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连府上,
“桐油生意现在暂时发放了两张许可证,陛下的意思是一年最多发三张证,一共最多有十家经营商。”
王连正在给糜芳二人介绍桐油许可的相关事情。
“一张证的价格是一百个金饼,五年一换证。税是三成。”
糜芳点点头,“王司盐,如果我们要开榨坊,是还需要其它的证吗?”
“榨坊现在都是官营,民间不许经营的,别说榨坊,就连种植园也都是官营,由‘桐户’在划分好的山地种植。统一由我们盐铁司收购再送到榨坊。”
“没想到桐油管理如此严格,民间只能做运输和转卖的下游部分。”盐铁司在刘璋时期,就能提供七成的税收,到了刘表时期,由于丝绸、布匹等民间贸易增加,商税收增加,也还能占到五成以上。这和王连的精细管理是分不开的。
王连笑道:“糜将军还想做这生意吗?如果还想做的话,带上钱和你家登记在册的货船数量,我就可以给你发许可证了。”
糜芳点点头,要做,虽说没能像他所想的上下游全部垄断,但这生意最多只发十张证,桐油的需求在稳定的提升,这买卖能稳定赚钱,怎么能不做。
糜芳回去筹钱,第二日就到了盐铁司来交钱登记走流程。
接待他们的是一个功曹,收了东西后让他们回去等通知。
这一等就是半个月。
糜芳再次上门询问,得到的答案是继续等。
他无法,只好回去又等了半个月。
再次来到盐铁司,功曹还说让他们等,糜芳这下不乐意了,“等了快两个月,没个说法?”
他又备了礼物,去见王连。
王连倒是没将他拒之门外。
进到屋里,王连开门见山,“糜将军是为了许可证的事情来的吧?”
“正是,在下去盐铁司好几次,都被搪塞回去,心里实在是不解。”
“实不相瞒,你的材料我交上去了。上面一直没批复。”
出去的时候在门口看到甄家的马车停在旁边,这车他之前在集市见过。
他躲在一旁,看到里面下来个老头,穿着青布长衫,头上一顶小帽,一看就是个账房。
旁边糜威一看这人样貌,低声说道:“这是甄家老掌柜的。”
“嘿,甄家还吹什么不与民争利,定是她家给王连递了话儿,不让发许可证。呸,日了狗了。”糜芳狠狠的往地上吐了口痰。
糜芳不开心,到清河坊喝酒,做武将不顺,做生意也不顺,想起来他侄儿说清河坊有个什么李婷儿唱的不错,今天就去听听。
糜芳寻个人少的座,点了一壶酒,带一碟腌蚕豆,听着台上的歌姬弹唱,换了三五歌姬之后,上来一位,身着鸭蛋青色的素色蜀锦,头上简单的挽个髻,脸上妆容也淡,只是红唇稍微红那么几分,倒似是特意为了引人注目,只听她说:“奴家李婷儿为各位弹唱几曲。”
台下各处响起了叫好声,看来这位李婷儿确实有点名气。
李婷儿莺莺燕燕的唱了起来,‘倒有点好听。’糜芳放下酒杯,盯着台上细听起来,也不知她唱的是什么本子,只听她唱道:“……这世上多有冤屈,夫人你打死我便了……。”
糜芳叫好,丢了块金饼到台上,李婷儿朝着糜芳深深的望了一眼,似乎是要记住这位大方的客人。
几曲唱毕,糜芳就着小曲又喝了几壶酒,这会走路有些歪斜,李婷儿叫人把糜芳扶到她卧房。
虽说这李婷儿是个清倌,不以身事人的,但人家看上了谁留宿一晚,别人也管不着,台下众人也只能羡慕这位出手阔气的大佬打动了李婷儿的心。
糜芳在中间的圆桌旁边坐了,醉眼稍微打量几眼房间。
入眼之处和贵人家小姐的卧房没什么大差别,甚至旁边桌上还摆放着纸笔,墙上还挂着几幅时下流行的草书,不过应该是她自己所写,上面没留下什么印章。
这女子看样子还时常写诗作画,倒挺合糜芳口味的。
李婷儿说道:“官人今日心情看着不大好,奴家帮你疏导疏导?”
几杯酒下肚,糜芳把桐油生意的前前后后都说给李婷儿,又倒了无数苦水。糜芳今日喝了不下七八壶酒,李婷儿服侍他躺下,给他捏了会儿腿,这位很快沉沉睡去,鼾声震天了。
李婷儿走到桌边,手书一封密,拿火漆封了,叫来一个跑腿小厮,让他把信送到长安太事府去。
回头看看睡到死沉的糜芳,这位摇摇头,叫人打扫间别的房间,至于明天早上要不要提供些晨间服务,那就要看她早上的心情了。
张桃看了信,“嘿,甄家疑似阻挠糜家获取桐油许可证?有点意思。给刘表那厮看看,我那位姐姐看来要挨一顿小皮鞭喽。”
太事组负责监督各地不平事,风闻可奏。那些受了委屈的人最喜欢去青楼酒肆排解,所以太事组在这些地方安插了不少眼线,那位李婷儿就是一处眼线,倒是给太事组贡献了不少达官贵人的小道消息。
亥时已过,宫里大门早就关闭,她将旁边一处采买的小门敲开,这是入宫禀报急事的专用通道。
门卫一看是张桃,赶紧小跑着去内里禀报,不一会回来带上张桃去见刘表,刘表这会正在温室殿,手里拿着奏折,其实在刷系统商城。
温室殿以花椒混合泥浆涂壁保温,铺设毛毯,设屏风,现在天气还寒,刘表喜欢待在这个暖和的小屋里。
商城里最近又刷出几样好东西,其中最让刘表满意的是——小皮鞭,啊呸,点错了,划走,是“续命丹”——延长使用对像五年的寿命,价值:100声望点。注意,只有性命危急时服用才有效果,健康人服用并无益处。
张桃进屋,一边说着:“呼,你这小房间惬意。”一边把密信交给刘表。
刘表打开密信看了看,又看了看张桃,说道:“甄家看来还是得经常敲打一下。不过你这是什么眼神,感觉甄家有事你挺开心。”
“倒是被你说中了,我对她家是不是欺行霸市没啥兴趣,我就是想看甄宓那小娘皮被抽小皮鞭而已。”张桃在刘表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恶趣味。
“什么爱好,真是,你既然来了,就留下来陪我吧,我这屋也有条小皮鞭,咱俩先玩玩。”
“食屎啦你。”张桃来了句番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