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本意就是支开安诺,这破房间干不干净另说,隔墙薄得像纸,他可不想白洁的动静被隔壁胖子和蔡坤听了去。
安诺回到自己床上,等了十几分钟,隔壁悄无声息。她深吸一口气,压下被刚才“拉链事件”搅乱的心绪,隔着那面被梳妆镜遮挡的破洞,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清冷:“张先生,张夫人,打扰了。刚才的提议,绝非玩笑。那件文物关乎重大,对手极其凶悍,我需要你的助力。”
破洞那边沉默了几秒,传来铁柱懒洋洋的声音:“安小姐,真对不住,我们确实有事。”
安诺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证件夹冰凉的边缘。一丝挫败感悄然滋生:“既然张先生心意已决,安诺不便强求。只是,不知两位目的地是何处?这秦岭深处,没了车,寸步难行。若是顺路,明早可以搭我们的车一起走。”
安诺此行干系重大,铁柱展现出的恐怖战力和神秘医术,对她而言简直是天赐的臂助。她绝不能放走这张王牌,决心借同行之机,徐徐图之。
隔壁房间,铁柱和白洁闻言确实心动了。这沙湾镇孤悬秦岭群山之中,距陇地尚有一天车程,没人捎带,出去都难。“多谢安小姐关心。清明快到了,我和媳妇得赶回陇西娘家祭祖。”
“陇西?......” 安诺眼底骤然爆出精光,一股计划之外的狂喜如电流般窜遍全身。天意!简直是天意!她猛地向前一步,几乎将脸贴上那破洞口勉强遮挡的梳妆镜:“张先生,张夫人。太巧了!我们的任务目标也在陇西......”她语速快而不乱,掷地有声:“既然同路,不如一起?你们就当搭个顺风车,路上也多个照应!”
铁柱爽快拍板:“成!安小姐早些歇着吧。明儿一早出发。”
得到肯定答复,安诺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长长舒了一口气:“好,那我睡了。你们...动静...小点...” 说完,栽倒床上,转眼便没了声息。
隔壁,白洁钻进铁柱怀里,声音压得极低:“老公,安小姐一路上心事重重,我看她追查文物只是个幌子。”
“嗯!” 铁柱收拢手臂,“王大锤和蔡坤,压根不像单位里的人。她不惜重金拉拢你老公。要做的事,只怕凶险万分,且绝非公派。”
白洁凝神回忆:“那胖子力气大得邪门,反应快得不像正常人。那小白脸看着怂包,怕也藏着什么门道。”
“睡吧,睡吧!”铁柱轻拍白洁脊背,“咱们就搭个车,别的事,少管。”两人相拥而眠,一夜不干羞羞事儿...
清晨,熹微天光透过油腻斑驳的窗户渗入。铁柱和白洁几乎同时睁眼。隔壁安诺的房间,已传出轻微声响。片刻后,敲门声伴着王大锤的嗓门响起:“张哥,张嫂!起了没?安小姐让楼下集合!”
“来了!”铁柱应了一声。夫妻俩简单洗漱,白洁特意检查了贴身口袋里的那张存有五百万的银行卡,确认无误。
一楼简陋的餐厅里,胖子和蔡坤坐在另一桌。胖子呼噜噜喝粥,蔡坤蔫头耷脑,裤裆的湿痕成了他挥不去的心魔。收银台后,昨晚的汉子趴着,见铁柱下楼,脸上横肉抽搐一下,挤出个麻木表情,仿佛昨夜他什么事都没干一样。
安诺独自坐在方桌旁,面前一碗白粥几个干硬馒头,沉静冷峭依旧,瞧见铁柱夫妇,她急忙放下勺子:“张先生,张夫人,昨夜的事,再次感谢。也多谢二位愿意同行。我们的目的地是‘鸣沙古城’,不知与你们的目的地是否冲突?”
“鸣沙古城?” 铁柱心中微动。白家祖地与鸣沙古城同在陇西以西荒漠,若能搭车直达,倒省了周折。不过,他嘴上仍婉拒道:“多谢安小姐美意,我和媳妇不顺路,到了陇西城里放我们下来就行。”
“那太可惜了!” 安诺惋惜一叹,果断起身,“事不宜迟,吃完立刻出发。”
越野车再次碾过山路,朝着陇西进发。车内气氛与昨夜截然不同。王大锤和蔡坤轮换驾驶。后座,白洁居中,安诺在左,铁柱在右。
“张先生,你们是哪里人啊?”
“白小姐真是好模样,你们新婚不久吧?第一次陪夫人回娘家?”
“张先生天生神力啊!一拳破墙,胖子在你面前都得靠边站。”
安诺一改冰冷沉默,热络地与铁柱、白洁攀谈。后座本就拥挤,她有意无意地朝中间挪动,身体几乎紧贴白洁。
眼看安诺大美人如此主动,铁柱和白洁也不好再端着,只要不涉白家祖地隐秘,倒也乐意搭话。还真别说,冰美人变成火美人,一路上气氛果然活络起来,连开车的胖子也忍不住回头插科打诨几句。
正午时分,车子驶出群山,进入开阔平坦的陇地高原。四人路边小店草草用过午饭,下午的阳光慵懒斜照。道路平坦,众人决定日夜兼程。
车内,除了一直沉默的蔡坤,四人天南地北、谈笑风生。
安诺再次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张先生,张夫人!照这速度,凌晨就能到陇西。你们真的...不再考虑跟我走一趟吗?不用半个月...就一周!”她身体前倾,目光灼灼盯着铁柱,“只要一周,报酬我加到两百万!”
安诺再次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张先生,张夫人!照这速度,凌晨就能抵达陇西。你们真的...不再考虑跟我们走一趟吗?不用半个月...就一周!”她身体前倾,几乎要越过白洁,目光灼灼地盯着铁柱,“只要你们帮我一周,报酬我加到两百万!”
感受着安诺紧贴白洁带来的压迫感,铁柱淡淡一笑:“安小姐,你这一路,明里暗里试探套话。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只要你足够坦诚,事情又在我能力范围内,帮一把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