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音刚落,那个叫“毒蝎”的雇佣兵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你……你胡说!我的刀怎么会有问题?”他强装镇定。
“胡说?”我走到他面前,将沾着油污和纤维的指甲伸到他眼前,“这是什么?”
“毒蝎”的瞳孔猛地一缩,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他想不通,自己做得那么干净,怎么可能还会留下证据。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是污蔑!”他还在嘴硬,但眼神已经开始飘忽,不敢与我对视。
“秃鹫”小队的队长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不是傻子,看到“毒蝎”的反应,再听到我的话,他心里已经信了八九分。
“毒蝎,到底怎么回事?”他厉声喝问。
“队长,别信他!他想分化我们!”“毒蝎”还在狡辩,他甚至把矛头指向了我,“他就是想找个替罪羊,好夺取指挥权!”
就在他说话的瞬间,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凶狠。
“去死吧!”
他猛地一矮身,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野兽,从战术靴里拔出了一把更小的、隐藏的匕首,闪电般地刺向我的小腹!
他想动手杀人灭口!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旁边的“战斧”和“秃鹫”队长都来不及反应。
然而,他快,我比他更快!
从我开始质问他的时候,我的全部注意力就都集中在他身上。
在他拔刀的瞬间,我的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
我没有后退,反而向前踏出一步,左手闪电般地探出,不是去挡他的匕首,而是直接抓向他持刀的手腕。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在寂静的悬崖边响起,格外刺耳。
“啊——!”
“毒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手里的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的整个右手手腕,被我以一个诡异的角度硬生生掰断了。
但这还没完!
在他惨叫的瞬间,我的右腿膝盖已经狠狠地向上顶出,正中他的下巴。
“砰!”
又是一声闷响,“毒蝎”的脑袋猛地向后仰去,嘴里喷出一口血沫,混合着几颗碎裂的牙齿。他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一样,软软地倒了下去,抽了两下,便没了动静。
从他拔刀偷袭,到我将他彻底制服,整个过程,不超过两秒钟。
快、准、狠!
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利-剑”还是“秃鹫”,全都看呆了。他们甚至没看清我的动作,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他们看着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毒蝎”,又看了看我,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恐惧。
这就是“孤狼”的实力吗?
我没有理会众人的震惊,俯下身,探了探“毒蝎”的鼻息。还有气,只是被我一膝盖顶得昏死过去了。
我可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地死去。
“把他弄醒。”我对着旁边一名“秃鹫”的队员冷冷地说道。
那名队员一个激灵,连忙从水壶里倒了些水,泼在“毒蝎”的脸上。
冰冷的潭水刺激下,“毒蝎”悠悠转醒。剧痛让他立刻又惨叫起来,但当他看到我那张毫无表情的脸时,惨叫声卡在了喉咙里,变成了恐惧的呜咽。
“现在,可以说了吗?”我蹲在他面前,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谁让你干的?‘将军’给了你多少钱?”
“我……我不知道……”“毒蝎”还在负隅顽抗。
“是吗?”我点了点头,捡起地上那把属于他的m9刺刀。
我握着刀,在他完好的左手手掌上比划着。
“你知道我以前在部队是干什么的吗?”我轻声问道,像是在和他聊天,“我负责审讯。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开口,而且每一种,都比死要难受一万倍。”
“比如,我可以把你手上的每一根手指,都切成十片,保证每一片都连着皮,让你清清楚楚地看着。然后是脚趾,再然后……我们可以慢慢来,我们有的是时间。”
我的声音很轻,但听在“毒蝎”的耳朵里,却比魔鬼的诅咒还要可怕。他看着我手里的刀,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他毫不怀疑,我说得出,就做得到。
“我说……我说!”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是‘将军’!是‘将军’的人联系我的!”
终于招了。
“他给了我一百万美金,还有一个瑞士银行的不记名账户!”“毒蝎”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他让我切断绳子,把你们困死在这里。他说……他说他已经派人封锁了所有出口,我们谁也逃不掉!他让我将功补过,等他的人到了,就给我记头功……”
“他怎么联系你的?”我追问。
“是……是一种微型通讯器,藏在牙齿里……他说,他的人已经快要到悬崖下面了,最多还有十分钟!”
十分钟!
我的心猛地一沉。
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很好。”我站起身,看着脚下这个已经毫无用处的叛徒,眼中杀机一闪。
“秃鹫”的队长走了过来,脸色铁青。他看着“毒蝎”,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羞耻。
“孤狼先生,他是我的队员,按照规矩,应该由我来处理。”他沉声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把手里的刀递给了他。这是他的尊严,我需要给他这个面子。
“秃鹫”队长接过刀,没有丝毫犹豫,手起刀落。
“噗嗤”一声,刀刃干脆利落地没入了“毒蝎”的心脏。
“毒蝎”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睛瞪得大大的,最后彻底失去了神采。
血,染红了悬崖边的石头。
整个过程,没有一个人说话。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这就是背叛的下场。
我看着“毒蝎”的尸体,心里没有丝毫波澜。杀鸡儆猴,这只“鸡”已经杀了,剩下的“猴子”们,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
剩下的“秃鹫”队员们,一个个噤若寒蝉,看我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轻视和怀疑,只剩下纯粹的恐惧。
“现在,我们只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我打破了沉默,目光扫过所有人,“敌人就在下面,退路已经没了。想活命的,就全都打起精神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等待着我的下一个命令。
我转过身,看向那深不见底的悬崖,以及那被切断的、在风中摇摆的半截绳索。
“没有绳子,”我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异常冷静,“我们就自己,造一条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