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镇的危机解除后,沈清寒在百草堂停留了三日。苏振南将百草堂珍藏的《毒经注解》赠予他,苏婉儿则连夜炼制了“避邪丹”和“金疮药”,装在一个精致的锦盒里,亲手交给沈清寒:“沈公子,这些丹药能防邪毒、治外伤,你带着路上用。”
沈清寒接过锦盒,指尖触到苏婉儿的手背,她慌忙缩回手,脸颊泛起红晕。沈清寒心中微动,却只是轻声道:“多谢。”
第三日清晨,沈清寒收拾妥当,准备启程。苏振南送他到谷口,递给他一张地图:“这是江湖势力分布图,标注了各地邪派的据点。沈公子,《剑经》的真谛在于守护,而非杀戮,前路若遇困境,百草堂永远是你的后盾。”
沈清寒接过地图,郑重拱手:“苏堂主教诲,晚辈记下了。”他转身欲走,苏婉儿突然开口:“沈公子!”
她快步上前,将一枚玉佩塞到沈清寒手中。玉佩是暖玉质地,雕刻着一株兰草,触手温润:“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护身符,你带着它,就当……就当我为你祈福。”
沈清寒握紧玉佩,暖意在掌心蔓延。他看着苏婉儿泛红的眼眶,沉默片刻,道:“待江湖太平,我会回来。”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按照地图的指引,沈清寒一路向西而行。他先到了洛阳城外的黑风寨,寨中匪徒劫掠过往商队,作恶多端。沈清寒单人独剑闯寨,玄铁古剑挥舞间,只出了三剑——一剑破寨门,二剑伤寨主,三剑震慑群匪,令他们解散山寨,改邪归正。
随后,他又前往华山脚下的“鬼市”,那里是邪派交易的据点,有人贩卖人口,有人售卖禁药。沈清寒没有直接动手,而是先潜入鬼市,摸清了交易的规律,再趁夜间突袭,将交易的禁药全部销毁,救下了被贩卖的百姓,还将鬼市的头目交给了华山派处置。
这日,沈清寒行至襄阳城外的汉江渡口,准备乘船前往武昌。渡口旁的茶寮里,几个行商正在议论纷纷:“听说了吗?武昌的‘望江楼’最近闹鬼,好几个人进去后就没出来了!”
“什么闹鬼啊,我听说是望江楼的楼主在炼制‘摄魂术’,那些人都是被他抓去当‘炉鼎’了!”
沈清寒心中一动,武昌正是地图上标注的断魂谷残余势力据点。他付了茶钱,朝着望江楼的方向走去。
望江楼位于武昌江边,是一座三层高的木质楼阁,楼外悬挂着红灯笼,看似热闹,却透着一股诡异的寂静。沈清寒刚走到楼门口,一个店小二打扮的人便迎上来,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客官,楼上雅间请?”
沈清寒察觉到对方身上的邪异气息,点头道:“带路。”
二楼雅间的窗户正对着汉江,沈清寒刚坐下,便闻到一股淡淡的异香。他不动声色地取出苏婉儿给的避邪丹,含在口中。片刻后,店小二端着酒菜进来,眼神闪烁:“客官慢用。”
沈清寒突然开口:“你家楼主炼制的摄魂术,还缺多少炉鼎?”
店小二脸色骤变,猛地后退一步,从怀中摸出一把短刀,就想偷袭。沈清寒侧身避开,右手一扬,一枚铜钱飞出,正中店小二的手腕,短刀“当啷”落地。
“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吧!”一个阴柔的声音从楼上传来。紧接着,三楼的栏杆旁出现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面容俊美,却面色苍白,眼中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浑浊的白色——正是断魂谷的残余头目,擅长摄魂术的白无常。
白无常轻轻拍手,雅间的门窗突然关闭,屋内的墙壁上浮现出无数张扭曲的人脸,发出凄厉的哭嚎。“这是‘摄魂幻境’,任你武功再高,也会被幻境吞噬,成为我的炉鼎!”
沈清寒却丝毫不惧。他握紧玄铁古剑,将《剑经》的剑意灌注全身,脑海中一片清明。那些扭曲的人脸在他眼中,不过是虚幻的影像。他缓步走向楼梯,每一步落下,都带着沉稳的剑意,墙壁上的人脸便消散几分。
“不可能!你怎么能破我的摄魂术!”白无常惊呼,双手结印,无数道白色的雾气从掌心涌出,化作一只巨大的鬼手,朝着沈清寒抓来。
沈清寒停下脚步,玄铁古剑缓缓出鞘。这一次,他没有急于攻击,而是闭上双眼,用心感受剑意的流转。当鬼手即将抓到时,他猛地睁开眼睛,古剑一挥:“一剑破万法——”
一道纯净的金色剑影射出,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却直接穿透了鬼手,直取白无常的眉心。白无常眼中满是绝望,想要躲闪,却发现身体已被剑意锁定。“噗”的一声,剑影穿过他的眉心,他的身体软软倒下,眼中的浑浊渐渐褪去。
幻境消散,门窗重新打开,汉江的清风涌入楼内,吹散了残留的邪异气息。沈清寒走到三楼,看到房间里摆放着十几个蒲团,每个蒲团上都坐着一个双目紧闭的人,正是失踪的百姓。他取出苏婉儿炼制的解药,喂给每个人服下。
当日傍晚,沈清寒站在汉江渡口,看着夕阳沉入江面,江面波光粼粼,如同铺了一层碎金。他握紧手中的玉佩,暖玉的温度与玄铁古剑的微凉交织在一起。他知道,江湖的危机尚未完全解除,断魂谷还有残余势力,其他的邪派也在暗中蛰伏。
但他不再迷茫。玄铁古剑在腰间轻轻震颤,仿佛在呼应他的心意。沈清寒转身,朝着下一个据点的方向走去。他的身影渐渐融入暮色中,脚步坚定,背影挺拔。江湖路远,风雨兼程,但他手中有剑,心中有义,怀中还有一枚暖玉,足以支撑他走过所有的寒夜与险途。
远处的江面上,一艘乌篷船缓缓驶过,渔舟唱晚,歌声悠扬。沈清寒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知道,只要他守护下去,这样的安宁,终将遍布整个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