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不禁红了眼圈,若不是自己刚登基不稳,十三弟也不会为了自己对宗室的动作,睁只眼闭只眼,灵曦会一直这么骄傲肆意。哪怕自己与十三弟为她做了再多的打算,和亲公主又怎么能如同留在京中的公主一般幸福?
要不是因为愧疚一向守规矩的十三弟,又怎会为了元瑞瑞福晋送亲的请求,面对宗室,据理力争坚决不退让。唉!若灵曦当真生活的不幸福,也只不过是一个亲王的世子,光是现任福晋与他膝下的儿女,便想拉下这个世子,到时让灵曦丧夫伤心,为由召回京中,又有谁敢说什么?
“灵曦只不过是被小人蒙蔽,皇伯父与义父王怎会怪你?以后要受了委屈,一定要写信回来,到时皇伯父与你父王一定会为你好好出气!”特意在好好出气,上面加重语音,甚至有些跃跃欲试。
灵曦只以为皇上是想要教训一下诺尔布扎布,却没想到皇上是直想让自己直接丧夫。眼看及时已到宫门次第洞开,灵曦再次郑重行礼,其中有对皇伯父对自己的教导之恩,也有自己挖了这么多墙角的抱歉。
之后送亲队伍浩浩荡荡,迤逦而出。作为额驸的诺尔布扎布早已身着蟒袍补服,于府邸门外跪迎宣旨太监与公主鸾驾。内监官妇、侍卫兵丁前后扈从,车轿如龙,嫁妆如流。那嫁妆,从紫檀家具、古董玉器到绸缎皮裘、田庄铺面,堪称十里红妆,蜿蜒穿过帝都的街道,引来万民围观的惊叹与喧嚣。这是帝国最顶级的荣耀与排场。
街道两旁,百姓匍匐跪拜,偷眼看着这皇家盛事。鞭炮声、锣鼓声、乐声、喧哗声交织在一起,极尽热闹。然而,端坐在十六抬金顶凤舆中的公主,听着轿外属于自己的盛大繁华,灵曦指尖抚过冰凉璀璨的珠宝,心中涌起的,不是如同新嫁娘一般远离宫阙的茫然,对未来命运的未知,亦或是一丝对寻常夫妻烟火气的、无法言说的向往。
只是无尽的野心与豪情,自己一定能成为史书工笔的绚烂一片。前世自己都能做到,今生有这么一位好母亲,又有这么多资本,自己一定会比前世活的更加精彩幸福。
凤舆缓缓驶向额驸府邸,也驶离了她自幼生长的高墙深宫,京中繁华。身后,是逝去的少女时光;前方,是代表着皇室尊严与满蒙联姻重任的崭新人生。
更是自己光明灿烂的未来,红轿帘落下,隔开了一重天。
在与之前早先出来的几位福晋汇合之后,整个队伍便急速向漠北蒙古赶去,即使队伍中有些人发出抱怨与质疑,也被平息下来。为了灵曦能在漠北蒙古少受几分委屈,整个送亲队伍都有灵曦,自己挑选随从,这些发出抱怨与质疑的人都是礼部前往漠北蒙古主持婚礼之人,反正还要人回来报信,对于这些人,灵曦从未放过眼中,便是一些按规矩派下来的人。
当然灵曦只是不想成为依附男人而活的女子,哪怕是贵为公主,也要嫁人生子,只不过是公主生活的后院,比普通女子更大更少一些约束罢了。在知道自己之后的朝代有过女皇,女相,女官等,灵曦更不会认为,前世自己掌权,临朝称治有何不对?
虽然先帝为了大清的统治闭关锁国,对于那些西方的知识只会教导皇室子弟和自己学习,但自从自己小时,母亲便让自己的护道者暗中行动派船只前往海外,除了大量赚取银钱,还有便是搜罗人才与西方先进的知识。
那些迂腐的老顽固还在对女子要求三从四德,裹小脚、贞洁牌坊……外边可早已变了天,这些人依旧沉浸在天朝上国的美梦之中,尤其是知道原来世界历史上也有过这么多女皇,灵曦更是心向往之。
远的不说,大清隔壁的俄国可都是女皇主政。而自己只是想要拿下一个小小的漠北蒙古,又有什么错?母亲也曾说过,如今的大清不适合自己生长,那自己便以这漠北蒙古为起点,自己向外建立自己的权势王国。
既然没有想要在大清境内搞风搞雨,恢复汉人衣冠的想法,自己便没有必要与大清交恶,何况皇上对自己比亲生儿女都要疼爱,自己只是像皇伯父讨几个人才帮自己立足罢了,大清既然能容得下一个固伦恪靖公主,那便也能容得下第二个。
若不是自己身份特殊,那些心存妄想之人想要掌控自己,自己便不需要这般麻烦。只要自己对皇伯父直接说出口,皇伯父绝对会帮自己,毕竟固伦恪靖姑姑这么多年来在蒙古掌权,为大清带来的便利,皇伯父早已看清。
对于什么三从四德女子应当娴静温柔,公主作为皇家表率应当为万民做出榜样。但对于皇上来说,若以只需要出动和亲公主,便能把整个蒙古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这些对于皇上来说都是可以有弹性的。
在挑中诺尔布扎布作为自己和亲对象之时,自己与母亲的人手便早已向赛音诺颜部转移,如今,经过几个月整个赛音诺颜部都已掌控在手中。
明面上赛音诺颜部依旧是由诺尔布扎布的父亲,喀尔喀赛音诺颜旗札萨克和硕亲王掌控。可私下除了喀尔喀赛音诺颜旗札萨克和硕亲王的忠实拥护和心腹,都已被灵曦和安陵容的人手收买,或是想办法搞下台,被自己人代替。
到时自己与诺尔布扎布成亲之后,明面上有理由合理掌控赛音诺颜部,到时再派人随将要回去的送亲之人为皇上,呈上大清天敌的克星,不管于公于私,皇上对自己掌权之事都会持坚定的态度。
而对于那些宗室之人,如今自己已经离开京中,那些人即使有再多的想法,也无济于事。哪怕想要暗中对自己动手,可清朝宗室无旨不得离开京中。
在自己与母亲弱小之时,哪怕因在京中有各方掣肘,这些人都没办法拿自己等人怎么样,如今,整个赛音诺颜部都成为自己母女的天下,这些人即使派出一些死忠侍卫,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更何况清朝虽说旗人地位尊崇,宗室更是把所有人当做奴才,吸取前朝藩王造反的案例,这些宗室可是被死死的困在京城。一些偷偷派来的小虾米,恐怕连自己的身都无法进。
哦!还忘了自己那能干的驸马,只是不知自小身在漠北蒙古,听着固伦恪靖姑姑掌权的驸马。作为亲王先福晋留下的独子,没有母亲的帮衬,依旧能把现任福晋与一众弟弟踩在脚下,是否为愿意为了“爱情”与自己效仿天皇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