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一万出不了。”
老板直截了当的拒绝，让叶苏悄然松了口气，同时也让他确定，老板的心理价位，要比一万高出一大截。
情报提示，这块石包玉的籽料，价格在六万块左右。
叶苏也不贪心，只要四万块之内能拿下，让他小赚个两万块钱，他就已经满足了。
根据之前的经验，二级情报带来的直接获利，也确实是在两万块钱上下浮动。
“这块石包玉，连窗都没开，一万块也差不多了吧？”
老板还是摇头，摆出「一万免谈」的架势。
男人犹豫片刻，只能将手从那块石包玉上面挪开，作势要转身离开。
机会来了！
叶苏见状，喜上眉梢。
可没等他高兴，男人又杀了个回马枪：
“一万二，老板，一口价，这是极限，再不行我就真的走了！”
那你倒是走啊！
叶苏都想一脚把他踹飞了。
到底还只是个大学生，少了点阅历和城府，心里也藏不住事。
老板听到「一万二」时，心里已经在开始犹豫。
男人选中的这块石头，石皮本来就厚，能出料也大不到哪里去，这也导致鲜有人问津。
生怕砸在手里，他也没有剥掉石皮，更没有选择开窗。
还在犹豫要不要放掉的时候，老板突然发现，旁边的年轻人正两眼发亮的盯着男人松开手的石头。
看这对男女的样子，估计是个尝鲜的主，对这行肯定没有什么经验。
一瞬间，老板心里就有了定夺：“一万二太低了，出不了。”
说话时，老板还特地拔高了几分嗓音。
这石包玉有一点染色皮色渗到表面，男人总觉得，里面很可能会出货，才会在没开窗的情况下，把价格喊到一万二的高位。
奈何老板态度坚决，男人也不敢再加下去，生怕这一刀下去，让他血本无归。
带着遗憾想要离开，转身时男人也看到一旁的年轻情侣，目光在两人身上，特别是在陈欣怡身上多逗留了几眼，男人这才离开17号档口，准备去其他地方碰运气。
“靓仔、靓女，看了那么久，有兴趣玩一手吗？”
陈欣怡隐晦的拉了拉叶苏的手。
刚刚她可看到，就那么一块破石头，男人出到一万二时，老板是在注意到叶苏后，才拒绝了那个男人。
现在前脚把男人送走，后脚就借机招揽叶苏，这不明摆着是想把他当做水鱼宰吗？
叶苏知道陈欣怡是什么意思，反过来捏了捏她的手，冲她递了眼神后，才来到档口前，直截了当的拿起男人放弃的石包玉。
看到叶苏果然是对这块石包玉感兴趣，老板双眼顿时亮了起来，急忙冲着叶苏竖起大拇指：
“靓仔，好眼力啊，一来就挑中这块石包玉，你看刚刚那帅哥，开到一万二我都没放，就知道这是块好料子。”
嘿，还真把我当冤大头了？
“这块石包玉……嗯……”
叶苏拿着手电筒，假模假样的照了一圈后，就犹豫着把石头放回原处。
这下子轮到老板傻了眼。
刚刚看到男人放手时，这年轻人分明两眼放光，明摆着也是看上这块石头。
怎么一转眼的功夫，这就不要了！
没等老板想好措辞，叶苏又把石头拿起来，打着灯再度照了一圈。
见叶苏又把那块石包玉拎起来，老板心里才松了口气。
“老板，这石头怎么个说法？”
老板冲叶苏竖起三根手指：“看你面生，应该是不经常来，我就给你个行情价吧，三万块，交个朋友。”
“这石皮连光都打不透，三万块给不了。”
没来档口前，叶苏的心理价位还是四万块钱，只要能挣到两万就行。
但是刚刚看到男人和老板砍价的一幕，叶苏的心理价位也跟着一路直降。
老板都能观察到他对这块石头很感兴趣，叶苏又不是瞎子，在旁边看了这么久，又怎么会没有看到，男人出到一万二时，这老板就开始犹豫起来了。
“一万二吧，可以的话我就买过来玩一玩。”
刚刚听到老板居然报了三万块钱的价格，陈欣怡就已经替叶苏着急，生怕他被人骗。
现在听叶苏真的打算花一万二，买这么块丢在马路边，她都不会去捡的破石头，陈欣怡立马凑到叶苏身边，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想提醒他不要上当。
叶苏却只是递给她一个「我心里有数」的眼神。
这让陈欣怡不免怀疑，叶苏是不是真的有几分道行，能看懂这些样子差不多的破石头。
“靓仔，你又不是没看到，刚刚那个大哥就是出到一万二，可我也没有放出去，这一万二肯定是出不了的。”
“这黄沁不是很足，一万二的价格已经很高了，不然刚刚那大哥也不会喊到这口价后就放弃。”
就在叶苏靠着昨晚学到的几个词汇，开始和老板砍起价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阿苏，欣怡，还真是你们，我刚刚听到声音，还以为是听错了。”
“良哥，你怎么也在这。”一转头，发现是万元良，叶苏也很意外。
“今天我爸自己看店，我闲着没事，就过来这边逛一逛，没想到刚好撞见你们。”
说完万元良还冲档口老板点了点头，当做是打招呼，显然俩人早就认识。
叶苏略微思索，又觉得他们认识也很正常。
一条文玩街，一条玉器街，都位于西关地区，隔得也不算远。
这两个行业又都针对中高等消费者，目标客户有很大的重叠性，并且同样是靠人脉吃饭。
彼此间有交流，相互输送客户，才是正常的情况。
老板疑问道：“你朋友？”
万元良点点头：“是的。”
万元良的朋友，估计也是涉足古玩的那批人，老板知道，自己算是看走了眼。
这年轻人就算不懂赌石，也不至于被他当水鱼宰。
“我还以为你只看古玩，没想到你连石料也看得懂啊。”
“哈哈，也不算看得懂，就是过来碰碰运气。”
“又是玩玩？行吧，那你们继续，我就看看热闹。”
万元良好奇，叶苏在古玩上，能捡漏到一个「乾隆通宝·背龙凤花钱」，这次在石料上是不是也有好眼力。
不继续耽误俩人的交易，万元良就只是在旁边，看叶苏是不是真的要拿下这块石包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