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傍晚,轧钢厂食堂后厨。
傻柱把最后一锅菜盛出来,擦了擦汗。
今天食堂主任又骂他了,说他打菜手抖得太厉害——“何雨柱!你再抖勺,食堂的汤都不用放盐了,全是你抖下来的菜!”
傻柱心情郁闷。
他提着饭盒往家走,路过供销社时,犹豫了一下。
“老板,来二两地瓜烧。”
“哟,柱子,心情不好?”老板认识他。
“别提了。”傻柱接过酒,付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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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前院。
许大茂正在扫院子——这是他惩罚的第二天。
看见傻柱回来,他低下头,假装没看见。
傻柱却主动凑过去:“大茂,扫着呢?”
许大茂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干嘛?”
“不干嘛。”傻柱晃了晃酒瓶,“喝点?”
许大茂摇头:“我戒了。”
“真戒了?”
“真戒了。”许大茂叹气,“林干事说了,我再喝酒,记忆还会错乱。”
傻柱撇嘴:“迷信。”
他提着酒回了中院自己屋。
许大茂看着他背影,嘀咕:“你喝吧,喝完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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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柱屋里。
他打开饭盒,里面是今天食堂的剩菜——一点白菜炖粉条,还有两个窝头。
倒上酒,一口闷。
火辣辣的感觉从喉咙烧到胃里。
“爽!”他咂咂嘴。
第二口。
第三口。
半瓶酒下肚,脑子开始发热。
那些混乱的记忆,像开了闸的洪水,涌了上来。
他记得,系统时代,他喝醉过。
喝醉了,干了件荒唐事。
具体什么事来着?
画面闪过:大红喜字……盖头……掀开……一张老脸……
“呕——”傻柱差点吐出来。
那是贾张氏!
他赶紧又喝一口酒,压压惊。
但记忆不止这些。
他又想起:好像……好像还跟阎埠贵有过一腿?
不对不对!
阎埠贵是男的!
可是记忆里,确实有个干巴巴的身影,在他怀里……
“我操……”傻柱打了个寒颤。
他晃晃脑袋,想把那些画面甩出去。
但越晃,记忆越清晰。
他甚至“记起”了细节:阎埠贵那副眼镜,在月光下反光……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猛摇头。
但酒精让他的脑子像团浆糊。
逻辑?没有。
理智?不存在。
他只剩下一个念头:我得去验证一下!
验证什么?
验证梦里那个干巴巴的人,到底是不是阎埠贵!
怎么验证?
摸一摸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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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傻柱把剩下的半瓶酒全喝了。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门口。
月亮很亮,跟梦里一样亮。
“阎埠贵……阎埠贵……”他念叨着,像梦游一样,往前院走。
路过许大茂家时,许大茂正在写《防讹指南》补充版,听见动静,从窗户缝看了一眼。
看见傻柱摇摇晃晃地往前走,方向是……阎埠贵家?
“坏了!”许大茂心里咯噔一下。
他想起了三天前的自己。
“柱子!柱子!”他小声喊。
但傻柱没听见。
许大茂犹豫了一下,没敢出去——他怕被当成同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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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埠贵家。
三大妈已经睡了。
阎埠贵还在灯下算账——街道办给了他一个临时会计的活儿,算清楚能给五毛钱。
他算得认真,没听见门外的动静。
门没锁——这是阎家的习惯,反正家里也没什么可偷的。
傻柱推门就进。
“阎……阎老师?”他舌头打结。
阎埠贵抬头,看见傻柱脸红得像猴屁股,吓了一跳:“柱子?你喝多了?”
“没……没多……”傻柱走过去,盯着阎埠贵看。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照在阎埠贵的眼镜片上,反着光。
跟梦里一样!
傻柱激动了:“阎老师!真的是你!”
阎埠贵懵了:“什么真的是我?”
“梦里……梦里那个干巴巴的人,就是你!”傻柱伸手就摸阎埠贵的脸。
阎埠贵吓得往后躲:“柱子!你干什么?!”
“让我摸摸……”傻柱凑近,“梦里我摸过你,现在再摸摸,看手感一样不一样……”
“你疯了吧!”阎埠贵站起来,“我是男的!”
“男的我也摸过!”傻柱理直气壮,“梦里摸过!”
他一把抓住阎埠贵的手。
阎埠贵的手,干瘦,粗糙。
跟梦里一模一样!
“对了!就是这个手感!”傻柱激动,“干巴巴的,跟柴火似的!”
阎埠贵想抽回手,但傻柱力气大,抽不回来。
“柱子!你松手!我要喊人了!”
“喊什么喊……”傻柱醉眼朦胧,“阎老师,咱们梦里……是不是睡过?”
阎埠贵:“???”
他脑子“嗡”的一声。
“柱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胡说!”傻柱很认真,“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喝醉了,睡了你,第二天你还让我负责……”
“那是贾张氏!”阎埠贵吼。
“贾张氏?”傻柱愣住,“不对啊……贾张氏胖乎乎的,你干巴巴的……”
他松开阎埠贵的手,上下打量:“你这身材……跟梦里不一样啊……”
阎埠贵趁机后退:“柱子,你赶紧回去睡觉!你喝多了!”
“我没多!”傻柱又上前,“阎老师,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身材……”
“脱你个头!”阎埠贵抓起算盘就要砸。
但傻柱动作更快,一把抱住阎埠贵。
“让我看看……就看看……”
两人扭打起来。
算盘掉在地上,算盘珠滚得到处都是。
炕上,三大妈被吵醒了。
“老阎?怎么了?”她揉着眼睛坐起来。
然后,她看见了终身难忘的一幕:
月光下,自己丈夫和傻柱抱在一起,衣服都被扯开了,傻柱还在说:“阎老师,你胸肌怎么这么平……”
三大妈:“……”
她眨了眨眼。
又揉了揉眼。
不是做梦。
“啊——!”一声尖叫,划破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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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院再次被惊醒了。
许大茂第一个冲出来:“我就知道!”
贾张氏第二个出来:“又怎么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易中海披着衣服出来,脸色铁青:“这院还能不能消停了?!”
林飞也出来了,心里叹气:第二个案例来了。
众人顺着声音,冲到阎家。
门开着。
屋里,三大妈指着炕下,浑身发抖:“你……你们……”
众人往里一看——
傻柱和阎埠贵躺在地上,衣服都被扯得乱七八糟。
傻柱还抱着阎埠贵,嘴里念叨:“干巴巴的……跟梦里不一样……”
阎埠贵拼命挣扎:“柱子!你松开!”
但傻柱抱得紧紧的。
场面一度……非常辣眼睛。
“我的天……”贾张氏捂住眼睛,从指缝里偷看,“傻柱和阎老师……这是……”
许大茂憋着笑:“柱子,你口味比我还重啊!”
傻柱听见声音,抬头,看见门口一堆人。
他愣了三秒。
然后,酒醒了一半。
“我……我在哪儿?”他松开阎埠贵,爬起来。
阎埠贵赶紧也爬起来,把衣服拢好,脸涨得通红:“傻柱!你……你……”
他说不出话。
三大妈哭起来:“老阎啊!你跟傻柱……你们……”
“我没有!”阎埠贵急得跺脚,“是柱子喝多了!他把我当成……当成……”
“当成什么?”易中海沉声问。
阎埠贵说不出口。
难道说“当成梦里睡过的人”?
傻柱也反应过来,脸“唰”地白了:“我……我好像……记错了?”
“记错什么了?!”刘海中问。
傻柱抓着头:“我梦见……梦见我跟阎老师……那什么……”
全场哗然。
“阎老师是男的!”贾东旭提醒他。
“我知道是男的……”傻柱哭丧着脸,“但梦里就是男的啊!”
“你梦里还跟男的有过?!”许大茂震惊,“柱子,我小看你了!”
傻柱想解释,但越解释越乱。
“不是……我梦里睡的是贾大妈,但醒来发现是阎老师……”
“等等。”林飞打断,“柱子哥,你慢慢说,从头说。”
傻柱把经过说了一遍。
众人听完,面面相觑。
贾张氏跳出来:“傻柱!你梦里睡的是我!不是阎埠贵!”
“我知道……”傻柱快哭了,“但我刚才……把阎老师当成你了……”
“我长得像阎埠贵?!”贾张氏瞪眼。
“不是……就是……记忆错乱了……”傻柱语无伦次。
林飞明白了。
又是记忆错乱。
对象错位。
“大家听我说。”林飞站出来,“柱子哥可能也得了许大茂那种病——记忆错乱症。”
“什么症?”易中海皱眉。
“就是分不清梦和现实,把梦里的人记成现实的人。”林飞解释,“柱子哥梦里跟贾大妈有过一段,但他刚才喝多了,把阎老师当成了贾大妈。”
众人消化这个信息。
阎埠贵哭了:“我招谁惹谁了?先是被二大妈勾引,现在又被傻柱非礼……”
三大妈也哭:“老阎啊,你的清白……”
许大茂小声说:“阎老师,你现在知道我的感受了吧?”
阎埠贵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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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院大会,紧急召开。
傻柱和阎埠贵坐在中间,两人都低着头。
三大妈在旁边抹眼泪。
易中海敲桌子:“何雨柱!你说,今晚到底怎么回事?”
傻柱:“我喝多了,记错了……”
“记错就能非礼阎老师?!”
“我不是故意的……”
阎埠贵抬头:“一大爷,柱子可能真不是故意的。他刚才一直说‘干巴巴的’,说我‘跟梦里不一样’……”
“梦里什么样?”傻柱问。
“梦里那个……胖乎乎的。”傻柱老实说。
贾张氏挺胸:“那就是我!”
傻柱看她一眼,又看看阎埠贵:“确实不一样……”
阎埠贵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样。”林飞提议,“柱子哥,你赔偿阎老师精神损失费,再扫一个月院子。”
“还扫?!”傻柱瞪眼,“许大茂扫两个月,我再扫一个月,这院还有人扫吗?”
“那就罚钱。”易中海说,“5块钱。”
傻柱咬牙:“行!”
他又看向阎埠贵:“阎老师,对不起……”
阎埠贵叹气:“算了算了,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
三大妈不干:“就这么算了?!”
“那你还想怎样?”阎埠贵瞪她,“难道让柱子娶我?”
全场憋笑。
傻柱赶紧说:“那可不行!我是男的!”
“我也是男的!”阎埠贵吼。
“行了行了。”易中海摆手,“这事儿到此为止。傻柱,以后别喝酒了。”
傻柱点头:“不喝了,打死也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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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会后,林飞把傻柱叫到屋里。
“柱子哥,你仔细跟我说说,你记忆里到底怎么回事?”
傻柱一五一十说了。
林飞听完,在笔记本上写:
【第11天观察记录】
【事件:傻柱记忆错乱,将“贾张氏”错记为“阎埠贵”,导致夜袭阎家。】
【分析:记忆链条:醉酒→梦境(贾张氏)→现实错位(阎埠贵)。错乱类型:性别错位+对象错位。】
【诊断:急性记忆错乱发作期,酒精催化,比许大茂案例更严重(涉及性别认知)。】
【建议:强制戒酒,行为监督,心理干预。】
他写完,对傻柱说:“柱子哥,从今天起,你别碰酒了。还有,晚上睡觉前,让刘光天去陪你——我也给他钱。”
傻柱点头:“我听你的,林干事。”
他现在特别后悔。
后悔不该喝酒。
更后悔不该把阎埠贵当成贾张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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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全院再次安静下来。
但有些人睡不着。
阎埠贵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三大妈背对着他。
“老伴……”阎埠贵小声说。
“别碰我。”三大妈声音冰冷。
“我真没跟柱子那什么……”
“我知道。”三大妈转身,“但……但你们俩光着身子抱在一起……”
“衣服是被扯开的!不是脱的!”
“有区别吗?”
阎埠贵语塞。
他叹口气,看着房梁。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隔壁,傻柱也睡不着。
他看着自己的手,喃喃自语:“我怎么会摸阎老师呢?他那么干巴……”
前院,许大茂在写日记:
【9月25日,晴】
【傻柱也中招了,他摸了阎老师。】
【看来不止我一个人记忆错乱。】
【林干事说得对,不能再喝酒了。】
【但我怎么觉得……有点欣慰?至少有人陪我丢人了。】
后院,聋老太屋里。
老太太还没睡,听着前院的动静,瘪着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