你便坐在老十三的下首吧。”安陵容天后也没有扭捏,直接对皇上行了一礼,道了声谢,便随怡亲王向座椅走去。
等到众人坐定,恭亲王扫视了一圈,这才缓缓开口道:“之前朝堂上的种种改变,以及册封老十三的侧福晋为元瑞福晋,你们也不肯明说,只对我们这些老家伙说是祖宗显灵,元瑞福晋是我爱新觉罗家的恩人。至于我们也没有多想,毕竟兄弟和睦,其利断金,这是好事。
今日见了……元瑞福晋我们大致也能猜到一些,之前虽不知怎么造成的这副局面,可如今既然已经知道,哪怕不能对外说明,可也应该把元瑞福好好供养。可你们是怎么做的?你们居然一个个心安理得的受了元瑞福晋的礼!这与欺师灭祖有什么不同!”
老恭亲王越说越愤怒,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包括皇上在内的小一辈几乎全被吼懵了,又看了看其他老王爷,也都是一副赞同的样子。包括皇上在内的一众兄弟们是越听越迷糊,众人看了看最后皆把目光投向怡亲王与安陵容。
安陵容听了这总感觉是皇上与诸位老王爷之间有什么事情没说明白,而诸位老王爷今日见了自己脑洞,不知歪向了哪里。怡亲王则是先被老恭亲王给吼迷糊,毕竟老恭亲王虽说是对着众人说的,但那眼睛和语气可一直都是冲着自己,如今,又被众多兄弟们的目光盯着,亲王只得无奈开口。
“恭王叔,我们也知道陵容是爱新觉罗家的恩人,虽说是元瑞福晋,可终究与狄福晋不同,这也是没办法,毕竟陵容乃是汉人出身。但王叔放心,哪怕是有了嫡福晋,我也不会冷落了陵容,不说别的,就是我这条命也算是陵容救回来的,毕竟之前我的身体如何,京中之人皆是知道,若非陵容我以后,恐怕也要是缠绵病榻。
作为爱新觉罗家的子孙,我与皇上以及诸位兄弟,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怡亲王听了老恭亲王刚刚的那番话,以为老恭亲王是认为,安陵容作为爱新觉罗家的恩人,却是个侧福晋之位,所以才会这般生气。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之前也讨论过是否把安陵容扶正。可不说别的,光是诸位王府福晋的家族,以及背后所牵连的势力,就绝对不可能同意,之前皇上尚未登基之时,便将侧福晋扶正,如果再出现怡亲王这一例扶正侧福晋之事。
满族内部绝对要乱起来,毕竟各个王府的福晋代表的都是自己身后的一族势力,每个福晋身后都带着政治意义。可一旦再度发生侧福晋扶正之事,不但各府的福晋会担心自己的性命安全,他们身后的家族势力也会担心利益受到影响。
毕竟爱新觉罗家的爷们,对比嫡福晋,都比较钟爱侧福晋以及妾室。一旦那些侧福晋以及小妾发现有扶正的机会,绝对会不择手段的对嫡福晋出手,而嫡福晋以及她们身后的势力,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通过德太妃一事众人可不敢小看这些后宅女子的手段,是以最终只是给安陵容加了封号,并未扶正。
只是怡亲王自认为,自己解释的很清楚了,可谁知老恭亲王以及对面的一众老王爷听后,脸色却是越来越差。
“你!你……胤祥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好的,可谁知你居然是个这般玩意!不会忘恩负义!不会冷落!还有你们这群没有伦理纲常的,你们不但不劝阻,还一副本应如此的模样!我爱新觉罗家怎么就会有了你们这群没有伦理纲常,欺师灭祖之辈!
还有你胤礽!口口声声不敢往老祖宗对你的好!就是这么报答老祖宗的!本还想给你们留些面子,结果你们却个个这般,这般……你以为就我们这群老家伙认出来了?今日宴会中见过孝庄文太后的老人可不少。
除了容貌不同,那身姿,那仪态,那气度!呵!再加上因元瑞福晋发生的一些事,只要有些人脉的不是傻子,都知道元瑞福晋在其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这件事虽然看来不可思议,不代表没人能猜出来,不然今日怎会有那么多人一直在盯着你们以及元瑞福晋来回打量。毕竟今日元瑞附近一现身便如同孝庄文太后再世一般,我倒要看看,到时你们怎么去阻这天下悠悠众口!”说罢便将茶杯狠狠摔在桌子,整个人气的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