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棚的中央空调将温度调至舒适的24度，却依旧挡不住化妆间里因忙碌而蒸腾的热气。墨晔坐在那张定制的化妆镜前，镜面边缘镶嵌的LEd灯珠发出柔和的白光，将他的侧脸照得愈发清晰——眉骨高挺如被雪山融水冲刷过的岩石，眼窝深邃，鼻梁直挺，唇线薄而分明，组合在一起便是一幅自带疏离感的画卷。
化妆师正小心翼翼地为他整理铂金色的长假发，发丝柔软得像上好的绸缎，垂落在肩头时，发尾微微卷曲，扫过颈侧的肌肤，带来一阵轻微的痒意。墨晔微微偏头，配合着调整角度，镜中的自己被这头金发衬得添了几分异域感，仿佛真的从古希腊的雕塑中走了出来。
“墨老师，这假发搭配着身上的衣服真的很适配，有一种神明降世的感觉”化妆师一边用细齿梳梳理打结的发尾，一边忍不住赞叹。
墨晔没有接话，只是目光落在镜中那身白色古希腊风长袍上。衣料是极轻薄的雪纺，垂坠感极好，袖口和裙摆处绣着细密的银色暗纹，在灯光下会反射出细碎的光，像雪山上未融化的冰晶。他抬手轻轻拂过衣襟，指尖触到冰凉的布料，仿佛能感受到雪山的凛冽寒风。
“最后一步了。”化妆师拿起那顶精致的金色橄榄头环，头环上的枝叶交错缠绕，每一片叶子的纹路都雕刻得栩栩如生，边缘镶嵌着细小的水钻，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墨老师，稍微抬下下巴。”
墨晔依言抬颌，头环轻轻落在他饱满的额头上，恰好卡在发际线边缘。金芒顺着眉峰漫下来，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连瞳孔都仿佛被染成了琥珀色。镜中的人瞬间被注入了灵魂，眉眼清冷，却又带着一丝悲悯，像极了传说中俯瞰众生的神明。
“孟老师，你们家墨影帝，真是360度无死角，怎么拍都无懈可击啊。”化妆师放下工具，后退半步打量着成果，语气里满是惊叹，“你看这气质，说是从古希腊神话里走出来的神明都有人信。尤其是这眼神，清冷又疏离，像是看透了世间万物，偏又带着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悲悯，完美契合‘高山冰雪’的主题。”
孟亿抱着手臂站在一旁，脸上是藏不住的得意：“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带出来的人。”
墨晔对着镜子微微抬眼，镜中的自己确实像极了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明。
021在系统空间里发出尖叫。“宿主你太帅了，拍照拍照，我要拿给其他系统看看看我的宿主是多么漂亮的美人，穿上这套衣服，简直就是神明在世”圆圆的小团子拿着比自己还大的相机在墨晔面前疯狂拍照。
“墨老师，都准备好了，可以开始拍摄了。”负责统筹的工作人员推门进来，语气带着几分恭敬。他手里拿着个平板电脑，上面显示着拍摄流程和注意事项。
墨晔颔首起身，长袍的下摆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扫过地面，发出细碎的声响。他赤着脚穿过休息室的门槛，脚踝线条流畅，脚背绷出好看的弧度，每一步都像踏在无形的韵律上。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孟亿：“拍摄结束后，我有点私事。”
孟亿愣了一下，随即挑眉：“是去见沈君泽？”
墨晔没有否认，只是淡淡“嗯”了一声，转身走进了走廊。
外面的拍摄场地早已布置妥当，巨大的背景板几乎覆盖了整面墙，上面印着连绵的雪山，峰顶覆着皑皑白雪，山腰缠绕着淡紫色的云雾，远处的冰川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逼真得仿佛伸手就能触到那凛冽的寒气。地面铺着一层厚厚的仿真白色砂砾，踩上去会发出“沙沙”的轻响，几盏特制的冷光灯从不同角度打下来，将整个空间衬得像真的冰天雪地，连空气都仿佛带着刺人的凉意。
品牌方的总监正站在场地边缘，看到墨晔走出来，立刻笑着迎上去：“墨老师，久等了。您这造型，简直是为我们‘雪域’香水量身定做的，太完美了。”
“谢谢。”墨晔的声音清冷，却带着礼貌的疏离。
摄影师早已举着相机等候在指定位置，他是业内知名的时尚摄影师，曾为无数明星拍过大片，此刻却难掩激动：“墨老师，您先随便走走，找找感觉。我们要的是那种‘雪山守护者’的感觉，清冷、圣洁，又带着点孤独感。”
墨晔赤着脚走在“雪地”上，冰凉的触感从脚底传来，他却连眉峰都未动一下。白色砂砾钻进脚趾缝里，带来细微的摩擦感，倒让这虚拟的“冰雪世界”多了几分真实。他微微抬着下巴，脖颈线条修长如天鹅，铂金色的长发垂在颈侧，几缕不听话的发丝贴在锁骨凹陷处，被冷光映得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风吹起时，发丝与长袍的衣角一同扬起，猎猎作响。他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向背景板上的雪山，左手自然垂落，右手轻轻搭在胸前，指尖虚虚拢着，仿佛握着一捧即将融化的冰雪。阳光透过特制的滤镜洒下来，在他周身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连他耳尖那一点因寒冷泛起的微红，都成了这幅“神明图”里最生动的一笔。
“就是这样！墨老师，眼神再冷一点，想象自己已经在雪山上待了千年，见过无数次日出日落，心里装着整个冰川的秘密……”摄影师举着相机，手指飞快地按着快门，“咔嚓”声接连不断，在安静的场地里格外清晰。
墨晔依言调整着眼神，眼底的温度一点点褪去，只剩下冰封般的清冷。他想起助理发来的那些关于沈君泽被网暴的截图，想起那些恶毒的评论，想起沈君泽在杀青宴上替新人挡酒时强撑的笑脸。那些画面像冰锥一样刺进心里，让他的眼神愈发冷冽，却也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那是神明在看到信徒被亵渎时，才会露出的愤怒。
“太棒了！墨老师，再换个姿势……对，往左边走两步，停在那块岩石道具旁边……”摄影师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镜头里的画面完美得让他几乎屏住呼吸。墨晔靠在那块仿真岩石上，长袍的下摆铺散在“雪地”上，像一朵盛开的雪莲。他微微仰头，望着背景板上的雪山峰顶，铂金色的长发顺着岩石的弧度滑下来，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线条清晰的下颌和紧抿的嘴唇，孤独又倔强，像在守护一个无人知晓的誓言。
鼓风机恰到好处地再次启动，一阵风卷过，将墨晔的长发和裙摆吹得向后扬起，露出他线条流畅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雪纺长袍被风撑起，像振翅欲飞的蝶翼，他却像扎根在原地的古松，身姿挺拔，眼神沉静。
“墨老师，看镜头！”摄影师大喊一声。
墨晔闻声转头，目光穿透冰冷的镜片，带着雪山般的凛冽与纯净，仿佛能直抵人心最深处。那一瞬间，摄影师几乎忘记了按快门，只觉得自己真的在与一位活了千年的神明对视——他的眼睛里有冰雪，有星辰，有不为人知的温柔，也有不容侵犯的威严。
“咔嚓”，最后一声快门声落下，摄影师放下相机，指尖都在微微发颤。他摘下耳机，快步走到墨晔面前，激动地说：“完美！太完美了！墨老师，您这状态，绝对能让‘雪域’香水卖断货！辛苦您了，今天的成片绝对能惊艳所有人！”
工作人员立刻上前，递过一瓶常温的矿泉水和一条干净的浴巾。“墨老师辛苦了，先擦擦汗吧。”
“谢谢。”墨晔接过水，指尖拧开瓶盖时，指节因为刚才长时间保持姿势微微泛白，手背上还能看到几道被道具刮出的红痕。他走到一旁的休息椅坐下，将浴巾搭在腿上，仰头喝了两口水，喉结滚动的弧度在冷光下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禁欲的性感。
助理快步走过来，小心翼翼地帮他取下头上的橄榄头环，又用毛巾擦拭着他湿漉漉的黑发。铂金色的假发被取下后，露出他原本的黑发，湿发贴在额角，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落，滴在锁骨窝里，反倒添了几分人间气，冲淡了刚才那股不食烟火的疏离。
孟亿在不远处和品牌方的负责人低声交谈，手里拿着合同指指点点。她偶尔抬头看一眼墨晔，见他正垂眸看着手机，嘴角似乎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由得挑了挑眉。刚才在镜头前还冷得像块万年寒冰，这才刚收工，就露出这副模样，看来那沈君泽，是真的把这位“雪山神明”拉回人间了。
墨晔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拍摄结束了，你现在方便过来吗？”
消息发送成功的提示刚跳出来，对面就秒回了消息：“方便的，准备出门了墨老师(^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