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蹲在自家院墙外的老槐树下,吧嗒吧嗒抽着烟,烟蒂扔了一地。他心里憋着股邪火——上次被傻柱揍得鼻青脸肿,易中海拉偏架不说,王建国那小兔崽子还当众拆穿他偷看娄晓娥洗澡的事,害得他在厂里抬不起头,连厂长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三分鄙夷。
“妈的,这口气不出,老子咽不下!”许大茂狠狠碾灭烟蒂,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傻柱他暂时惹不起,可王建国一个十岁毛孩,难道还治不了?
他摸了摸口袋里揣着的半包水果糖,那是他托人从供销社弄来的稀罕物。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棒梗那小子不是馋嘴吗?上次偷鸡被王建国治了一顿,心里肯定憋着气,正好能当枪使。
傍晚时分,许大茂瞅着棒梗背着书包从外面回来,赶紧凑了上去,脸上堆着假笑:“棒梗,放学啦?”
棒梗看到他,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一步。院里的人都知道许大茂不是好东西,秦淮茹也叮嘱过他少跟许大茂来往。
“茂叔找我啥事?”棒梗警惕地问。
许大茂从口袋里摸出那半包水果糖,在棒梗眼前晃了晃:“看,这是啥?城里来的水果糖,甜得很。”
棒梗的眼睛瞬间亮了,咽了口唾沫,却还是强撑着:“我不要,我妈不让我随便要别人东西。”
“嗨,跟茂叔客气啥?”许大茂把糖塞到棒梗手里,拍了拍他的肩膀,“茂叔跟你说个事,你要是帮茂叔办好了,以后想吃啥糖,茂叔都给你弄来。”
棒梗捏着手里的糖,心里痒痒的,抬头看向许大茂:“啥事啊?”
“也不是啥难事,”许大茂压低声音,往王建国家门口瞥了一眼,“你知道王建国他家最近总吃白面馒头不?那都是他爸偷偷弄来的,说不定是占了厂里的便宜。你晚上趁他家人不注意,去他家窗台上摸个馒头回来,就当帮茂叔看看他家是不是真有那么多好东西。”
棒梗愣了一下,想起上次偷玉米被王建国抓住的事,心里有点发怵:“我、我不去,上次我偷东西,我妈把我打惨了。”
“你傻啊?”许大茂嗤笑一声,“这次不一样,你就摸个馒头,神不知鬼不觉的。再说了,王建国那小子总跟你作对,你就不想给他找点麻烦?”他见棒梗犹豫,又加了把火,“只要你弄来馒头,茂叔再给你买两斤桃酥,让你妈都跟着沾光。”
桃酥的诱惑太大了,棒梗捏着糖的手紧了紧,咬了咬牙:“行,我帮你弄!但要是被发现了,我可不管!”
“放心,有茂叔在,出不了事。”许大茂拍着胸脯保证,心里却冷笑——出事才好,最好能闹到全厂都知道,让王建国他爸丢了工作,看那小兔崽子还怎么嚣张。
深夜,月黑风高。棒梗揣着许大茂给的小手电,鬼鬼祟祟地摸到王建国家门口。他家的窗户没关严,留着条缝,窗台上果然放着个搪瓷盘,里面盖着块白布,隐约能看出是馒头的形状。
棒梗的心“怦怦”直跳,屏住呼吸,伸手就要去够。突然,手腕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吓得他差点叫出声来。
“又是你?”王建国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冰冷的寒意。
棒梗吓得魂都飞了,挣扎着想甩开,却被抓得死死的。这时,王建国家里的灯“啪”地亮了,王父王母披着衣服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情景,都愣住了。
“建国,这是咋了?”王父沉声问。
“爸,妈,棒梗想偷咱家窗台上的馒头。”王建国松开手,棒梗一屁股坐在地上,吓得直哆嗦。
王母看着棒梗,叹了口气:“孩子,你咋又干这事?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棒梗哭着喊道:“不是我想偷!是许大茂让我干的!他给我糖,还说要给我买桃酥,让我偷个馒头给他看!”
这话一出,王建国眼神一沉。果然是许大茂在背后搞鬼。
“走,跟我去见许大茂。”王建国拉起棒梗,就往中院走。王父王母对视一眼,也赶紧跟了上去。
许大茂正躺在床上等着好消息,听到院外的动静,披衣出来一看,见王建国拉着哭哭啼啼的棒梗,后面跟着他爸妈,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坏事了。
“大半夜的,吵吵嚷嚷干啥?”许大茂强作镇定。
“许大茂,你教唆棒梗偷我家东西,这事你得说清楚!”王建国冷冷地看着他。
“你胡说啥?”许大茂梗着脖子,“我啥时候教唆他了?别血口喷人!”
“就是你!”棒梗哭喊道,“你给我水果糖,让我偷馒头,还说要给我买桃酥!”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半包水果糖,“这就是你给我的糖!”
许大茂的脸瞬间变得五颜六色,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院里的邻居被吵醒了,纷纷出来看热闹,看到这情景,都露出了然的神色——许大茂的德性,谁不知道?
易中海和刘海中、阎埠贵也被惊动了,披着衣服出来。易中海皱着眉问:“咋回事啊这是?”
王建国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道:“许大茂自己品行不端,还教唆孩子偷东西,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要么,咱们去派出所说道说道;要么,明天我去厂里找杨厂长,让他评评理,看看轧钢厂容不容得下这种教唆孩子干坏事的人!”
这话戳中了许大茂的软肋。他最在乎的就是厂里的工作,要是被杨厂长知道了,轻则记过,重则开除。
“别、别去厂里……”许大茂的气焰顿时矮了半截,看向易中海,“一大爷,您给评评理,我就是跟孩子开玩笑,哪想到他当真了……”
“开玩笑能让孩子去偷东西?”阎埠贵推了推眼镜,“许大茂,你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依我看,得赔王家的损失,再给棒梗家长道个歉,不然这事没完。”
刘海中也跟着附和:“对!必须道歉!还得保证以后再也不教唆孩子干坏事!”他正愁没机会立威,这下可逮着机会了。
许大茂看着周围邻居鄙夷的眼神,脸涨得通红,却不得不低头:“我道歉,我赔损失……”他从口袋里摸出五块钱,递给王父,“王大哥,对不住了,这点钱你拿着,就当我赔罪了。”
王父没接,淡淡道:“钱就不必了,只求你以后别再带坏孩子。”
最后,许大茂不情不愿地给王建国一家道了歉,又被秦淮茹拉着,给棒梗狠狠训了一顿,才算是把这事了结。
回到屋里,许大茂越想越气,一拳砸在桌子上:“妈的,偷鸡不成蚀把米!王建国,你给老子等着!”
而王建国站在自家门口,看着许大茂那憋屈的背影,眼神平静。对付这种人,就得比他更硬气,让他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算计的。这只是个开始,许大茂要是再不知收敛,往后有的是苦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