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光在隧道深处缓缓凝聚,那巨大的轮廓越来越清晰,竟像是一扇悬浮在空气中的古老石门,门框上刻满了流动的符文,像是活的虫子在爬动。
蒋欣瑶盯着那扇门,心跳如鼓,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她好像在梦里见过这扇门,甚至……曾经推开过它。
“别看太久!”陆昭突然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声音急促,“那是‘记忆之门’,看久了会陷入别人的记忆,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启明研究所的人就是这么疯的。”
蒋欣瑶猛地回神,额头已布满冷汗。她喘着气问:“那扇门……是怎么来的?为什么我会觉得它认识我?”
陆昭盯着那扇门,眼神复杂:“因为你不是第一个被选中的人。你爷爷、你父亲,都曾是这个世界意识选定的‘守门人’。他们不是普通的警察,而是世界意识的守护者——每个世界意识,都会通过一个‘系统’,绑定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来维持现实的稳定。”
蒋欣瑶一怔:“系统?你是说……001?”
“是。”陆昭点头,“不过不是现在的001,那时候每个世界意识并不是相互关联的,后来每个世界都有星核破碎的情况发生,因此现在这个主系统产生了,连接着每个小世界,维持着小世界的稳定。001不是冰冷的程序,它是世界意识的化身,是守护者。它曾绑定过你父亲,也曾试图绑定你爷爷。他们不是死于意外,而是死于使命。”
画面缓缓浮现——深夜的暴雨中,蒋父独自潜入启明研究所的秘密基地。他的警服湿透,贴在身上,手中紧握着从内部线人处偷来的加密U盘。
研究所的地下实验室里,闪烁的蓝光透过通风管道渗出,像是某种邪恶生物的呼吸。
他贴着墙壁移动,耳机里传来线人急促的声音:“蒋队,他们正在准备最后一次实验,用活人做载体打开时空裂缝……这是坐标,我必须走了!”
蒋父咬紧牙关,将U盘插入一台隐蔽的服务器。他迅速拷贝数据,屏幕上跳出一行警告:“星核能量异常波动,时空锚点即将崩溃。”
他瞳孔骤缩——这意味着一旦裂缝打开,整个城市的现实都将被撕裂。
突然,警报响起。他拔下U盘,转身狂奔。身后传来枪声,他侧身躲过,却瞥见实验室深处,一个巨大的培养舱中漂浮着一名少女——她的瞳孔泛着诡异的蓝光,额头嵌着一枚星核碎片。
那少女的脸,竟与蒋欣瑶有七分相似。
“他们用守门人的基因制造容器!”线人的声音在最后一刻传来,随即被电流杂音切断。
蒋父的心如坠冰窖。他明白,启明研究所不仅想窃取能量,更想制造一个可控的“新守门人”,彻底取代世界意识的意志。
他必须阻止他们,即使代价是生命。他逃到地铁隧道口,身后追兵逼近。他掏出一枚银色芯片——那是系统001在他成为守门人时赋予的密钥,能暂时阻断时空裂缝。但启动芯片需要巨大的能量,而他体内流淌的守门人之血,就是唯一的“燃料”。
他咬破指尖,将血滴在芯片上。芯片发出刺目金光,与隧道深处的蓝光对峙。
他低声对着通讯器,录下最后一段话:“欣瑶,不要相信表面真相。星核不是工具,是世界的脉搏。守住门,别让任何人偷走它……”话音未落,数道蓝光能量束击中他的后背。他踉跄向前,将芯片塞进警徽背面,用特制的密码锁封死。鲜血顺着警徽滴落,在地面形成一个模糊的符文——那是只有守门人血脉才能解开的印记。
“告诉瑶瑶……爸爸在门后等她。”他最后看向星空,嘴角带着一丝苦笑,意识逐渐被蓝光吞噬。
画面消失。蒋欣瑶眼眶发红,手指颤抖着抚过警徽上的血痕。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总能看到警徽背面若隐若现的符文,却怎么也擦不掉……原来那是父亲用生命写下的信。
“所以……我爸他早就知道?他也是被系统选中的人?”她的声音哽咽。
“没错。”陆昭低声说,“他发现了启明研究所的阴谋——他们用守门人基因制造‘容器’,试图用活人承载星核能量,打开永久裂缝。你父亲想阻止他们,却被灭口。而系统,在他牺牲后,自动解绑,陷入沉睡,直到主系统连接所有系统以后,这个世界你是最后的守门人血脉。”
“那我……”蒋欣瑶握紧警徽,芯片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仿佛父亲未尽的使命正在灼烧她的血液。
“你是被选中的。”陆昭看着她,“圆圆通过适配,绑定你,不是偶然。你身上流着守门人的血,你对正义的执着、对真相的敏感,都是世界意识选择你的原因。系统不是控制你,是在引导你完成你父亲未尽的事。”
就在这时,隧道尽头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一队身穿黑色战术服的人缓缓走来,领头的男子摘下墨镜,露出一张与蒋欣瑶有几分相似的脸——
“欣瑶,好久不见。”他微笑,“我是你叔父,蒋振邦。你父亲的亲弟弟……也是启明研究所的首席科学家。”
蒋欣瑶瞳孔骤缩:“你……你不是在二十年前就失踪了吗?”
“失踪?”蒋振邦轻笑,“不,我是通过时空裂缝潜入了‘源界’,带回了星核技术。你父亲太保守,太懦弱,宁愿死也不愿改变世界。而我——我要让人类跨越维度,成为神。”
陆昭迅速挡在蒋欣瑶身前:“小心!他身上有高维能量波动,他不是普通人!”
蒋振邦不慌不忙,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团旋转的蓝光:“没错。我已经不是‘人’了。我与星核融合,成了新世界的‘先驱’。欣瑶,加入我,我们可以一起打开大门,看见真正的宇宙。何必做世界意识的奴隶?”
蒋欣瑶握紧警徽,声音冷静而坚定:“我父亲不是奴隶,他是守护者。而你……只是个窃贼。”
她按下警徽上的按钮,芯片启动,一道柔和的金光从她体内扩散开来,与戒指上的星核印记共鸣。
刹那间,整个隧道的蓝光被压制,记忆之门发出一声清鸣,缓缓开启——门后,不是异界,而是一片浩瀚的星空,星河旋转,无数世界如萤火般明灭。
一个温和而宏大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守门人,你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