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机厂的夜班哨声刚过,王建国就收到了傻柱的暗号——三短一长的敲门声,夹杂着故意打翻铁桶的脆响。他推开门,傻柱裹着件沾满煤灰的棉袄挤进来,冻得发紫的手里攥着块巴掌大的铁皮。
“建国,你看这玩意儿!”傻柱把铁皮往桌上一拍,借着煤油灯的光,能看见上面刻着串歪歪扭扭的符号,像外文又像乱码,“我按你说的摸了聋老太床底,果然有块松动的砖,这东西就藏在砖缝里,上面还盖着层洋灰!”
王建国拿起铁皮,指尖抚过那些符号。系统立刻弹出提示:【检测到摩尔斯电码变体,正在解码……解码成功:“狼头,货已备,三日后西山交接”】
“狼头?”傻柱凑过来,“是不是上次烧粮仓的那帮人?”
“是他们的代号。”王建国将铁皮收入空间,眼神沉了下来,“三日后交接,正好是我搬离四合院的日子,他们选这个时间,是想趁乱动手。”他想起昨天截获的情报,敌特计划用一批走私的精密仪器换取粮食,看来交易地点就在西山。
傻柱急了:“那得赶紧报官啊!再晚就来不及了!”
“别急,”王建国按住他的肩膀,“现在报官,只会打草惊蛇。聋老太在院里经营了这么多年,肯定还有后手,咱们得把她的根彻底挖出来。”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巧的金属装置,巴掌大小,上面有根细长的天线——这是用终结者技术改造的信号追踪器,“你想办法把这个贴在聋老太的窗棂上,别让她发现。”
傻柱接过追踪器,掂量了两下:“这玩意儿管用?那老太太精着呢,上次我给她送窝窝头,她闭着眼都能听出我脚步声不对。”
“放心,”王建国调试着装置上的旋钮,“这东西能接收她发报的无线电信号,只要她敢联系同伙,咱们就能知道对方的位置。至于怎么贴……”他附在傻柱耳边低语了几句,看着对方眼睛越来越亮。
第二天一早,四合院就炸开了锅。阎埠贵拿着从枯井里刨出的假瓦片,在院里跳着脚骂:“哪个缺德的埋这破烂玩意儿糊弄我?耽误我半天工,损失三斤粮票!”他一口咬定是王建国搞的鬼,堵着东厢房门口要说法,却被出来倒尿盆的贾张氏泼了一身冷水。
“阎老三你有完没完?”贾张氏叉着腰,唾沫星子喷了阎埠贵一脸,“要不是你半夜叮叮当当凿井,我家棒梗能吓着发烧?我看你就是想趁机偷院里的东西!”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起来,引得前院后院都来看热闹。
刘海中夹着公文包要去上班,被这场面堵在门口,顿时来了官威:“都吵什么!成何体统!”他本想摆摆架子,却被阎埠贵翻出他虚报粮票的事,气得手直抖,指着阎埠贵的鼻子说不出话。
乱哄哄的当口,傻柱端着碗热粥往后院走,路过聋老太门口时“脚下一滑”,整碗粥都泼在了窗台上。“哎哟!”他夸张地叫着,手忙脚乱地去擦,趁人不注意,将追踪器贴在了窗棂的阴影处,“对不住啊聋老太,我这就给您擦干净!”
屋里传来聋老太含糊的骂声:“杀千刀的!毛手毛脚的!”听着中气十足,完全不像平时那副病恹恹的样子。傻柱心里一动,嘴上却连声道歉,收拾干净后匆匆离开,没注意到窗纸后,一双浑浊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的背影。
中午时分,王建国正在农机厂仓库调试信号接收器,屏幕上突然跳出一串波动的曲线。他立刻按下录音键,耳机里传来“滴滴答答”的发报声,夹杂着电流的杂音。系统同步解码:【“鹰巢,货已装箱,按原计划行动,注意避开巡逻队。”】
“鹰巢……”王建国在地图上标出信号来源的方位——是城南的一处废弃教堂,那里半年前就被划为危房,平时没人敢去。他刚要记录,屏幕上的曲线突然变得杂乱,发报声戛然而止。
“怎么回事?”何雨水端着饭盒进来,看着王建国凝重的脸色,“追踪器被发现了?”
“不像,”王建国重新校准设备,“信号是突然中断的,更像是对方察觉到了异常。”他想起聋老太那只总不离手的铜烟袋,烟杆特别粗,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那里面说不定就藏着发报机的天线。
傍晚,傻柱偷偷跑来仓库,脸色发白:“建国,不对劲。我刚才去给聋老太送晚饭,看见她正用那根烟袋敲桌子,敲的节奏跟你教我认的摩尔斯电码有点像。还有,她床底下的砖被重新砌过了,我摸了摸,是空的。”
王建国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聋老太已经起了疑心,说不定正准备转移。他拿起信号接收器,屏幕上的信号时断时续,像是在故意引诱他们追踪。“不能等了,”他对傻柱说,“你去通知杨厂长,让他带人手去城南教堂,记住,千万别打草惊蛇。”
傻柱刚走,接收器突然发出急促的蜂鸣声,屏幕上的信号变得异常强烈。王建国迅速定位——信号源就在四合院,而且就在聋老太的屋里!他立刻调出空间里的微型无人机,远程操控着飞出仓库,往四合院的方向飞去。
无人机避开院里的人群,悄悄悬停在聋老太的屋顶。摄像头传回的画面里,聋老太正坐在桌前,手里拿着那根铜烟袋,烟杆对着窗户,手指在烟锅上快速敲击。她面前摆着个伪装成收音机的发报机,指示灯一闪一闪的,完全不像个耳聋眼瞎的老人。
更让人震惊的是,她嘴里念念有词,说的竟然是流利的外文:“……目标已察觉,计划提前,今夜子时行动,代号‘收割’……”
王建国屏住呼吸,将这段画面录下来。原来所谓的“货”根本不是仪器,而是针对轧钢厂的破坏行动!他刚要操控无人机靠近,就见聋老太猛地抬头,朝屋顶的方向看过来,眼神锐利得像鹰隼:“谁在那儿?!”
无人机的信号瞬间中断。王建国知道,他们已经暴露了。
夜幕降临时,四合院异常安静。阎埠贵和刘海中吵累了,各自关起门生闷气;贾张氏守着发烧的棒梗,没心思出来撒泼;秦淮茹坐在门槛上,望着中院的老槐树发呆。只有聋老太的屋里还亮着灯,静得可怕。
王建国站在农机厂的高台上,用望远镜望着四合院的方向。信号接收器上,代表聋老太的红点突然移动起来,朝着胡同口的方向去了。他立刻联系杨厂长:“目标移动了,往胡同口去了,带了个黑色的布包,疑似发报机。”
“收到,”杨厂长的声音在对讲机里传来,带着电流声,“我们已经在胡同口布控,等她自投罗网。”
就在这时,红点突然停下,紧接着分裂成两个——聋老太竟然还有同伙!王建国心里一紧,刚要提醒杨厂长,就听见对讲机里传来骚动声,夹杂着枪声和喊叫声。
“怎么回事?”王建国急问。
“是调虎离山!”杨厂长的声音带着喘息,“教堂那边发现了炸药,我们的人被引过去了!胡同口的是替身,聋老太跑了!”
王建国一拳砸在栏杆上。果然还是让她跑了。他看向信号接收器,分裂的两个红点一个往南,一个往北,显然是想迷惑追踪。但其中一个红点的移动速度很慢,而且轨迹有些奇怪,不像是正常人走路。
“往北边追!”王建国当机立断,“她年纪大了,跑不远,肯定是用了什么障眼法!”
事实正如他所料。半个时辰后,杨厂长在北边的一处废弃磨坊里抓到了聋老太。她正躲在草料堆里发报,身上穿的还是那件打补丁的棉袄,只是脸上没了平时的浑浊,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被抓时,她死死咬着牙,直到看到搜出来的铜烟袋发报机和加密电码本,才突然笑起来,笑声嘶哑得像破锣:“没想到啊……栽在你们这些毛头小子手里……”
消息传回四合院时,已是深夜。阎埠贵、刘海中、贾张氏他们站在院里,看着聋老太被押走的方向,脸色都白了。谁也没想到,这个在院里待了十几年、靠人接济的老太太,竟然是敌特首领。
王建国站在东厢房门口,望着满天繁星。聋老太落网了,但她背后的“狼头组织”还没彻底清除,三日后的西山交接,恐怕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他摸出怀里的信号接收器,上面的信号已经消失,只剩下冰冷的金属触感。
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