仄首一道蛛网黏住林胜负之后朝着自己这边猛地一拽,力气之大,直接让林胜负身躯腾空而起!
林胜负甚至能清晰看见仄首那猩红舌头上流淌的唾液,张开的蛛腿以及那极其震慑人心的眼神当真让这个胖子有了一丝被捕猎的感觉。
林胜负怒吼一声:“真以为我是胖子就好欺负?”
话音落下,原本就很是粗壮的手臂再次胀大几分,双手持刀作力劈华山姿势,对那几根骤然收拢的蛛腿不管不顾,只等着一刀将这些碍眼的蛛腿连着仄首一并劈成两半!
仄首虽然有些怒火冲头,但还不至于就这么失去了理智,稍微权衡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弃了将这个死胖子洞穿的想法,她改刺为扫,直接将林胜负给打飞了出去。
她狞笑一声,随后身形忽然化作黑影前冲,速度比倒飞而出的林胜负快过太多!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抹白光从她背后迅猛飞掠而来!
这道白光如同仙人吐气,转瞬间已经抵达了仄首身后,下一刻便带着浓郁剑气一瞬间斩过仄首一侧蛛腿!
与此同时,齐鸣悄然回身,只是眨眼之间便从远处返回,身形几个闪烁便站在了仄首身后。
速度之快甚至让仄首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你这几条蛛腿也没多厉害嘛。”
齐鸣脸上带着轻松笑意说道。
仄首脖颈僵硬回头,一双眼睛已是一片通红!
三条蛛腿,就是她一半的修为!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少年竟然能一剑直接斩断她的大道所在!
她天蛛一族靠的便是这些从实体转为虚体的蛛腿,一生大道便是以这些蛛腿为基点,万里大道皆是从这点出发!
如今大道几乎是被腰斩,怎么能让她不愤怒?
林胜负双腿狠狠插在土里,犁出一道深深沟壑。
他眯着眼睛看着彻底失去了理智的仄首,嘴角微微勾起弧度。
火候到了!
如果这个蜘蛛精始终保持着一丝清明理智,那他们两个还真不太好杀,但杀心这种东西一旦彻底起来,那便代表着不惜代价的要弄死眼前敌人。
而不惜代价往往就代表着破绽百出!
仄首脸色狰狞,紧咬牙关,身后剩下的三条蛛腿瞬间崩碎化作灵光尽数涌入到她背后,随后再次长出六条一模一样的蛛腿,只是这次再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凝实。
被斩断的三条蛛腿之中蕴藏着她这一族的血统正脉,所以哪怕后面重新修出三条蛛腿也只是这三条的复制品,血脉残缺是天蛛一脉的大忌!
仄首肤色缓缓转换,原本白皙的皮肤此时已经灰白一片,阵阵毒雾从七窍百骸中窜出,只是两个呼吸之间便已经蔓延成片。
她那双隐藏在毒雾中的猩红眼睛死死盯住齐鸣,就像是在阴影处随时准备捕猎的毒蛛一般!
嘭!
沉闷声音响起,那双红瞳化作两道流光直接冲向齐鸣!
什么林胜负,什么被牵制,统统不在乎了!
齐鸣皱眉侧身闪过仄首的扑杀,可仄首根本没有冲出多远便借助一株古树反弹而回,速度仍旧不减。
一道如同纸张被撕裂的声响后,齐鸣低头看着胸前一道深深血痕,被毒素污染的深紫色血液滴落,阵阵麻痹感冲向头顶。
如此恐怖的毒素!
林胜负从远处发足狂奔,单手拖曳着那柄长刀,瞬间赶至仄首近前,二话不说就是一刀斩下。
齐鸣同时一步跨出,与林胜负两人将仄首围至中间,来不及出剑,双手作剑指轻轻递出!
一刀斩断仄首手臂,剑指洞穿仄首肩膀。
可仄首硬挨了这两下,脸上狰狞不减,一丝痛苦没有,张开五指朝着齐鸣抓去。
她知道自己今日大概率是走不了了,那就用以伤换伤的打法,反正这辈子已经是走不长远,一眼能看到头的大道要来还有什么意思?
五指先是插在齐鸣肩膀血肉之中,随后猛然发力,五道血痕从齐鸣右肩处一路到左侧腰间,鲜血瞬间渗出湿透衣裳,齐鸣像是没有感觉一般,面无表情抽出剑指,再次朝着仄首头颅点去!
仄首自知没有反抗之力,死前最后一句狞笑道:“断我大道根本,你也别想好活!”
最后一字吐出,声音戛然而止,头颅一个前后透亮的血洞!
齐鸣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微微喘气,林胜负感受到齐鸣身上气势,脸色骤然阴沉,喘气声都如此微弱,他此时状态之差可想而知!
“不用管我,先送铠袍给张青。”
齐鸣摆了摆手,短短不过几息时间,齐鸣脸色已经是苍白如纸,那霸烈至极的天蛛毒素一路破坏齐鸣血肉,所过之处,血肉消融!
“不行,不管你你很快便会化作一摊血水!”
林胜负蹲下身子摸了一把齐鸣伤口,那伤口处的血肉已经被毒素给消融,只是轻轻一碰便牵扯下一大片血肉!
“我没.....”
齐鸣话还没说完直接昏死过去,无力倒在地上。
这下林胜负是真的慌了头脑,站在原地毫无办法,他虽然出身不差,但遇到这种场面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救下齐鸣。
就在这时,一道紫色窈窕身影悄然出现在林胜负身后,她先是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陈九川,又看了一眼情况更加危急的齐鸣,皱眉道:“你先去送东西,我来救他。”
林胜负扭头看了一眼,紫衣少女容貌惊艳,正是萧乱云!
只是他此时实在是没有心情欣赏,一言不发盯着萧乱云,萧乱云见状眉头皱的更紧,呵斥道:“不聪明起码要懂得听话,我来了,他就没事,懂?”
林胜负深吸一口气道:“他没事,我欠你一条命!”
萧乱云解下背后的背囊摊在地上打开,里面大多是一些精致小巧的盒子,从那些缝隙中看去估计是一些小巧糕点之类的东西。
她挑出一个小瓷瓶,先是倒了两颗通红丹药出来,塞进齐鸣嘴里,随后托起齐鸣脑袋,一巴掌拍在后背,想了想觉得不保险,又倒出一粒,如法炮制喂完药后看着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叹气道:“救你这些药够我吃几年的上好糕点了,回头醒了记得还我。”
说罢又提起一个密封极好的罐子,打开之后满脸心疼倒出里面的药液,随便扯了根野草沾起药液便涂,做好一切后站起身踢了一脚齐鸣。
“要不是你是厨子的好朋友,我才懒得救你!”
紫衣少女嘀嘀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