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渊改名后,表面是风平浪静了,可关于“魔尊墨渊”的旧谣传还在背后阴魂不散。
人们私下的窃语如暗流般涌动,茶馆酒肆里总有人压低声音嘀咕:“墨渊现在装模作样当好人,指不定憋着大招,哪天又搞事情呢!”
更离谱的是,有个宗门居然拿出一张血淋淋的魔纹卷轴,上面盖着渊冥剑的印记,卷轴边缘还渗出诡异的黑气,仿佛封印着某种邪恶的力量。
那印记如一道狰狞的伤口,刺痛着正道众人的神经。
墨渊对此压根不解释,晚上就一个人站在悬崖边,盯着远处黑黢黢的夜色发呆,渊冥剑在他身侧微微震颤,剑身上的暗纹仿佛流动的夜色,无声诉说着无人知晓的过往。
艾琪可忍不住了,直接拍桌子跳起来,木桌被她拍得震出裂纹:“这分明是陷害!那印记一看就是伪造的,连灵力波动都假得要命!谁不知道渊冥剑的印记必须本人灵力共鸣才能出现?这破卷轴也敢拿来当证据?”
她转头对墨渊说,眼中燃着灼灼火光:“咱们去查清楚!我就不信,真相能永远被埋没!”
她素来明亮的眸子里此刻盛满了怒意与坚定,仿佛两簇永不熄灭的火焰。
墨渊回头看她,眼神有点无奈,眉宇间却藏着几分暖意:“你何苦为我冒险?别人怎么看我,我早就不在乎了。”
艾琪一把抓住他的袖子,衣袖上的暗纹被她攥出褶皱,眼睛亮晶晶的:“我在乎啊!你才不是什么魔尊,你是光明渊的守护者,是我……最重要的人!”
她顿了顿,声音微微发颤,却仍清晰无比:“谁污蔑你我都不答应!”
她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墨渊心头微动,仿佛黑暗中透进了一缕光。
墨渊盯了她几秒,目光深邃如渊,最终叹了口气,渊冥剑发出一声轻鸣,似是应和:“好吧。这次别莽撞,跟在我后面。”
艾琪头一扬,发间银铃作响,如清泉击石:“不行!这次我打头阵,你垫后!我可是‘光明使者’,专门抓黑暗里的老鼠!”她腰间的心光玉简微微发亮,映得她脸颊泛起柔光,仿佛整个人都是由光明铸成。
北境玄渊阁内,听说卷轴就是这儿流出来的。
艾琪换上素白裙子假扮游历弟子,裙摆边缘绣着隐晦的光明纹,在寒风中轻轻摆动。
墨渊裹着斗篷跟在后面,斗篷的帽檐压得很低,却依旧遮不住他周身散发的冷冽气息。
两人溜进禁地,玄渊阁的禁制如蛛网般密布,艾琪靠感应能力发现卷轴存放的密室有“灵力回溯阵”——这玩意儿能伪造灵力痕迹,简直就是作弊器!
她指尖轻触石壁,石壁上立刻浮现出淡金色的灵力纹路,如活物般蜿蜒游走。
“果然有猫腻!”艾琪压低声音,声音里带着几分兴奋,仿佛发现了猎物踪迹的猎人。
她手指在虚空中快速勾勒符文,一道道金色流光从她指尖溢出,与石壁上的纹路交织缠绕:“这印记就是用阵法伪造的!而且这阵法的灵力波动,跟萧无尘的‘无尘剑气’简直一模一样!”
墨渊眼神一冷,渊冥剑在鞘中嗡鸣,剑身上的暗纹仿佛活了过来,在斗篷下若隐若现:“看来他贼心不死。”
艾琪却坏笑起来,露出小虎牙,仿佛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他想用假证据陷害你,咱们就用真证据打他脸!”说完掏出随身携带的“心光玉简”,玉简表面泛起柔和的白光,将阵法痕迹录下来。
她还故意在边缘贴了张光明渊特制的小符纸,上面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笑脸旁边还歪歪扭扭地写着“艾琪到此一游”几个字。
“这是什么?”墨渊挑眉,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艾琪得意地眨眼睛,眼波流转:“我的签名!告诉萧无尘:艾琪到此一游,真相由我揭晓!”
她指尖在符纸上轻轻一弹,符纸便如活蝶般翩然飞向密室角落,稳稳贴在了灵力最浓郁之处。
他们随即来到南岭旧战场,这儿是百年前正魔大战的废墟,传言墨渊在这儿杀了千人,血流成河。
废墟中残垣断壁随处可见,焦黑的土地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怨念的气息。
艾琪在废墟深处找到块被封印的“记忆之碑”,碑体布满裂痕,裂痕中渗出丝丝缕缕的暗红色光芒,仿佛凝固的血泪。
“来,牵手!”她拉着墨渊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墨渊微微一怔。
艾琪将心光之力注入碑中,光影一闪,真相惊呆了两人——那晚墨渊确实站在战场,但根本不是杀人,而是自己当容器,把失控的魔气全吸进体内,救了凡人城镇。
他单膝跪地,渊冥剑插入地面,周身被魔气缠绕如黑茧,脸上却无半分痛苦,只有决绝。
真正屠戮的,反而是正道联盟某个长老,为了抢功劳,趁机杀人嫁祸给墨渊。
那长老手持长剑,剑尖滴落鲜血,脸上却挂着虚伪的悲悯。
“原来你背了百年黑锅,就为了替别人扛罪?”艾琪眼眶都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紧紧攥着墨渊的手,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分给他一半。墨渊低头平静地说,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时候没人信我。现在有你在,就够了。”
艾琪猛地站起来,裙摆拂过满地残骸,扬起一阵尘烟:“不够!我要让全天下都知道,你不是魔头,是被冤枉的英雄!”她仰头望向天空,眼中火光更盛,仿佛要将这方天地都点燃。
想昭告天下,必须在天机台公开证据。结果台主鼻孔朝天,宽大的道袍无风自动,袖口绣着的金色云纹泛着冷光:“小丫头片子,你说的话能信?要是造假,按规矩得杀头!”
艾琪毫不退缩,上前一步,心光玉简在她手中嗡嗡作响,玉简表面的光芒映得她脸颊如同白玉:“那我就在所有人面前放证据!要是我撒谎,随便你们处置!”
她把心光玉简往天机镜上一放,灵力催动——画面回放:萧无尘在密室中布下灵力回溯阵,指尖黑气缭绕,在卷轴上烙下伪造的渊冥剑印记;
长老在战场高举长剑,剑锋划过无辜者的脖颈,鲜血喷溅如红梅;墨渊跪地吸魔,渊冥剑发出悲鸣,他嘴角溢血却仍不放手……
全场瞬间炸开锅,惊呼声、议论声、怒骂声此起彼伏,如沸水翻涌。
台主脸都绿了,袍袖无风自动,袖口金纹暗了几分:“你从哪儿搞来的证据?”
艾琪昂首挺胸,心光玉简在她手中光芒大放,将她映衬得如神只降世:“光明告诉我的!心光不骗人,真相更骗不了人!”
这时候萧无尘突然冒出来,身后跟着一众弟子,衣袍猎猎作响,他冷笑如毒蛇吐信:“小丫头,你以为这点证据就能翻案?墨渊终究是魔,骨子里流着诅咒的血!”
墨渊缓缓拔剑,渊冥剑出鞘的刹那,整个天机台都为之一暗,剑身上的暗纹如活物般游走,发出低沉的龙吟:“如果魔是诅咒,那我今天就以魔的身份,砍光你们这些伪君子!”
剑气纵横,如黑色长河奔涌。艾琪站到他身边,心光与剑气交织,照亮整个天机台,她高声呼喊,声音如清铃穿透喧嚣:“而我证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救赎!”
那一刻,光与暗共鸣,天地都变了色。云层裂开,一道金光穿透而下,正正落在艾琪与墨渊交握的手上。
最终天机台宣布:“墨渊无罪!百年冤案平反,封‘光明护法’,镇守山河!”欢呼声如浪潮般涌起,淹没了整个广场。
艾琪与墨渊相拥而视,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彼此的唇上烙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