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
宛城,
刘表看着手中吕布遣使送来的绢书,脸上的表情颇为精彩。信中,吕布先是对他濮阳空投粮草的“神仙手段”感激涕零,字里行间极尽吹捧,最后笔锋一转,竟提出“若公不弃,布愿拜为义父,执鞭坠镫,永不相负”。
“吕奉先想认我做义父……”刘表将绢书递给一旁的荀彧,忍不住摇头失笑,“这可使不得啊,我还想多活几年。”
他心下揣测,吕布这般放下身段,八成是因为上次那批粮食卖得着实不便宜。若是认了父子,下次再要粮草,岂不是一句“孩儿军中缺粮,恳请义父接济”就想打发?这算盘打得,他在南阳都听见响了。
刘表支援吕布,一为制衡曹操,防止其过早统一北方;二为赚钱,充实自家府库。与吕布这等人物建立超越金钱的关系,无异于玩火。
他提笔回信,措辞客气但态度坚决,以“德薄才浅,不敢如此”为由,婉拒了吕布的“美意”。
蒯良进来通报:“将军,蔡瑁求见。”
“他不在襄阳待着,跑到宛城来做什么。”刘表对蔡瑁没什么好印象,这人就是个投降派,要不是看在他办事还算牢靠的份上,刘表早就把他贬为庶民了。
蔡瑁进帐,对刘表拱手行礼,道:“恭喜将军掌控南阳,再收一员猛将。”
“嗯,蔡先生此来可有什么事?”刘表不想和他多说。
“使君连日在军帐中办公,定然疲乏。我家在南阳有处别苑,明晚我在苑中设宴,还请使君赴宴,休息一番。”
刘表连日来处理荀彧的事情,加上几处城池的工程,确实稍感乏累,他倒也想去体会一下蔡家这种富庶人家的宴会上到底有些什么好玩的。“既然蔡先生如此盛情,我明晚必到。”
到了第二天傍晚,刘表带着潘凤一起来到蔡家别苑。
你别说,虽然面积不大,里面亭台楼阁俱备,一池塘旁边有一厅堂,雕梁画栋,极尽功夫。
说是宴会,却也没有几个,只蔡家几位长辈。
酒过三旬,长辈借口精力不济,要早去歇息。刘表吃着桌上珍馐,倒要看看蔡瑁要给自己整出点什么花样来。
歌姬上场,布料不多。
天然的。
一曲舞毕,刘表指一人留下侍奉。又有二人留在蔡瑁身旁,其余退去。
蔡瑁见刘表面色微红,似是酒已微醺。
对那歌姬无意中的触碰也百无禁忌。心下明了,听说刘使君之前孤身前往荆州,这许多时间过去,可能也憋坏了吧。
席间陆续又有几人离开,蔡瑁见时机已到,对刘表说道:“我有一妹,听闻使君英雄了得,仰慕使君已久,此番有此机会,能否让舍妹为使君斟酒,以全美意?”
刘表一听,妹妹,蔡瑁的妹妹那不就是蔡夫人嘛。
这兜兜转转的,又送到自己这来了?
看来这具身体和蔡夫人之间倒是有不少超自然的吸引。
他原本并不打算和蔡家走的太近,不过蔡家终究是荆州本地豪族,倒也不必轻易闹翻。毕竟蔡家的钱就是他的钱,上一世能搞定蔡家,这一世来的更早,那就更没问题了。
而且,他之前遇到的蔡夫人,已算是少妇,这一次,大约还是少女吧。
“且叫她上来吧。”刘表故作醉态,勉强说道。
蔡瑁对着已经在回廊等候已久的蔡小妹挥手,
那女子接过旁边仆人的托盘,上面一壶酒,旁边一三足酒樽。
步履轻快的行到刘表案前。
刘表眯眼细观,这女子一边垂眼斟酒,却无几分羞涩,仪态却也大方得体。
衣着虽不似旁边歌姬诚恳。
但也是特意束过腰的,将本身的傲然本钱显露无疑。
“你为何一点也不怕我?”刘表好奇的问道。
“不知为何,妾似乎对使君极为熟悉,就像认识了很久,是以心中并无畏惧,只有敬仰。”
刘表点点头,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畏惧有畏惧的快乐,熟悉么,自然有熟悉的快乐。
“你今日就随我回去,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刘表并不作伪,与蔡夫人的再聚首就此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