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走吧。我们赶紧去用膳吧。我急忙说道,只想赶紧逃离这个让人有些尴尬的场面。
匆匆来到膳厅,发现爹爹和阿兄已然端坐于桌前。显然,全家就差她们母女二人了。
待和娘亲一起入席之后,一家人才开始用餐。
钰儿,这几日的武学修炼进展如何?上官飞鸿看着女儿,开口询问道。
我赶忙放下手中的筷子,认真地回答道:回爹爹的话,钰儿这些天一直都在勤奋练功呢,虽然还比不上阿兄他们那样厉害,但钰儿会加倍努力的!
上官飞鸿微微颔首,表示满意,接着嘱咐道:嗯,钰儿啊,练功固然重要,但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千万别把自己累坏了,身体才是最要紧的。
嗯嗯,钰儿明白。谢谢爹爹的关怀!我乖巧地点头应道。
这时,突然灵机一动,转头看向身旁吃得津津有味的阿兄,然后冷不丁地冒出一句:爹爹,阿兄练武可比钰儿辛苦多了,您怎么不也关心关心他呀?
正在埋头吃饭的上官淮钰听到妹妹提到自己,不由得抬起头来,目光恰好与小妹对视。
看着望着自己的阿兄,我眨了眨眼,又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父亲,并向他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上官飞鸿轻咳一声,开口说道:“咳咳,你阿兄嘛……我心里有数,倒是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最不让人省心啦!”
听到这话,我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接着,上官飞鸿一脸认真地对上官淮钰说:“淮钰啊,如果在武学上遇到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随时来找我请教哦。你爹爹我可不是个摆设,总能帮到你一些吧。”显然,父亲是秉持着不偏不倚的原则才说了这番话。
对于父亲的这番言论,上官淮钰心知肚明。他知道,爹爹一直都是个十足的“女儿奴”,对于这种偏袒他也乐得所见,毕竟他也是个妹控。
“嗯嗯,爹爹,淮钰明白了。”上官淮钰乖巧地点头回应道。然后便继续专心享用起晚膳来。
待晚膳结束后,大家都开始各自忙碌起来。有的去处理事务,有的则返回各自的庭院歇息。爹爹、娘亲还有阿兄显然属于前者,他们匆匆离去,似乎有许多事情等着他们去处理。而我呢,则悠然自得地回到了自己的苑中。
一进苑门,我便径直走向那张柔软舒适的躺椅,懒洋洋地躺下。身体完全放松下来后,思绪也渐渐活跃起来。我开始琢磨着今晚还能做些什么事情呢?或许可以读一本有意思的书;晚上还可以再练会儿书法;阿兄去忙了,没人陪我下棋了;还有什么事情是我可以做的呢…………
正当我思绪飘飞、胡思乱想之时,耳畔突然传来落梅清脆悦耳的声音:“小姐,府门外有个人手持令牌,想要拜见小姐您呢。”闻得此言,我如遭雷击般浑身一震,瞬间回过神来,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到底是谁会持着令牌特意前来拜访呢?
怀揣着满肚子的狐疑,我脚步匆匆地迈向了前厅。待到看清来人后,才发现原来此人竟是王阿婆的儿媳妇!这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啊!
这件事情提前了这么早吗?!万幸,之前就给了令牌,如若不然,他们此时此刻便走投无路了。
而此时此刻,正跪在地上的那位妇人,在见到我走进来后,立刻毫不犹豫地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并向我连连叩头不止。她一边磕着头,一边声泪俱下地哀求道:“求求小姐救救我们一家老小吧,救救我那可怜的婆婆,也救救我们家的缘来客栈吧!只要小姐能救我们于水火之中,无论让我做什么事情,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呜呜呜……”
只见那妇人满脸都是泪水,说话的时候还时不时地发出抽泣之声,显然已经伤心到了极点。见此情景,我连忙安慰她说:“好啦好啦,快快起身吧,莫要如此激动,有话不妨慢慢说,不要着急。”话音未落,一旁的落梅便走上前去,将那妇人轻轻搀扶了起来。
回禀小姐,今天早上我们客栈像往常一样正常开门营业,忽然来了几位穿着光鲜亮丽的男子到客栈里用餐。然而没过多久,其中一名男子毫无征兆地倒在地上,嘴里吐出白沫,紧接着其他几个人就指使他们带来的手下开始疯狂砸毁客栈,并将阿婆打伤。幸亏有德贵想到小姐您前段时间赐给他的那块令牌,他才胆敢让我拿着这块令牌来到府邸请求小姐的援助。
什么?这恐怕是早有预谋啊!不能再耽搁了,我和你一同前去。
多谢小姐!小姐这般恩德,小妇人无以为报,唯有愿效犬马之劳以报答小姐恩情。
此刻无需多言,阿婆性命攸关,赶快跟我走吧。
轻音,你立刻前往浅云居,请娘亲拿一道出府的手谕。情况危急,告诉娘亲等我回来后再详细禀报此事。切记,动作一定要迅速,这可是关系到王阿婆生死存亡的大事儿。
“是,小姐,轻音这就去。”得到命令后的轻音不敢耽搁,一路小跑着赶往浅云居。
到了浅云居门口,轻音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轻轻敲了敲门:“粟玟姑姑,请问夫人在吗?小姐有急事需要出府……特地派奴婢前来请求夫人赐予一道出府的手谕,小姐还在那边焦急地等待着呢。”
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面容慈祥的妇人走了出来,正是粟玟姑姑。她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轻音,微笑着说道:“好孩子,别急,先喘口气。夫人这会儿正在里面歇息呢,不过既然是小姐的事情,那肯定不能耽误。你稍等片刻,我这就进去禀报夫人。”
粟玟转身走进内室,轻声唤醒正在小憩的赫连清漪:“夫人,小姐身边的轻音来了,说是小姐有急事要出府,好像是关系到人命的大事。情况十分紧迫,小姐说等她回府后会亲自向您解释清楚。”
赫连清漪皱起眉头,担忧地问道:“哦?竟然如此严重?那就不必等手谕了,直接把我的令牌拿去吧。等钰儿回来了,再来跟我细说便是。”
“遵命,夫人。”粟玟恭敬地点头应道。
“嗯,动作快点儿吧。想必钰儿此刻正心急如焚地等着令牌出府呢。”赫连清漪催促道。
粟玟匆匆走出房间,将手中的令牌递给早已等候在外的轻音,并嘱咐道:“小心收好令牌,速去速回。”
轻音接过令牌,感激涕零:“多谢粟玟姑姑!”随后,她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小姐的车驾方向飞奔而去。
等来轻音的令牌后,立马嘱咐车夫前往正阳街的缘来客栈。
………………………………
时光倒流片刻,正阳街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两侧店铺鳞次栉比,呈现出一派繁荣景象。
突然间,一阵喧闹声从一家客栈里传出来。只听得一个苍老而愤怒的声音高喊着:你们在做什么?竟敢青天白日之下砸我的客栈!难道就没有天理和王法可言吗?啊?!无需思索便可得知,这位发话者正是这家名为缘来客栈的老板娘--王阿婆。
话还没落音,只见一道身影如飞鸟般从客栈内疾驰而出,然后狠狠地摔倒在地。原本围观凑热闹的人们瞬间骚动起来,纷纷瞪大眼睛凝视过去。当他们看清倒地之人时,都不禁大吃一惊,原来这个可怜的家伙竟然就是刚才那位义愤填膺的王阿婆!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要知道,这王阿婆平日里可是个心地善良、乐善好施之人,深受街坊邻里的喜爱和尊敬。这样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怎会遭此厄运?又是何方神圣,竟敢对她下如此狠手?
此时此刻,倒在地上的王阿婆面色惨白如纸,呼吸若有似无,仿佛随时都会咽下最后一口气。
快让让!衙役来了!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声呼喊。
众人闻声纷纷侧身退让,让出一条通道。
只见一队威风凛凛的衙役快步走来。
想必刚才一定是哪位好心人士赶去官府报案了,如若不然,可怜的王阿婆恐怕就要被这些恶徒活活打死了。
都住手! 领头的衙役大喝一声,声如洪钟,震耳欲聋。他身后的其他衙役立刻行动起来,迅速上前将那些还在殴打王阿婆以及仍在客栈内肆意破坏财物的暴徒统统制服。
这家客栈的主人呢?站出来答话! 领头的衙役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咳咳……大人,这缘来客栈的主人现在正躺在地上呢…… 有人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嗯?怎么回事?这阿婆可有亲属在世?
回大人的话,有的,小人便是王阿婆的儿子——王德贵。 说话间,一道身影艰难地从客栈里爬出。
究竟为何要用“爬出”这个词汇来形容呢?实在是因为此人此刻遍体鳞伤、惨不忍睹,不仅浑身上下布满伤口,就连嘴角也挂着星星点点的血迹,整个人显得无比凄惨狼狈。
衙役头目瞥见倒在地上的王德贵,二话不说便派遣手下上前将其扶起。紧接着,又派人速速请来郎中,查看一下那位老阿婆的状况如何。待一切安排妥当后,这才开始盘问起事情经过。
经过一番仔细盘问,众人终于了解到,原来是客栈中的食物出了问题,导致那位食客中毒晕倒。而就在衙役头子忙于处置客栈内那帮凶神恶煞的暴徒时,我与王德贵的妻子——慧芳,一同来到了客栈后方的庭院。
站在后院,我们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前方客栈里传出的嘈杂喧闹之声,仿佛一场盛大的闹剧正在上演。那声音中夹杂着衙役们严厉的呵斥声,而她丈夫则不时地回应着,语气显得有些惶恐和无奈。
慧芳此刻心急如焚,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团团转,却又束手无策。她深知这些客人衣着光鲜亮丽,显然都是身份显赫、地位尊贵之人。对于像她们这样平凡无奇的老百姓来说,简直就是遥不可及的存在,更别提去招惹或冒犯他们了。
就在慧芳忧心忡忡之际,她猛地瞥见了正静静地站在自己身后的我——那位被她视为救命稻草的贵人。或许,这间客栈还尚存一丝希望吧。
此时此刻,慧芳别无选择,唯有将全部赌注押在这位神秘的贵人身上。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轻声说道:“贵人,请随我来吧。”话音刚落,她便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客栈后院走去。
踏入后院,一股宁静祥和的气息扑面而来。这里与前院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让人心情不禁为之一松。慧芳步履匆匆,径直领着我走向一处僻静的角落。
不一会儿,我们来到了一间简陋的小屋前。从外观看,这座房屋虽然朴实无华,但却透露出家的温暖与安宁。毫无疑问,这里便是慧芳一家人的栖身之所。
“贵人,请在此稍候片刻。”慧芳轻声嘱咐道,声音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什么似的。她微微躬下身去,然后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身子一闪便进到屋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内一片寂静,让人不禁有些紧张起来。终于,不一会儿功夫,只听得一阵轻微的响动——那是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屋内,慧芳静静地站在桌前,目光紧紧盯着放在桌上的那个盒子。盒子里面装着的,正是缘来客栈的房契和地契。她深吸一口气,心中暗自下定决心:如今已别无他法,这便是唯一的出路,更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无论如何都必须牢牢抓住!若婆婆事后怪罪下来……那就由自己一力承担吧!
慧芳紧紧握住房契和地契,迈着坚定的步伐向门口走去。当她再次出现在门外时,脸上带着一种决绝与坚定。
“贵人,这是缘来客栈的房契和地契,这是我所能拿出的最大诚意,恳请您出手救救我们吧。”慧芳双手将房契和地契递向前去,眼中满含恳切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