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鲁使者刚走,刘璋使者又来,恭贺他战胜曹操。
“呵,我这位亲戚还真是会看形势,前些日子还去宛城联络曹仁来着,我一胜,他马上来给我祝贺了。”
刘表召刘璋使者来见,使者说:“我家主公特来恭贺将军得胜。献蜀锦一百匹,精铁一千斤。”
“回去替我感谢我兄弟刘璋。就说明年我从益州收购的井盐,再多加三成的量!”刘表是懂得礼尚往来的。
“谢将军。还有一事,将军,汉中张鲁占据米仓道,设置关卡,我益州商品路过均要克税。请将军为我益州主持公道。”
“哦?此事我已晓得,自会从中调停。”
汉中向南是益州,向东是曹操地盘,是个小型的封闭地区,张鲁向东不敢招惹曹操,只好向南限制益州。偏偏刘璋父子占着益州诺大的地盘不思进取,竟与汉中张鲁打成平手,属实有点菜鸡互啄的味道。
去年张鲁占据了益州北部的重要出口米仓道。益州越发难受起来,不少益州货物只好走水路先卖到荆州,再转运到东吴或者北地。
这对荆州当然是个利好。
张鲁对益州感兴趣,但刘表想让他去骚扰一下曹操。所以还是得先让他熄了打益州的野望。
“看来还真得去益州一次,不然我这同宗可能真打不过张鲁。”
刘表思量,原本曹操应该会在三年之后发动赤壁之战,现在背面被袁谭多拖延了半年,这期间曹操还要先去把高干、袁尚、乌恒等部全打一遍,估计还能再拖延不少日子,此时入川正是好机会。
……
刘表派人督促邓艾,尽早拓宽入川的道路。去益州单走水路风险太大,等山路打通,水陆并进才是最好的办法。
邓艾负责修建入川道路,十几岁的年轻人成长了很多,加上嘴巴上已经长出稀疏胡须,倒显得像是三十来岁的稳重成年人。
邓艾这边正在苦恼,五溪蛮地带全是充满毒瘴的原始山林,蛮人在里面来去自如,经常来骚扰修路的队伍,邓艾带来的荆州兵不习地理,身体也适应不了瘴气,追击了几次,不是追丢了,就是被引入猛兽的巢穴。
邓艾也只好沿途守住路径周边,进展实在是越来越缓慢。
刘表又招募三万自北地来荆州避难的人群,发往益州方向,以尽早打通入蜀的陆路。
……
“报!将军,有刘璋使者求见。”
“怎么又来?!”
使者是益州别驾张松,他向刘表献上一个木匣,“将军,我主刘璋给您带来礼物。”
匣中流光溢出,刘表往里一瞧,是两个拳头大的夜明珠,此物夜间自会发光,核桃大的就值千金,这两个拳头般大,却是没人见过,想来价值连城。
刘表命人收了礼物,“我贤弟刘璋有何事要与我说?”刘表知道,送这么贵重的东西,肯定刘璋求他办的不是小事。
张松言,“张鲁连夺我益州两条北上的通道,请将军助我益州。”
难怪派了两波使者,
刘璋居然猜到连益州到汉中的通道都保护不住,不得已,只好向刘表求援。
之前刘表派刘琮前去汉中说和张鲁和刘璋,刘琮在的时候,张鲁还表现的比较守规矩,还是给足刘表的面子,没再大举进攻益州。
可刘琮前脚刚去武休关助马超,这边张鲁立刻让人拿下米仓道,禁止益州军兵从此处通行。
“报!将军,重要情报。”说完这句,探子并未继续往下说,而是看了一眼刘璋使者。
看这探子表现,刘表知是重要情报,说道,“今天事情不少啊,张先生先回驿馆休息,等我这边商量完之后,再请先生过来。”
刘表安排手下带张松暂去别馆喝杯茶,一会再来召见。
”元直,你怎么看?”
商议停当,刘表命人请回张松,对张松说自己准备安排刘备等人入川抵挡张鲁,刘表知道张松这货是个卖国贼,回去就会拉拢法正一起说服刘璋把益州献给刘备。
刘表派人每日宴请张松,故意将他软禁在荆州。
这一日,张松去勾栏听曲,台上歌姬曲毕,张松丢了几吊钱上去。
歌姬下得台来,请张松多饮了几杯。
张松人长的有些难看,当然这是曹操说的。
在益州的时候碍于身份不好意思去勾栏消费,到了襄阳之后,无人识的他,加上刘表派人又给钱,让他在襄阳玩的尽兴。
歌姬见张松打赏大方,知是来了金主,有人来叫她上台她都推去,只专心陪着张松饮酒。酒至半酣,张松起身去如厕。
这处酒楼是个二层小楼,张松行到楼梯边,脚下一滑,竟是顺着楼梯滚了下去,头部着地登时晕了过去。在其它桌吃酒的陪同满怀忙过来查看,试探下鼻息,已是出气多,进气少,这下要坏,”赶紧请张神医来。”陪同中的一人匆忙出门去请张仲景。
过不多时,一个三十来岁,颌下只有几缕稀疏黄须的大夫上得楼来。
“敢问你是?”
陪同没见过这人,他本是让人去请张仲景来着,怎么来个年轻人?
“在下樊阿,张神医命我来瞧瞧。”原来这位樊阿是另一位神医华佗的学生,这段时间正好在襄阳游历,来访张仲景。
张神医听了是有人坠楼撞了脑袋,此是急症,却正是樊阿拿手的病症,就请年轻人来跑一趟,当然,这也是老先生托举年轻人,给他扬名的机会。
樊阿伸手探了探张松的鼻息,命人将他抬到一处安静卧房。
樊阿命人将张松俯卧放于床上,从袖中取出一扁平布包摊开来放在旁边桌上,里面是一套针灸用的细针。
他又取出一个宝塔形状的香来,命人点上。此香名为安神香,有麦杆粗细,六棱形,能吊住神魂,延缓魄散。
这才取出银针,一根一根的刺在张松头顶和脑后各处。
“半个时辰后他应该能醒过来。”樊阿对周围众人说道。
这位樊阿倒也确实有成为神医的潜质,一柱香燃尽,正好半个时辰后,张松猛吸一口气,醒了过来。
“先生先别妄动,待我先取下针来。”樊阿将针一一取下。
“谢神医救我。”张松觉得头痛欲裂,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是只支撑得上半身起来,腿脚却是完全不能动。
“神医,我怎么感觉不到自己的腿脚了?”
樊阿命人将张松扶起,坐于榻边。
又取一针刺他大腿小腿各处,张松丝毫不觉得疼痛。
“这位先生,遭此不幸,还请节哀,您这有腿怕是不成了。”
“什么?”张松惊的失声,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出来吃个酒竟然遭此大祸。
陪同雇了牛车,将张松拉回别馆,好生照料。
刘表来看望张松,见原本作为使者时双眼放光的张松此时萎靡不振,哀叹命运无常。
刘表言,”张将军不必如此,俗话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来人呐,把人带上来,只见一侍卫带着一名女子上得堂前。却正是那日陪张松喝酒的女子。
”你怎么还有脸来见我?那日若不是你连番劝酒,我何至如此?”张松把这事怪罪到这女子头上。
那女子一福,说道:”将军,小女子也只是陪酒,未曾想害将军。”
张松只是冷笑,那女子见状,只得说明她真正来意,”将军若不弃,小女子愿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