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的一大爷职务被撤后,四合院陷入了短暂的平静。
但这平静之下,暗流涌动。
贾张氏的二十块钱罚款交不上,天天在院子里哭穷:“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辛辛苦苦怀个孩子,还被罚款……”
易中海拄着拐杖,在屋里生闷气:“一大爷……我当了一辈子一大爷……”
阎埠贵一边写五千字检查,一边心疼纸和墨水:“这得写多少张纸啊……墨水也要钱……”
许大茂继续装病,但已经没人给他送吃的了——大家都自身难保。
秦淮茹闭门不出,觉得太丢人。
傻柱倒是没心没肺,每天照常上班下班,只是偶尔会看着林飞家的方向发呆。
聋老太太还是老样子,每天坐在门口晒太阳,只是嘴里念叨的话变了:
“年轻人啊,就是不听老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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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三天。
易中海坐不住了。
他把剩下的人召集到家里——这次连傻柱都没来,他说食堂忙,走不开。
屋里只剩下易中海、阎埠贵、许大茂、贾张氏、聋老太太五个人。
秦淮茹?她说身子不舒服,不来。
“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易中海咬牙切齿,“林飞把咱们害得这么惨,必须报仇!”
“怎么报?”阎埠贵有气无力,“美人计、举报信、作风问题、碰瓷……全都失败了。”
“还有最后一招!”易中海眼里闪着狠光,“武力威胁!”
“傻柱?”许大茂眼睛一亮。
“对!”易中海拍炕沿,“傻柱力气大,一个打三个!让他去打断林飞的腿!”
贾张氏皱眉:“傻柱肯干吗?他现在都不来开会了。”
“我有办法。”易中海冷笑,“傻柱最听秦淮茹的话。让秦淮茹去说,他肯定干!”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可秦淮茹现在也不肯来了……”
“那就去请!”易中海说,“许大茂,你去!就说有重要的事商量,关系到秦淮茹的前途!”
许大茂不情愿,但还是去了。
十分钟后,秦淮茹来了,脸色不太好看。
“什么事?”她问。
易中海把计划说了一遍。
秦淮茹听完,直接摇头:“不行。傻柱不能再掺和进来了。他已经够惨了。”
“惨什么惨!”贾张氏抢话,“他一个厨子,有吃有喝,哪里惨了?”
“妈!”秦淮茹皱眉,“上次的事,傻柱也被罚写检查了……”
“那是他活该!”贾张氏翻白眼,“谁让他跟着咱们瞎掺和?”
易中海打断她们:“小秦,这事必须得干。你想,如果林飞倒了,他的房子、工作、存款,咱们分。你分一份,不就能养活孩子们了?”
秦淮茹沉默了。
易中海继续说:“你不想棒梗过上好日子?不想小当、槐花吃饱穿暖?”
秦淮茹咬着嘴唇。
易中海最后加了一句狠的:“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孩子们想!”
这句话击中了秦淮茹的软肋。
她深吸一口气:“好……我去说。但傻柱干不干,我不能保证。”
“他肯定干!”易中海自信满满,“傻柱最听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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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秦淮茹找到傻柱。
傻柱正在厨房里收拾——他住的地方小,厨房兼卧室。
“秦姐?”傻柱看到秦淮茹,眼睛一亮,“你怎么来了?”
“柱子,姐……姐有事求你。”秦淮茹眼圈红了。
“什么事?你说!”傻柱拍胸脯,“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办!”
秦淮茹把易中海的计划说了一遍。
傻柱听完,愣住了。
“打断林飞的腿?”
“对。”秦淮茹小声说,“柱子,姐知道这事为难你,但……但姐实在没办法了。林飞不倒,咱们都没好日子过。”
傻柱挠头:“可是……林飞也没怎么着我啊……”
“怎么没怎么着?”秦淮茹急了,“你忘了你也得写检查?忘了你被罚?忘了你……你娶了我婆婆?”
最后这句戳到痛处了。
傻柱脸一黑。
是啊,要不是林飞,他能娶贾张氏吗?
虽然贾张氏以前是他媳妇,但……但那是他愿意的吗?
“行!”傻柱一咬牙,“我干!”
秦淮茹松了口气:“柱子,姐谢谢你。”
“不过……”傻柱犹豫,“用什么打?总不能空手吧?”
“用擀面杖!”秦淮茹说,“就用你平时擀面条的那根,打完还能继续用。”
傻柱觉得有道理。
他那根擀面杖是枣木的,用了十几年了,又沉又结实,一棍子下去,腿肯定断。
“什么时候动手?”傻柱问。
“明晚。”秦淮茹说,“林飞一般晚上八点在家看书,那时候动手最合适。”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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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七点五十。
四合院里静悄悄的。
易中海等人在自家屋里,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傻柱拎着擀面杖,藏在林飞家墙角的阴影里。
他手心全是汗。
虽然答应了,但真要做的时候,还是有点虚。
八点整。
林飞家的灯亮着。
傻柱深吸一口气,正要行动——
“柱子,等等。”
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傻柱吓得一哆嗦,回头一看,是易中海。
“易大爷?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易中海拄着拐杖,压低声音,“记住,进去之后,二话不说,直接敲腿!敲完就跑!”
“知道了。”傻柱点头。
“还有,”易中海从怀里掏出一块黑布,“蒙上脸,别让林飞认出来。”
傻柱接过黑布,蒙在脸上,只露出两只眼睛。
易中海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
傻柱转身,蹑手蹑脚地走到林飞家门口。
他试着推了推门。
门没锁。
轻轻一推,开了条缝。
傻柱心里一喜——天助我也!
他闪身进去,反手关上门。
屋里,林飞正坐在书桌前看书,背对着门。
傻柱举起擀面杖,一步一步靠近。
三步、两步、一步……
就是现在!
傻柱抡起擀面杖,狠狠地朝林飞的小腿砸去!
“咔嚓!”
一声脆响。
然后——
“啊!!!”
惨叫声响彻云霄。
但不是林飞的。
是傻柱的。
他抱着自己的胳膊,疼得在地上打滚。
擀面杖……断了?
不对,擀面杖没断,是他的胳膊断了!
傻柱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低头一看,擀面杖确实断了——从中间断成两截,但断口不对,里面……是空的?
里面灌了铅?!
这时,林飞转过身,一脸惊讶:
“傻柱?你怎么在我家?还蒙着脸?”
傻柱疼得说不出话。
林飞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捡起断成两截的擀面杖,看了看:
“这擀面杖……怎么是空心的?还灌了铅?”
傻柱脑子里“嗡”的一声。
灌铅?
他的擀面杖明明是实心的枣木!用了十几年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哎呀,你的胳膊……”林飞看着傻柱扭曲的胳膊,“好像断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不用……”傻柱咬着牙,“我自己能走……”
他想爬起来,但胳膊疼得钻心,根本站不起来。
这时,门被推开了。
易中海冲了进来——他听到惨叫声,以为得手了,结果进来一看,傻柱在地上打滚,林飞完好无损。
“怎么回事?!”易中海惊呼。
“易师傅?”林飞更惊讶了,“您怎么也来了?”
“我……我听到动静,过来看看……”易中海结巴。
林飞指着傻柱:“傻柱不知怎么跑进我家,还拿着擀面杖要打我。结果擀面杖断了,他自己把胳膊砸断了。”
易中海脸都绿了。
他看向傻柱,傻柱疼得直抽抽,说不出话。
“快送医院!”林飞说,“易师傅,您腿不方便,我去叫人!”
他走到门口,对着院子喊:
“来人啊!傻柱受伤了!”
这一喊,把所有人都喊出来了。
阎埠贵、许大茂、贾张氏、秦淮茹、聋老太太……还有其他住户,呼啦啦全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
“傻柱怎么了?”
“哎呀!胳膊断了!”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傻柱抬起来。
秦淮茹看到傻柱的样子,眼泪一下就出来了:“柱子!你怎么了?!”
傻柱疼得脸色惨白,说不出话。
林飞说:“赶紧送医院!我去推自行车!”
他跑去推自行车,众人把傻柱扶上后座。
秦淮茹跟着去,易中海也想跟着,但被林飞拦住了:
“易师傅,您腿不方便,在家等着吧。我们很快就回来。”
易中海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林飞推着傻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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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
医生给傻柱做了检查。
“左臂尺骨骨折,需要打石膏。”医生说,“怎么伤的?”
傻柱支支吾吾:“摔、摔的……”
“摔能摔成这样?”医生皱眉,“这明显是重物击打造成的。”
林飞在一旁说:“医生,他是被自己的擀面杖砸的。”
“擀面杖?”医生愣了,“自己砸自己?”
“可能是意外。”林飞说,“擀面杖断了,反弹回来砸到胳膊了。”
医生半信半疑,但也没多问,给傻柱打上石膏,开了药。
“休息一个月,别用力。”医生叮嘱。
傻柱苦着脸点头。
医药费:八块五毛钱。
秦淮茹掏遍全身,只有三块钱。
林飞叹了口气:“我先垫上吧。”
他掏出钱付了医药费。
秦淮茹眼圈又红了:“林科长,谢谢您……”
“没事。”林飞摆摆手,“都是邻居。”
傻柱看着林飞,心里五味杂陈。
这人……到底是好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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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四合院,已经半夜了。
易中海等人还在等着。
看到傻柱吊着胳膊回来,所有人都围上来。
“怎么样?”
“医生怎么说?”
傻柱有气无力:“骨折,休息一个月。”
易中海看向林飞:“林科长,今晚的事……”
“今晚的事很奇怪。”林飞皱眉,“傻柱突然跑进我家,还拿着擀面杖。幸好擀面杖是空心的,不然我这条腿就废了。”
“空心的?”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傻柱的擀面杖不是实心的吗?”
“是啊!”贾张氏说,“那根枣木擀面杖,用了十几年了,沉得很!”
林飞把断成两截的擀面杖拿出来:“你们看。”
众人凑过去看。
断口明显是空心的,里面还残留着铅块。
“这……这不是我的擀面杖!”傻柱惊呼。
“不是你的?”林飞疑惑,“那这是哪来的?”
傻柱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脸一白:“你看我干什么?!”
“易大爷,这擀面杖……是你给我的那块黑布包着的!”傻柱说,“你说蒙脸用,我蒙上脸后,顺手把擀面杖也包进去了!”
易中海愣住了:“我给你的黑布?我什么时候给你黑布了?”
“就在林飞家门口啊!你从怀里掏出来的!”
“胡说!”易中海急了,“我根本没给你黑布!我也没去林飞家门口!”
两人吵了起来。
林飞在一旁看着,突然说:“等等。”
所有人都看向他。
林飞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黑布:“你们说的是这个吗?”
众人一看,确实是块黑布。
“这是我在我家门口捡的。”林飞说,“就在傻柱摔倒的地方旁边。”
傻柱瞪大眼睛:“就是这块!”
易中海也懵了:“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林飞叹了口气:“我大概明白了。”
他看向易中海:“易师傅,你是不是想让傻柱来打断我的腿?”
易中海脸色大变:“你胡说!”
“那这块黑布怎么解释?”林飞问,“还有这根灌了铅的擀面杖?”
“我不知道!”易中海矢口否认。
林飞又看向傻柱:“傻柱,你为什么来我家?还拿着擀面杖?”
傻柱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他能说什么?说他是来打断林飞的腿的?
“我……我走错门了……”傻柱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走错门?”林飞笑了,“我家和你家隔着一个院子,能走错?”
傻柱不说话了。
林飞摇摇头:“算了,我也不想追究了。今晚的事,就当是个意外。傻柱的医药费我垫了,也不用还了。”
他顿了顿,看向易中海等人:
“但是,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如果再有下次……”
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说完,他转身回屋了。
留下院子里一群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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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东厢房。
林飞关上门,笑了。
他从床底下掏出另一根擀面杖——真正的枣木实心擀面杖。
又掏出那块黑布。
还有一小块铅。
“【物品调换符】,真好用。”他自言自语。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成功反制“武力威胁”计划】
【积分+800】
【获得新符咒:【疼痛转移符】x3(效果:将目标的疼痛转移到指定对象身上)】
林飞把玩着擀面杖,走到窗边。
院子里,易中海等人正在争吵。
“都怪你!出的什么馊主意!”贾张氏骂易中海。
“怪我?!是傻柱自己蠢!”易中海回骂。
“我的八块五医药费谁出啊!”傻柱哭丧着脸。
“你自己出!”阎埠贵说。
“我没钱!”
“那就饿着!”
吵吵嚷嚷,没完没了。
林飞摇摇头,拉上窗帘。
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椅子上,翻开一本书。
书名叫:《论暴力行为的心理补偿机制》。
他翻到某一页,上面有一行字:
“当语言无法解决问题时,人们往往会诉诸暴力。但暴力往往不能解决问题,只会制造更多问题。”
林飞在这句话下面画了一条线。
然后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水有点凉。
但心里,很暖。
窗外,吵架声渐渐小了。
但很快,又传来了贾张氏的哭声: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林飞笑了笑,合上书。
该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