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后的第二天清晨，四合院还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氛围里。
家家户户开门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贾东旭的“含笑九泉脸”突然出现在门口。连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许大茂，早上出门倒尿壶时，都先探出半个脑袋左看右看。
棒梗可没这些心理负担。
七岁的小盗圣经过一夜休整，已经从“笑着走的爹”的阴影中恢复过来，此刻正蹲在自家门槛上，眼睛滴溜溜转着，寻找今天的“猎物”。
他先盯上了傻柱家窗台上的饭盒——昨天葬礼的剩菜，傻柱打包回来的。
“红烧肉……肯定有红烧肉……”棒梗咽了咽口水，蹑手蹑脚摸过去。
就在这时，林飞推门出来了。
“哟，棒梗，起这么早？”林飞笑呵呵地打招呼，手里拎着个布袋子。
棒梗吓了一跳，随即眼珠子一转：“飞叔早！我……我锻炼身体呢！”说着装模作样做起伸展运动。
林飞心里暗笑，面上却一本正经：“锻炼好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对了棒梗，叔这儿有点好东西，你要不要？”
“啥好东西？”棒梗眼睛亮了。
林飞从布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昨天去药店抓药，人家送的试吃品，说是‘强身健体粉’。我想着你们小孩长身体，正好……”
话没说完，棒梗一把抢过去：“谢谢飞叔！”
“哎，等等！”林飞故作严肃，“这东西得外用，不能吃。你晚上睡觉前，抹在脚底板，包你……咳咳，包你身体棒棒！”
他憋着笑——纸包里根本不是药粉，是他用面粉、辣椒粉和【痒痒符】符灰混合的“特制痒痒粉”。
“知道了知道了！”棒梗敷衍着，心里却在想：不能吃？肯定是好东西，飞叔自己舍不得给！
他揣着纸包，一溜烟跑了。
林飞看着他背影，摸了摸下巴：“系统，【痒痒符】混合面粉辣椒粉，效果会怎样？”
【叮！组合效果预测：瘙痒程度增加30%，附带灼热感，持续时间延长至2小时。】
“完美。”林飞笑了。
上午，红星小学一年级教室。
棒梗坐在最后一排，眼睛盯着讲台上的老师，手却在课桌底下偷偷打开纸包。
“强身健体粉……闻着有点辣……”他嘀咕着，用手指沾了点，放嘴里一舔。
“噗——！”
一股辛辣直冲天灵盖！
“咳咳咳！”棒梗剧烈咳嗽起来。
“贾梗同学，你怎么了？”年轻的王老师停下讲课。
“没……没事！呛着了！”棒梗眼泪都辣出来了，赶紧把纸包塞回书包。
可就在他把手指从嘴里拿出来的时候，沾着粉末的手指碰到了嘴唇。
【痒痒符】开始生效了。
起初只是嘴角有点痒，像有蚂蚁在爬。
棒梗伸手挠了挠。
可越挠越痒，范围从嘴角扩散到整张脸。
“贾梗同学，你的脸……”同桌小声说。
“怎么了？”棒梗又挠了挠。
“红……红得像猴屁股，还起疙瘩了！”
棒梗赶紧摸脸，果然，脸上冒出了一片片红疙瘩，奇痒无比。
“老师！我要上厕所！”他举手。
王老师皱眉：“这才上课十分钟……”
“憋不住了！”棒梗已经站起来了，两条腿开始不自觉地互相摩擦——痒感蔓延到身上了。
“快去快回！”
棒梗冲出教室，直奔厕所。
可到了厕所，问题来了：痒的不是某个部位，是全身！而且是那种钻心的、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痒！
“啊……好痒……好痒啊！”棒梗在厕所隔间里，开始疯狂挠自己。
挠后背，够不着，就蹭墙。
蹭着蹭着，动作逐渐变形——他背靠着墙，上下左右扭动，像条上岸的鱼。
一个高年级学生进来解手，看见这场景，愣住了：“同学，你……你在跳霹雳舞？”
“你才跳舞！我痒！”棒梗带着哭腔。
可他的动作实在太过魔性：蹭墙、扭胯、甩头，偶尔还来个太空步（因为脚底板也痒，要摩擦地面）。
那学生看了半分钟，默默退出去，对等在外面的同学说：“一年级有个小子，在厕所苦练舞技，可能是要参加文艺汇演……”
厕所里，棒梗的“表演”升级了。
痒感蔓延到头皮，他开始疯狂抓头发，抓到头发竖起，像只炸毛的猫。
接着是胳肢窝，他夹着胳膊，原地转圈，试图用离心力止痒。
最绝的是，因为辣椒粉的作用，痒的地方还带着灼热感。棒梗感觉自己像被放在火上烤的蚂蚁，一边烤还一边被羽毛挠脚心。
“受不了了！”他冲出厕所，跑到水龙头前，拧开就往身上冲。
九月的自来水已经有些凉了，冲在火辣辣的皮肤上……
“嘶——爽！”
棒梗发出一声舒爽的呻吟。
可好景不长，水一停，痒感变本加厉地回来了。
而且因为全身湿透，衣服贴在身上，更痒了。
“啊啊啊！”棒梗开始在学校操场上狂奔，一边跑一边挠，还一边脱衣服。
等王老师听到动静赶出来时，看到的是这样的场景：
一个光着上半身、裤子湿透的小男孩，在操场上呈S形狂奔，双手在全身上下乱抓，头发竖着，脸上身上都是红疙瘩，嘴里喊着：“痒！痒死我了！救命啊！”
身后跟着一群看热闹的学生，边追边喊：“贾梗疯了！贾梗疯了！”
王老师眼前一黑。
校医务室里。
校医李大夫看着病床上扭成麻花的棒梗，推了推眼镜：“这症状……有点眼熟。”
“什么病？”王老师焦急地问。
“像是……荨麻疹，但又不太像。”李大夫拿出听诊器，“来，同学，别动，我给你听听。”
棒梗哪里忍得住，继续扭动。
李大夫的听诊器刚贴上去，就被棒梗一个扭身甩开了。
“同学，配合一下！”
“我痒！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棒梗哭喊。
李大夫想了想，从药柜里拿出一瓶药水：“先抹这个止痒。”
他让王老师按住棒梗，自己往那些红疙瘩上抹药水。
抹到胸口时，棒梗突然不扭了。
“有效？”李大夫一喜。
可下一秒，棒梗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哈哈哈！痒！太痒了！别抹了哈哈哈！”
原来这药凉飕飕的，抹在火辣辣的皮肤上，产生了冰火两重天的刺激，痒感非但没止住，反而升级成“痒得想笑又痒得想哭”的复杂体验。
棒梗开始在床上打滚，一边滚一边笑一边哭：“哈哈哈呜呜呜……痒死我了哈哈哈……”
李大夫和王老师面面相觑。
“要不……送医院？”王老师提议。
就在这时，棒梗一个打滚，从床上滚下来，“噗通”跪在地上，开始磕头：“老天爷！我再也不偷东西了！饶了我吧！痒死我了！”
“……”
医务室安静了三秒。
李大夫缓缓转头看王老师：“这孩子……是不是还有别的毛病？”
棒梗被提前送回家。
秦淮茹正在院里洗衣服，看见儿子光着膀子、满脸红疙瘩、一路挠着进院，手里的肥皂“啪嗒”掉进盆里。
“棒梗！你这是咋了！”
“妈！我痒！全身都痒！”棒梗扑过来，在秦淮茹身上蹭，“帮我挠挠！后背！后背！”
秦淮茹赶紧给儿子挠背，可这一挠，棒梗更受不了了：“轻点！啊！重点！不对！哎呀！”
贾张氏挺着肚子出来，一看孙子这样，尖叫：“这准是撞邪了！东旭刚走，肯定是他舍不得棒梗！”
“妈！别胡说！”秦淮茹急得团团转，“棒梗，你到底碰什么了？”
“就……就飞叔给的那个粉……”棒梗边挠边说。
“林飞？！”秦淮茹和贾张氏同时转头，看向林飞家紧闭的房门。
而此时，林飞正趴在窗缝后偷看，手里还拿着半拉西瓜，吃得津津有味。
【叮！检测到爆笑名场面“痒痒霹雳舞”，积分+100。】
秦淮茹抱起棒梗就往林飞家冲。
“咚咚咚！”砸门。
林飞慢悠悠开门，一脸惊讶：“哟，秦姐，这是怎么了？棒梗怎么……”
“林飞！你给棒梗的到底是什么粉！”秦淮茹眼睛都红了。
“强身健体粉啊，”林飞一脸无辜，“药店送的。我不是说了吗，要外用，抹脚底板。”
“他……他吃了！”
“什么？！”林飞瞪大眼睛，“哎呀我的傻孩子！那是外用药！吃了能不难受吗！”
他赶紧转身进屋，端出一碗黑乎乎的东西：“快！这是我刚熬的绿豆汤，清热解毒，赶紧给棒梗喝了！”
秦淮茹将信将疑地接过碗。
棒梗已经痒得神志不清了，看见碗就抢过来“咕咚咕咚”喝下去。
喝完，打了个嗝。
“怎么样？好点没？”秦淮茹紧张地问。
棒梗摸了摸身上，惊喜道：“好像……好像不那么痒了！”
其实是【痒痒符】两小时时效到了。
但林飞熬的绿豆汤里，加了点料——系统兑换的【暂时止痒散】，效果只能维持半小时。
“那就好那就好，”林飞松了口气，“秦姐，以后可得看好孩子，别乱吃东西。”
秦淮茹千恩万谢地抱着棒梗走了。
林飞关上门，笑得直不起腰。
“这才哪到哪，”他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好戏还在后头呢。”
晚上九点，棒梗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
半小时止痒效果过了。
而且因为白天挠得太狠，皮肤多处被抓破，现在伤口开始结痂——结痂的过程，更痒。
“妈……我又痒了……”棒梗带着哭腔。
“忍忍，明天妈带你去医院。”秦淮茹疲惫地说。
可棒梗哪里忍得住。
他开始在床上翻滚、扭动、蹭床单。
贾家的床是老式木床，一动就“咯吱咯吱”响。
起初只是轻微响动，后来随着棒梗动作幅度加大，响声越来越有节奏：
“咯吱——咯吱——咯吱吱——”
像在打拍子。
对门的傻柱正准备睡觉，听见这声音，竖起了耳朵。
“贾家这是……半夜摇床？”他表情古怪，“贾东旭才走几天，秦淮茹就……”
隔壁的许大茂也听见了，捅了捅娄晓娥：“娥子你听！贾家那边！”
娄晓娥听了一会儿，脸红了：“这秦淮茹……也太着急了吧？”
全院陆续都听见了。
各家各户熄了灯，但窗户后都贴着一双耳朵。
而贾家屋里，实际情况是这样的：
棒梗在床上扭成麻花：“痒！痒啊！”
床：“咯吱！咯吱！”
秦淮茹按着儿子：“别动！妈给你挠！”
床：“咯吱吱——！”
贾张氏在一旁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老贾你快显灵，保佑我孙子……”
床：“咯吱！咯吱！咯吱！”
三种声音交织在一起，从外面听，确实容易产生误会。
易中海拄着拐杖，在自家屋里气得直跺脚（单脚跺）：“不像话！太不像话了！贾东旭尸骨未寒啊！”
他决定明天开全院大会，批判这种伤风败俗的行为。
而罪魁祸首林飞，此刻正用“顺风耳符”监听全院反应，笑得在床上打滚。
“不行了……肚子疼……”他擦着眼泪，“这群禽兽的脑补能力也太强了！”
【叮！检测到集体误会名场面，积分+150。】
第二天一早，易中海果然敲响了集合的破铁盆。
“开全院大会！讨论贾家夜间噪音问题！”
众人神色各异地聚集到中院。
秦淮茹顶着黑眼圈出来，棒梗跟在她身后，还在不时挠一下。
“一大爷，什么噪音？我们家昨晚怎么了？”秦淮茹一头雾水。
易中海老脸一红，咳嗽两声：“这个……秦啊，东旭刚走，有些事……要注意影响。”
“什么事？”秦淮茹更懵了。
许大茂挤眉弄眼：“秦姐，您就别装了，全院都听见了！那床摇得，跟打雷似的！”
“什么床……”秦淮茹突然反应过来，脸“唰”地红了，“你们想哪儿去了！是棒梗身上痒，在床上打滚！”
“对对对，”傻柱也起哄，“痒得很有节奏，三短一长，跟发电报似的！”
众人哄笑。
秦淮茹又羞又气，把棒梗往前一推：“你们自己看！棒梗身上都抓破了！”
大家这才注意到，棒梗露出的胳膊上确实有抓痕。
“这……”易中海愣了，“真痒？”
“真的痒！”棒梗带着哭腔，“痒死我了！”
贾张氏突然跳出来，指着林飞：“肯定是他！他给的那个粉有问题！”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看向林飞。
林飞一脸委屈：“贾大妈，话可不能乱说。我好心给棒梗强身健体的药粉，还特意嘱咐要外用。是棒梗自己偷吃，能怪我吗？”
“就是，”阎埠贵推了推眼镜，“人家林飞昨天还熬绿豆汤给棒梗解毒呢。要我说，棒梗这是……过敏！”
“过敏？”众人疑惑。
“对！”阎埠贵开始显摆学问，“有些人体质特殊，吃鸡蛋过敏，喝牛奶过敏，甚至有人对阳光过敏！棒梗这可能是……对偷东西过敏！”
“噗——”林飞没忍住。
【叮！阎埠贵神助攻，积分+20。】
棒梗急了：“我没偷东西！”
“你没偷？”许大茂撇嘴，“前天我家少了个鸡蛋，昨天傻柱家少了半拉窝头，你敢说不是你？”
棒梗心虚地低下头。
这下，阎埠贵的“过敏说”反而有了说服力。
“看看！看看！”阎埠贵得意了，“一偷东西就过敏！这是老天爷给的报应！”
易中海皱眉思考：“如果真是这样……倒也是好事。棒梗啊，以后可不能再偷了，再偷就痒死你！”
棒梗吓得一哆嗦。
林飞趁热打铁：“要我说，这可能是贾哥在天有灵，不想让棒梗走歪路。你看这痒的时机，多巧！”
这话一说，贾张氏和秦淮茹都愣住了。
仔细一想，好像真是：贾东旭刚走，棒梗就得了这怪病……
难道真是老贾显灵？
贾张氏突然对着天拜了拜：“老头子啊，你要管就管东旭去，别折腾我孙子啊！”
秦淮茹则眼圈红了：“东旭……是你吗？你放心，我一定管好棒梗，不让他学坏……”
一场批判大会，硬生生变成了“贾东旭显灵教育儿子”的温情戏码。
只有棒梗，可怜巴巴地站在那里，身上又开始痒了，但不敢挠——他怕一挠，大家又说“看！又偷东西了！”
林飞看着这魔幻的一幕，心里乐开了花。
“系统，【痒痒符】能设置触发条件吗？比如，棒梗一有偷窃念头就痒？”
【叮！可兑换【条件触发痒痒符】，200积分一张，效果：当目标产生特定念头时自动触发。】
“买！”林飞大手一挥，“就设‘偷东西’和‘说谎’两个触发条件！”
【叮！兑换成功，已对贾梗生效。持续时间：30天。】
林飞看着一脸苦相的棒梗，露出和蔼的微笑：“棒梗啊，以后要做个好孩子，知道吗？”
棒梗用力点头，心里却在想：今晚去偷傻柱家的红烧肉，应该不算偷吧？我是去拿我爹葬礼的剩菜……
这个念头刚起——
“啊！又痒了！”棒梗惨叫一声，开始原地蹦跳。
众人面面相觑。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笃定地说：“看！又在想偷东西了！”
棒梗哭了。
这次是真哭了。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
棒梗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他脑子里两个小人在打架：
小白人：“不能偷！偷了会痒！”
小黑人：“就偷一块！就一块糖！”
小白人：“痒！”
小黑人：“忍着！”
最终，小黑人赢了。
棒梗蹑手蹑脚爬起来，准备去偷许大茂家的鸡蛋。
脚刚沾地——
“啊！”他全身一颤，痒感袭来。
赶紧躺回去，痒感消失。
再起来，又痒。
躺下，不痒。
起来，痒。
躺下……
如此反复十几次后，棒梗悟了：只要不起偷窃的念头，或者不起床去实施，就不痒。
于是他躺在床上，开始脑补偷东西的过程：
想象自己溜进许大茂家，打开鸡笼，摸出鸡蛋……
“啊！痒！”脑补到摸鸡蛋的环节，痒感准时出现。
棒梗哭了。
连想想都不行！
从那以后，四合院出现了一个奇景：
七岁的棒梗，每天搬个小马扎坐在自家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嘴里念念有词：“不能偷……偷了会痒……不能偷……”
眼神清澈而绝望。
许大茂有一次逗他：“棒梗，我家鸡今天下了双黄蛋，想不想吃？”
棒梗眼睛一亮，随即全身一颤，疯狂摇头：“不想！一点都不想！”
然后哭着跑回家：“妈！许大茂勾引我偷东西！”
林飞每天看着棒梗的“戒偷日记”，积分“叮叮叮”地涨。
【叮！棒梗抵抗偷窃诱惑一次，积分+5。】
【叮！棒梗主动承认错误一次，积分+10。】
【叮！检测到许大茂恶意引诱未成年人，积分+20。】
“这可比直接整治有趣多了。”林飞嗑着瓜子，美滋滋地想。
窗外，秋高气爽。
棒梗的“痒痒求生记”，成了四合院孩子们的教育范本：
“再不听话，就跟棒梗一样，一想坏事就浑身痒！”
而棒梗，在经历了七天非人的折磨后，终于养成了条件反射：
一有歪念头，先抱头蹲下：“我错了！我不该想！”
秦淮茹看着儿子这样，又是心疼又是欣慰。
只有贾张氏，还在屋里烧纸：“东旭啊，你管孩子管得也太狠了……”
纸灰飞扬中，林飞深藏功与名地笑了。
下一站，该整治谁呢？
他看了看系统里新解锁的【大笑符】，又看了看易中海家方向。
“一大爷，您腿好了吗？该活动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