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春的京城,中华实业大学的开学礼上飘着淡淡的槐花香。校门口的“实业救国”匾额刚挂上牌匾,穿着藏青校服的学生们就排着整齐的队伍,对着溥仪躬身行礼——其中既有上海学堂升上来的林巧,也有从马鞍山铁矿、唐山机车厂选送的工匠子弟,甚至还有几个来自边疆的蒙古族少年,手里攥着绣着龙旗的哈达。
“皇上,我们矿场选送的三个子弟,都考上了机械系!”王启年挤在人群里,嗓门洪亮,手里举着一张成绩单,“他们说要学造最好的机床,让矿里再也不用看洋人的脸色!”
溥仪笑着点头,走到林巧身边,看着她手里的《海军舰船设计概论》:“海军学堂的课程都跟上了?”
“回皇上,都跟上了!”林巧挺直脊背,递过一张图纸,“这是我们小组设计的‘中华二号’护卫舰草图,比‘中华一号’多了反潜装置,适合近海护航!”
溥仪接过图纸,指尖划过流畅的舰体线条,眼里泛起暖意——这就是中华的将来,少年人握着笔,就能画出山河的铠甲。
就在这时,侍卫急匆匆地跑过来,手里捧着一份染血的电报,声音带着急促:“皇上!西藏急报!英国驻印度总督暗中支持叛军,占领了亚东口岸,还封锁了滇藏公路,扬言要‘划分藏南缓冲区’!”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学生们脸上的笑容僵住,王启年攥紧了拳头:“这些洋人,又来挑事!”
溥仪的脸色沉了下来,捏紧电报——前世西藏遭列强觊觎,清廷无力应对,最终丢了不少国土;如今中华有了自主的军工业、铁路和海军,绝不能再让历史重演。他立刻对侍卫道:“传朕的旨意,召张之洞、铁良、姜桂题、詹天佑即刻到养心殿议事!”
养心殿内,烛火通明。张之洞展开西藏地图,指着亚东口岸:“亚东是滇藏贸易的关键,一旦被占,不仅百姓生计受影响,英国还能借此渗透藏地。只是……滇藏铁路只修到大理,剩下的三百里要靠马队,陆军驰援至少要半个月,怕来不及。”
“铁路能加急吗?”溥仪看向詹天佑。
詹天佑躬身道:“回皇上,大理到丽江的临时铁路已铺了七成,剩下的三十里都是平地,调派工匠连夜赶工,三日就能通!陆军坐火车到丽江,再骑马走驿道,五日就能到亚东!”
姜桂题立刻上前一步,双手抱拳:“臣请战!带虎神营新装备的‘汉式步枪’和75毫米山炮,定能一举击溃叛军!”
“光靠陆军不够。”铁良皱着眉,“英国在印度洋有三艘巡洋舰,若他们从海上支援叛军,咱们的陆军会腹背受敌。”
“那就让海军去牵制!”溥仪看向沈葆桢送来的“中华一号”巡航报告,“‘中华一号’刚完成南洋巡航,此刻正在新加坡港补给,让它立刻驶往孟加拉湾,威慑英国舰队——告诉英方,若敢插手西藏事务,咱们的军舰就封锁他们的印度航线!”
众人齐声应道:“臣遵旨!”
议事结束后,京城的工匠们连夜赶往滇西,铁路工地的灯火亮了一整夜;虎神营的士兵们扛着新步枪,登上前往大理的火车,车厢里堆着马鞍山钢铁厂赶造的炮弹;远在新加坡的“中华一号”升起龙旗,汽笛长鸣,朝着孟加拉湾驶去。
三日后,滇西铁路通到丽江的消息传到养心殿,溥仪刚放下电报,又接到姜桂题的捷报:陆军已抵达亚东外围,叛军依托英国人修的碉堡顽抗,请求派迫击炮支援。
“让徐建寅从汉阳兵工厂调十门新式迫击炮,用铁路运到丽江,再转马队送过去!”溥仪立刻下令,又想起林巧提过的通讯改进,“另外,让上海学堂的电报小组去前线,用他们改进的有线电报,保障陆军与京城的联络!”
林巧接到命令时,正在给机械系的学弟讲螺旋桨设计。她立刻带着三个同学,背着改进后的电报机,坐上前往滇西的火车。火车上,她看着窗外飞驰的铁轨,想起溥仪说的“少年强则国强”,心里满是干劲——她要让前线的将士们,随时能收到京城的指令。
五日后,亚东前线传来大捷:姜桂题的陆军用新式迫击炮轰开叛军碉堡,叛军见英国舰队在孟加拉湾被“中华一号”牵制,不敢来援,纷纷投降。英国驻印度总督发来照会,承诺不再支持藏地叛军,撤出亚东口岸。
捷报传到中华实业大学时,学生们正在上舰船设计课。林巧拿着电报跑进教室,声音激动:“亚东收复了!‘中华一号’逼退了英国舰队!”
学生们欢呼起来,有的举起图纸,有的唱起《强国谣》,歌声飘出教室,与校园里的槐花香缠在一起,格外动人。
溥仪赶到学堂时,正看到林巧带着学生们在画“中华三号”巡洋舰的草图。他走过去,看着图纸上的舰炮和雷达(学生们根据西洋资料构想的),笑着问道:“这雷达能探测多远?”
“我们算着,能探五十里!”林巧指着图纸,“将来咱们的军舰有了这个,洋人的船再想偷偷靠近,咱们早就能发现!”
溥仪点点头,看向窗外的学生们——有的在拆装机床模型,有的在讨论铁路桥梁设计,有的在写边疆建设的建议。他突然想起重生那天,养心殿里的绝望,再看如今这生机勃勃的景象,眼眶微微发热。
“皇上,”张之洞拄着拐杖走过来,语气感慨,“滇藏公路的百姓给朝廷送来了哈达,说这是几十年来,第一次见洋人主动退走,他们还说,要在路边立碑,刻上‘中华铁骨,山河永固’。”
溥仪接过百姓送来的哈达,洁白的布料上绣着小小的龙旗。他举着哈达,对学生们道:“这哈达,是百姓对咱们的信任。从前咱们弱,洋人敢在咱们的土地上横行;如今咱们有了自己的工厂、铁路、军舰和学堂,有了敢拼敢闯的少年,就没有守不住的山河!”
学生们齐声喊道:“守我山河!护我中华!”
声音震得槐树叶沙沙作响,飘落在溥仪的肩头。他抬头望向天空,湛蓝的天幕下,仿佛能看到“中华一号”在印度洋飘扬的龙旗,看到滇藏铁路上奔驰的火车,看到边疆百姓安稳的炊烟。
夜色渐浓,养心殿的灯依旧亮着。溥仪铺开新的地图,在西藏亚东的位置画了一个小小的龙旗,又在新疆、蒙古的边境线上标注了“铁路规划”“哨所建设”的字样。他拿起笔,在地图角落写下:“少年志,则国志;少年强,则国强。”
烛火摇曳中,这行字与之前的“铁骨撑天,山河永固”交相辉映,像一颗种子,在中华的土地上生根发芽,终将长成遮天蔽日的大树,护佑这片山河,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