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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西门外,残阳如血。

这座冀州雄城的城墙在夕照下泛着青灰色的冷光,高达四丈的墙体上布满风雨侵蚀的痕迹与箭矢留下的斑驳凹坑。护城河水面宽阔,漂浮着枯草断枝,在血色余晖中荡漾着破碎的金光。吊桥高悬,铁索锈迹斑驳,城门紧闭如巨兽合拢的嘴。

城头景象更显诡异——本应林立的旌旗稀疏残破,几面西凉军的狼头大纛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在晚风中偶尔颤动。垛口后的守军身影稀落,偶尔有士卒探出头向城外张望,又迅速缩回,动作仓皇如受惊的鼠兔。

蔡泽勒马于三里外的高坡,玄甲在夕阳下泛着暗沉的光泽。许褚、黄忠二将护卫左右,一千精骑呈扇形展开,人马肃静无声,唯有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天使持节立于侧,节旄上的牦牛尾随风轻摆。

徐晃策马向前,至一箭之地,仰头望向城楼。

“城上守军听着!”声如洪钟,在旷野与城墙间回荡,“骁骑将军、安平乡侯蔡泽奉旨率王师前来!速开城门!”

声音惊起城楼檐下栖息的乌鸦,黑压压一片“嘎嘎”叫着盘旋而起,在血色天空下划出凌乱的轨迹。

良久,一个校尉从垛口后探出头来。此人面黄肌瘦,眼窝深陷,皮甲残破,眼中满是警惕与疲惫。他仔细打量城下军容,目光在天使手持的节旄上停留片刻。

“可有凭证?”声音干涩嘶哑。

蔡泽微一颔首。天使策马向前数步,高举八尺节旄。夕阳将那牦牛尾染成金红,竹节在光下泛着温润的色泽——这是天子权威的象征,不容置疑。

“天子节旄在此!圣旨到!让董卓出来接旨!”天使的声音尖细却清晰,透着宫中特有的威严。

城上校尉脸色骤变,慌忙道:“将军稍候!末将这便去通报!”身影消失在垛口后。

等待的时间在沉默中流淌。蔡泽端坐马上,目光平静地扫视城墙。他能看见垛口后隐约的人影晃动,能听见城上压抑的嘈杂声。这座城的气氛很不对劲——不是备战应有的紧张,而是一种濒临崩溃的惶恐,一种深植于骨髓的绝望。

约莫两刻钟后,城门终于有了动静。

“吱嘎——嘎嘎——”

生锈铰链发出刺耳的呻吟,厚重的城门向内缓缓开启。吊桥铁索“哗啦啦”作响,笨重的桥身颤抖着放下,最终“砰”地一声砸在对岸,扬起一片尘土。

一队骑兵从城门洞中驰出。约五十骑,皆着西凉制式的陈旧皮甲,外罩污渍斑斑的羊皮袄。马匹虽雄健,但骑士们个个面色憔悴,甲胄上沾满泥泞血污,眼神浑浊无光。为首者年约三十,豹头环眼,满脸虬髯,正是董卓麾下大将李傕。

李傕在吊桥前勒马,目光如刀般扫过城下军阵。当他看清那一千骑兵严整的军容、精良的装备、肃杀的气势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警惕、戒备、嫉妒,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震撼。

他翻身下马,单膝跪地,甲叶碰撞发出沉闷响声:“末将李傕,拜见蔡将军,拜见天使!”

声音洪亮,礼节周全,但按在刀柄上的右手青筋暴起,透露出内心的紧绷。

蔡泽不动声色:“李将军请起。董中郎将何在?”

李傕起身,拱手道:“董中郎将在府衙养伤,未能亲迎,望将军恕罪。”顿了顿,补充道,“广宗之役,董公亲冒矢石,左臂中箭,伤口溃脓,高烧数日,近日方稍愈。”

“无妨。”蔡泽颔首,“前方引路。”

“将军请!”

一千骑缓缓入城。马蹄踏在青石街道上,发出整齐划一的“嗒嗒”声,在空旷的城中激起回响,显得格外刺耳。

邺城曾是冀州首屈一指的繁华之地。街道宽阔,可容四车并行,两侧商铺鳞次栉比,雕梁画栋的楼阁彰显着往日的富庶。然而此刻,十铺九闭,门窗紧锁,有的甚至用木板钉死。街道上散落着杂物——破筐、断木、碎陶,还有几处暗红色的污渍,不知是干涸的血迹还是别的什么。

西凉军卒在街头巡逻,三五成群,步履散漫。他们皮甲残破,兵器锈蚀,脸上写满麻木与疲惫。看到李傕引着这支陌生军队入城,他们停下脚步,投来各种目光——好奇、警惕、敌意,更多的是茫然。

许褚紧贴蔡泽身侧,低声道:“主公,这些兵……已无战心。”

黄忠亦微微皱眉:“军纪涣散至此,若贼军来攻,一触即溃。”

蔡泽不语,只是默默观察。他看到街角几个西凉兵围坐喝酒,酒坛歪倒,污渍满地;看到一处营房前,士卒公然赌钱,呼喝喧哗;看到一队巡逻兵走过,队形松散,呵欠连天,有人甚至边走边啃着干粮。

这不是军队,这是一群失了魂的溃兵,一群等待最终审判的行尸走肉。

李傕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些,脸色铁青,却只能加快脚步,仿佛想尽快逃离这不堪的景象。

府衙位于城中心,是一座三进院落。朱漆大门上的铜钉已生满绿锈,门楣上的匾额歪斜,“郡府”二字金漆剥落。门前两尊石狮,其中一尊缺了半边脑袋,显是经历过惨烈战事。

众人下马。李傕上前叩门,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仆探出头,看见李傕及身后甲胄鲜明的军队,慌忙打开大门。

就在大门洞开的瞬间,府衙内传来沉重而蹒跚的脚步声。

董卓出现了。

这位曾经的东中郎将,此刻的模样令人心惊。他身材肥胖,却非往日的魁梧雄壮,而是一种虚浮的臃肿。面色蜡黄中透着病态的潮红,眼袋深重,嘴唇干裂。他穿着一身宽大的深色常服,左臂处明显鼓起——厚厚纱布包裹的伤口。两名亲兵一左一右搀扶着他,每一步都走得艰难,仿佛双腿灌了铅。

董卓在门槛前停下,深吸一口气,那气息中带着颤音。他推开亲兵,试图站直身体,但左臂的剧痛让他嘴角抽搐,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看向蔡泽,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勉强而僵硬,像一张扯坏的羊皮:“蔡将军远来辛苦!天使驾临,末将有伤在身,未能远迎,死罪死罪!”

声音竭力保持着洪亮,却掩不住底子里的虚弱。

蔡泽下马还礼:“董将军为国负伤,何罪之有?”目光在董卓左臂停留,“伤势可要紧?”

“无妨,无妨。”董卓摆手,动作牵动伤口,让他脸色一白,“箭伤而已,将养些时日便好。将军请,天使请——府中已备薄茶。”

“军情紧急。”蔡泽却摇头,目光平静而坚定,“还请董将军速设香案接旨。”

董卓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那瞬间,他眼中闪过无数情绪——惊恐、慌乱、不甘、绝望,最后化为一片死灰般的沉寂。虽然很快恢复平静,但那刹那的失态已被所有人看在眼里。

“应……应当!”董卓强笑道,声音干涩,“来人!设香案!快!”

府衙大堂很快布置妥当。香案设于堂北,黄绸铺面,香炉中三炷檀香青烟袅袅。堂内两侧,董卓麾下将校肃立,约三十余人,军侯以上皆在列。

李傕、郭汜、樊稠、张济等大将立于最前。李傕面色阴沉如铁,郭汜眼神闪烁不定,樊稠双手紧握成拳,张济则微微低头,看不清表情。其余将校或惶恐,或愤怒,或麻木,堂中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空气仿佛凝固了,每一次呼吸都变得艰难。

天使手持圣旨,缓步走到香案前。他环视堂中,目光在董卓脸上停留片刻,然后展开手中那卷明黄绢帛。

“制曰——”

尖细的声音在大堂中响起,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如冰锥刺入耳膜:

“朕闻冀州战报,五内俱焚。东中郎将董卓,受命讨贼,本应持重。然轻敌冒进,不察敌情,致广宗城下,三万将士殒命,左丰天使重伤。损兵折将,挫我王师锐气;丧师辱国,涨贼寇凶焰。如此败绩,岂堪统帅之任?”

读到此处,堂中已有压抑的喘息声。董卓跪在香案前,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那身宽大的常服随着颤抖起伏,像风中残烛。

天使继续宣读,声音冰冷无情:

“着即褫夺东中郎将印绶,押解回京,交有司论处!所部兵马,暂由骁骑将军蔡泽统辖,以待前将军朱儁、征东将军皇甫嵩大军至日,再行整编。钦此!”

最后一个“钦此”落下,大堂内死一般寂静。

只有檀香燃烧的细微“噼啪”声,以及董卓粗重如破风箱的呼吸声。他跪在那里,身体抖得像暴风雨中的孤舟,额头冷汗涔涔,顺着脸颊滑落,一滴,两滴,滴在青砖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痕迹。

天使合上圣旨,向前两步,递向董卓:“董将军,接旨罢。”

董卓颤抖着抬起双手。那双手曾经握刀持戟,杀人无数,曾经执掌虎符,统帅万军。此刻却在空中剧烈颤抖,指尖发白,迟迟不敢去触碰那卷明黄绢帛——那卷决定他命运的判决书。

时间在死寂中一秒秒流逝。

堂中气氛越来越压抑,越来越危险。西凉众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李傕的手已死死握住刀柄,指节发白,青筋暴起。郭汜嘴唇紧抿,眼中凶光闪烁。樊稠呼吸粗重如牛,胸膛剧烈起伏。张济抬起头,眼中第一次露出决绝之色。

终于,李傕踏前一步。

这一步踏得很重,“咚”的一声在寂静的大堂中炸开,如惊雷平地起。

“何其不公!”李傕的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在咆哮,“我西凉将士不服!”

他怒目圆睁,死死盯着天使,又转向蔡泽:“蔡将军!你也是沙场宿将,当知战场瞬息万变,胜负岂能尽如人意?董公半生征战,立功无数,威震羌胡!就因一战之失,便要问罪下狱,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放肆!”

蔡泽厉喝一声,声震屋瓦。他踏步上前,与李傕不过五步之遥,目光如冷电般扫过堂中每一张面孔。

“李傕!你要抗旨吗?”

六个字,字字如铁,砸在每个人心头。

李傕梗着脖子,双目赤红:“末将不敢抗旨!只是要为董公讨个公道!”

“公道?”蔡泽冷笑,那笑声冰冷刺骨,“圣旨便是最大的公道!朝廷法度便是公道!广宗之败,损兵三万,左丰天使重伤,这是事实!董将军身为统帅,不担责,谁来担责?难道要让那三万阵亡将士担责?难道要让朝廷担责?”

他转身,目光如刀扫过西凉众将,声音陡然提高,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圣旨在此!天使在此!尔等若敢抗旨,便是形同谋逆!届时不只董将军罪加一等,尔等——九族皆难保全!”

“锵”的一声,许褚、黄忠同时拔刀半寸。雪亮的刀锋在堂中烛光下泛着寒光。堂外传来整齐沉重的脚步声——蔡泽带来的亲兵已列队于门外,刀出鞘,弓上弦,杀气凛冽如严冬寒风,瞬间灌满整个大堂。

西凉众将脸色剧变。他们久经沙场,自然能感受到门外那股凛冽的杀气——那是真正百战精锐才有的气势,是尸山血海中淬炼出来的铁血意志,绝非他们这些士气溃散、军心涣散的溃兵可比。

蔡泽这才转身,看向仍跪在地上颤抖的董卓。他蹲下身,与董卓平视,语气稍缓,却更显沉重:

“董将军,你乃朝廷宿将,半生征战,当知法度如山。此刻若束手接旨,随天使回京陈情,或可转圜。圣旨只说‘交有司论处’,未言其他。但若纵容部将闹事……”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如重锤击在董卓心上:

“那便是万劫不复。不止你一人,不止在场诸位,西凉军上下,凡有牵连者,皆难逃干系。董将军,三思。”

董卓浑身一颤,猛地抬头。

四目相对。

蔡泽眼中一片平静,既无胜利者的嘲讽,也无怜悯者的施舍,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理智。那眼神在说:路有两条,生路或死路,你自己选。

董卓看着这双眼睛,忽然想起很多年前,自己在陇西平羌时,也曾这样看过一个被围的羌人酋长。那时他年轻气盛,以为胜者为王败者寇是天经地义。如今轮到自己跪在别人面前,才明白那种滋味——不甘、愤怒、恐惧,还有深入骨髓的绝望。

良久,董卓长长吐出一口气。那气息中带着颤音,带着二十年征战沙场的风霜,带着从巅峰跌入谷底的苍凉。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死寂。

重重叩首。

额头触地,发出沉闷的响声,在寂静的大堂中回荡。

“臣……董卓……接旨。”

双手高举,接过那卷明黄绢帛。圣旨入手,沉甸甸的,仿佛托着三万阵亡将士的亡魂,托着自己半生功业的废墟。

董卓艰难起身。左臂伤口剧痛,让他眼前发黑,身形踉跄,几乎摔倒。李傕想要上前搀扶,却被他摆手制止——那摆手虚弱无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颤抖着解下腰间印绶。那是一枚银质虎钮官印,系着青色绶带,象征东中郎将的权威。印身温润,被他贴身佩戴多年,此刻却冰冷刺骨。

双手捧着印绶,董卓蹒跚走到蔡泽面前。每一步都走得艰难,仿佛脚下不是青砖,而是刀山火海。

他抬头,看着眼前这位年轻得过分的将军,嘴角扯出一丝苦涩到极致的笑:

“蔡将军……西凉儿郎,就……拜托了。”

声音沙哑破碎,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

蔡泽郑重接过印绶,入手温热——那是董卓体温的残留。

“董将军放心。”

他看向许褚:“仲康,你带五十亲兵,护送董将军至邺城大牢——单辟一院,好生照料,一应用度,皆按军中标准,不可怠慢。”

“诺!”

许褚上前,铁塔般的身躯立在董卓面前,投下巨大的阴影。董卓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蔡泽,忽然笑了。

那笑容苍凉无比,像秋末最后一片枯叶在枝头颤动。

“有劳许将军。”他说,声音平静得出奇。

然后转身,不再看任何人,蹒跚着向门外走去。夕阳从大门斜照进来,将他肥胖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长到仿佛要延伸到时间的尽头。那背影佝偻着,颤抖着,每一步都踏得沉重,踏得绝望。

西凉众将目送主将被押走,个个目眦欲裂。李傕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指甲嵌进掌心,渗出血丝。郭汜眼中几乎喷出火来,牙齿咬得死紧。樊稠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张济闭上眼睛,两行浊泪无声滑落。

待董卓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府衙大门外,蔡泽转身,面向众将。

“诸位。”

声音不高,却让所有人下意识挺直了身体——那是久居上位者才有的威仪。

“董将军之事,朝廷自有裁断。是非功过,非我等可以妄议。”他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面孔,那目光平静却沉重,仿佛能看透人心,“眼下大敌当前,张角数十万贼军虎视眈眈,邺城危在旦夕,冀州危在旦夕。此时此刻,岂是内讧之时?岂是意气用事之时?”

他走到大堂中央,声音陡然转厉,如刀出鞘:

“从今日起,西凉军与北军合编!粮饷照发,功过同赏罚!但有奋勇杀敌、立功于阵前者,本将必不吝保奏,请朝廷封赏!斩首一级,赏钱五百!擒贼将者,赏钱万钱,记功升迁!所有赏赐,当场发放,绝不拖欠!”

顿了顿,他“锵”一声拔出佩剑。剑身雪亮,寒光映照着一张张或愤怒、或惶恐、或麻木的脸。

“若有违抗军令、扰乱军心、临阵脱逃者——”

剑锋斜指,杀气凛然:

“军法无情!立斩不赦!”

长剑一挥,剑锋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在大堂中久久回荡。

堂中死寂,只有粗重压抑的呼吸声。

良久,李傕第一个躬身,动作僵硬如木偶:“末将……遵命。”

郭汜、樊稠、张济等人面面相觑,眼中挣扎、不甘、愤怒交织,最终化为一片死灰般的认命。齐齐躬身,声音参差不齐:“末将……遵命。”

蔡泽收剑入鞘,神色稍缓:“今日便到此。诸位先回营整饬部众,三日后辰时,府衙点卯,重定编制,分配防务——西凉军需与北军混编,以老带新,以精锐提振士气。具体章程,明日详议。”

“诺!”

众将陆续退去,步履沉重。大堂渐渐空了下来,只剩下蔡泽、许褚、黄忠,以及按计划在蔡泽入城后率精锐跟进的曹操、孙坚。

“文台,孟德,城内情况如何?”蔡泽问道,转身走向侧厅。

孙坚冷哼:“西凉军已烂到根子里。营中饮酒赌博者十之三四,兵器锈蚀,甲胄不全,全无戒备。若张角此刻来攻,此城必破。”

曹操则沉吟道:“军心涣散至此,非一日之寒。董卓新败,威信扫地,又惧朝廷问罪,不敢整肃,故而至此。然西凉军底子仍在,若得良将统率,重振旗鼓,仍是劲旅。关键在于——能否真正收服这些骄兵悍将。”

蔡泽点头,在案前坐下:“我今夜便去见董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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