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这几人带上刘琮上路。
猎人在山路上走的飞快,刘琮两人使出全力来才能跟上。
刘琮心想,若是我爹爹有这么一支在山中行走如飞的军,那攻打蜀地岂不是多了许多助力?
正这么想着,一只野鸡从旁边飞过,可能是受了什么小动物的惊扰。
嘣!一只羽毛箭闪过,那只野鸡还没落地,就被钉在旁边的树上。
“好箭法!”刘琮赞叹道。
大鼻子蛮人嘿嘿一笑,说道:“我算什么,我家小头领王平能直接射中野鸡的眼睛。”
浓眉蛮人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仿佛这王平的名字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刘琮也没多问,他现在经历了不少事情,只想先和刘表先汇合,不想多生事端。
几人打猎的技术不错,一路上又顺手猎了那么几只野鸡和兔子。
几人在丛林中走了一天,刘琮问几时能到江陵,他们回答,再过两三天就到。
在深山中又行走两日,偶尔在山林中能看到远处的山涧,刘琮猜想应该快到了。
第三日又走了大半天,却离山涧越来越远,刘琮心下正奇怪,几人面前出现了一处大寨子。刘琮这才发觉不对,回头想跑,几人哪能让他跑了,一把抓住他肩膀,只说先去见了寨主再说。
“大王,我们碰到两人,说张鲁是他爹的盟友,属下不敢擅动,特将人带回来给大王审问。”
这被人叫做大王的,本名杜濩(音同”霍”),是名大汉,身上肌肉隆起,臂上纹着蛇纹。
他旁边站着的一人比杜濩高出一头,却穿着汉人服饰,自称王平。
这两人倒是客气,不提张鲁的事情,只问他去蜀地做什么。
刘琮见势不对,只说自己是襄阳人士,被几个人抓到时害怕,才谎称张鲁是自己老爹的部下。
杜濩见刘琮不想说实话,叫人带他们去到寨子中的一处小屋好生看管。
待刘琮离开,王平对杜濩说:”大王,我听几个族人说是在金牛道流过来的溪边救下他的,我记得那刘表确实有两个儿子,这个刘琮,看年纪倒是对的上。”
杜濩听王平所言,说:“假如此子真是刘琮,我等可否以他为质?”
王平想了想,说:”大王带我等反叛刘表的目的何在?”
杜濩说:“自然是因为五溪蛮仗着荆州刘表的庇护,要对我族赶尽杀绝。”
王平说:“他五溪蛮能投靠刘表,难道我板盾一族就不能?”
“哦?你是何意?”
“我看此子贵气十足,可能真是走失,不如找个机会将他献给刘表,救命之恩,刘表应该会承这个情的。”
杜濩说:“邓义军最近听信沙摩柯的谗言,正在讨伐我等,此时献出此子,未必不会被邓义卸磨杀驴,将功据为已有,过段时日再看看。”
杜濩让左右好好看管刘琮和黄蓉,给他好吃好喝,只不许出寨子。
王平年轻的很,和刘琮差不多大,年轻人总是有不少共同语言。与刘琮聊了几句之后发现两人特别投机,是心王平每天都会在送饭过来的时候,和刘琮攀谈一阵。
王平也是奇人,他从小认字困难,无论别人怎么教却都教不会他,按现在的猜想大概是天生的失读症。但原始天尊给他关上了一扇门,却在别的地方给他打开了一扇窗,他记忆力超群,很爱听史书,听了之后九成九能记住。
他没事就来找刘琮聊天,听刘琮给他讲史。
王平最爱听史,刘琮在这待了快半个月,到后来两人称兄道弟,刘琮还给王平取了个字”子均”。
刘琮见王平谈吐不似”蛮人”,而且为人忠厚却又聪明,对自己确实没什么敌意,谈话中他故意把汉中和蜀地附近一些势力捎带着提了一下,只是讲到五溪蛮的时候,王平似有不忿,讲到荆州和汉中时王平并无多少表情。他大约猜到这王平的来历,应该就是和五溪蛮对立多年的板盾蛮或者叫蛇蛮了。
一次攀谈中,刘琮说到孔融曾经给他当过几天老师,王平佩服不已,他从小没法识字,家中再有钱也没有先生愿意教他,听说刘琮的老师是孔融,佩服的五体投地,非要和刘琮结成兄弟。
刘琮对王平性格也觉喜欢,虽然王平不能读书,可孔融曾教导他:有教无类,意思是说教育不应该分贵贱,不论何样人总有适合他学习的东西。虽说王平不能识字,但可能是他生的特异,但他求学的心却非常火热,这些日子刘琮看在眼里,感受颇深。
是以刘琮和王平两人就在这草屋中向上天起誓同生共死,又同饮一杯血洒,结为异性兄弟。
刘琮对王平说,”你我二人既然结为兄弟,有些事就不要再瞒着我了吧?你们一伙在这寨子里磨刀霍霍,怕做的不是什么好买卖。”
王平以为刘琮误会他们是山贼,解释道,”好教兄弟你知道,我们本是板楯族人,自打五溪蛮王沙摩柯投了刘景升,就借着荆州给的武器粮食,攻伐我族,非要我族听他号令。人家大王哪能屈居人下?这才起来造反,刘备那厮听信沙摩柯的谗言,以为我们反的是荆州,这些日子正在调兵进山剿灭我等。”
刘琮一听,“这还不简单,我去和我爹说,你们以后就编入我军中,我看谁还敢攻打。”
“你们这就带我去见邓义,我来跟他说。”
王平说:“兄弟,你先别急,我先去把这事说给我们大王听听,如果他愿意跟你走,那自然好办。”
“你去说吧,他不愿意加入我军中也由得他。总之这事包在我身上。”
王平去寻杜濩,将这几日听刘琮讲襄阳刘表种种作为说与杜濩听,杜濩觉得刘表此当是人主,决定投降刘表。
刘琮让杜濩召集人马,这就去蜀地寻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