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京墨瞧着颜洛面无表情地把插在“挪挪虫”身上的木签拔起,滴着草绿色粘稠稠体液的木签,往水里随便一涮,像涮肉那样,起起落落几下,把体液涮干净后,继续拿在了手里。
等待着下一条爬到他腿上的“猎物”。
这种软体蠕动的生物,只有一根手指的长度,滑溜软绵,背面如节虫,可是腹部那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牙齿与肢爪,总计多达500颗,自带麻痹神经的药素。
有密集恐惧症的人不建议看,无论是哪一面,都令人毛骨悚然的。
颜洛第一次把这种“挪挪虫”的吸血虫用木签挑起来时,闻京墨的角度刚好就看到那密密麻麻的腹部,脸色霎时由白转青,差点恶心到犯吐。
可她呢,只是“啧”一声,观看了几眼,便把“挪挪虫”的尸体擦在草地上,盯着木签上的草绿色体液又看了几眼,然后就在水潭边涮起木签来,这是准备循环再用。
她是女生吗?没见过这么虎的女孩子。
后来这样的操作多了后,他也能淡定以对。
次数多了后,他发现了异样,“为什么这些吸血虫不爬到你的腿上?” 两人一同走在这种湿草地上,凭什么只想吸他的血,却从不往她的腿上粘边?
当然,他不是说想要这些“挪挪虫”去吸她的血,单纯好奇而已。
他也没有被吸到血,颜洛总能提前发现,吸了血的“挪挪虫”体液是呈褐红色的,可是她叉死的那些全是草绿色体液。
有点理解谢径庭说的安全感是什么意思。
颜洛斜了他一眼,半开玩笑的说,“或许因为你是万人迷,你的血香到连吸血虫都为之倾倒的地步?” 她有小九,这些普通的软体环节动物怎么敢粘上她的身。
“我信你个鬼,你是不是在身上涂抹了什么药汁?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我们是一个团队的。” 有很多灵草的味道是可以有效驱赶各种各样的生物。
对症下药就行,吸血虫肯定也有讨厌的味道。
颜洛面无表情地说,“太看得起我了。”
“也对,你都考2.5分了。” 她身上的确没有别的味道,两人走在一起,他能闻到她没别的味道。
2.5分是过不去了是吧,切,“快点找净水草,我渴了。” 这么半天走下来,离她饿的时间估计不远了,好怕会发病。
可是没有找到水果,也没有合适的兽类,难道要吃蛇虫鼠蚊这些?老师的确说过是可以吃的,只要找到相应的消毒草,与之一起烧,炖,烤,蒸,煮都行。
就看你下不下得了嘴。
颜洛表示,只要是美味的,她不介意原材料是什么。
闻京墨蹲了下来,鬼鬼祟祟地向她招招手,让她也蹲下来,然后从其中一个口袋里拿出一个十厘米高的密封木筒,递给她,“给你喝,这是干净的水,我和幼笙找到了水,那附近又刚好有净水草,所以我俩煮了一点水,这是我剩下的,只有这一点了,你快喝了它,别让那三个男的抢了去。”
“你们找到净水草为什么不拿走一点,要不然现在哪需要找得这么辛苦?” 口渴时,有水却不能喝,这是多难受的一件事情。
“净水草到处都是,我也没想到这里是没有的啊。” 老师说过,净水草是随处可见的草植,有水的地方附近都有这种草的。
谁能想到这里就是没有啊,邪门了,不知道把他们传送到哪个偏僻旮瘩去。
颜洛打开了木筒,不经意间往小九的鼻子处伸了伸。
小九点了点头,在脑海里说道,“这水有灵气。”
“灵水?他们怎么烧出有灵气的水出来,哦,和我一样,火和木烧的水,沾上灵气了。” 跟她每天烧水喝的道理一样,原来在露天地方也能烧出带灵气的水,刚好补点能量。
只要没毒就行,颜洛的确渴了,咕咚咕咚几下喝了一半,剩下一半给了小九。
还别说,不知道是不是火和木的阶别高了许多,感觉这水灵气挺足的。
余幼笙的木灵根,闻京墨的火灵根,皆是炼气期六阶,就是比她这个二阶烧出来的水,灵气浓郁。
见她没有怀疑,闻京墨咳了一声,“这是幼笙煮的水,你和她正在闹矛盾,就别让她知道我把水留给你了。” 顿了顿,“其他人更不要说,免得他们又说我重色轻友。”
喝了甘甜的水,颜洛心情舒畅,给他比了个oK手势,“放心,我是得了便宜会卖乖的人。” 只要快点找到净水草,他们马上就有水喝了。
闻京墨不放心地叮嘱她,不能让余幼笙知道。
颜洛真是服了,至于被管得这么严格吗,一筒水而已,鄙视地说,“你的家庭地位得立一立啊。”
闻京墨一愣,不明白地问,“什么家庭地位?”
她才懒得解释呢,两人相处,如人饮水嘛,外人不方便插手,“快点找净水草。”
喝了水既补了能量又解了渴,两人再次寻找起净水草,终于在一个偏僻角落里找到几株净水草。可是它在水里面,不知道是它本身长在水里面,还是水位上升,把它们给淹了。
“用木棍把净水草挑出来再摘吧,别伸手下去了。”
颜洛化不出木棍,“你召唤队长过来吧,这里附近都是杂草,没有木棍。”
闻京墨白了她一眼,“那么远,我怎么喊她,万一把什么东西喊过来了呢。”
已经不渴了的颜洛无所谓,他不喊的话,那就在这里等一等好了,她又不着急。
突然间,眼前黑影一闪,两人同时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了攻过来小生物。
颜洛手中的木签瞬间扔出,插中了那东西,可是它并没有因此停下来,还在快速向两人游过来。
在半人高的杂草里,它的身影成功地掩藏在杂草之中,若隐若现看不太清。
速度很快,能有效地躲过闻京墨打出去的风刃,却没躲过颜洛的木签,可惜单薄的木签的力度对上它坚硬的皮肤,并不能要了它的性命。
自知不敌,便利用娇小的身躯在杂草里游窜,很快便消失在两人眼里。
扁扁的一只兽,又是从水里出来的,“这什么东西,水蜥吗?” 颜洛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