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鼎悬浮在识海中央,鼎身第二道裂纹在吸收了数枚上品灵石后,终于显露出愈合的迹象。陆尘指尖凝出一缕混沌气息,缓缓注入阵盘,看着阵纹中流转的灵光愈发稳定,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三天前玄阵子提及的“跨域阵法稳定性”难题,此刻终于有了突破的方向。
“寻常飞升阵以九根极品灵石为阵眼,可灵气消耗速度太快,往往撑不到界壁完全撕裂就会崩溃。”月姬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带着几分思索,“你若能用混沌鼎替代其中三根阵眼,既能减少灵石消耗,又能借鼎身的混沌之力稳固空间通道。”
云芷也补充道:“之前你在南疆炼制的飞升阵,我总觉得过于依赖蛮力。若能在阵纹中融入无极剑道的‘柔劲’,或许能像水流穿石般,以巧劲削弱界壁的防御,而非一味硬冲。”
陆尘眼前一亮,立刻取出从藏书阁借来的《上古阵图集》,翻到“破界飞升阵”的页面。泛黄的纸页上,阵纹如蛛网般交错,标注着“天枢”“地轴”“人极”三个核心阵眼的位置。他按照月姬的提议,在阵图上勾勒出混沌鼎的虚影,替代了位于“地轴”的三根阵眼,又根据云芷的建议,在阵纹交汇处添加了几道类似剑痕的细纹——这是无极剑道中“以柔克刚”的精髓转化而成的阵纹。
“这样一来,阵法的灵气消耗能减少三成,稳定性却能提升五成。”陆尘将修改后的阵图铺在石桌上,指尖灵气流转,在空中勾勒出虚拟的阵盘。随着最后一道阵纹完成,淡青色的灵光骤然亮起,在空中形成一个迷你版的空间通道,通道壁上的波纹比记忆中南疆那次平稳了数倍。
“成功了!”陆尘心中一喜,刚要进一步测试,门外传来脚步声。玄阵子拄着拐杖走进来,看到空中悬浮的迷你阵法,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这是……改良后的飞升阵?”
“正是,弟子尝试用混沌鼎替代部分阵眼,又融入了一些剑道感悟,没想到真的能提升稳定性。”陆尘收起阵法,躬身行礼。
玄阵子拿起石桌上的阵图,仔细端详片刻,手指在“地轴”阵眼的位置停留许久,突然笑道:“好小子!老夫研究这阵法几十年,竟没想到能用至宝替代灵石作为阵眼。你这改动,不仅解决了灵气消耗过快的问题,还能借混沌鼎的气息压制空间乱流,实在是妙!”
老人越看越激动,指着阵纹中的剑痕细纹问道:“这些细纹又是何意?老夫从未在任何阵图中见过这样的纹路。”
“这是弟子从剑道中悟出来的。”陆尘解释道,“界壁如同坚硬的岩石,硬冲只会两败俱伤。若能像剑法中的‘卸力’一样,用柔劲削弱界壁的防御,或许能让通道维持更长时间。”
玄阵子闻言,沉默片刻后突然大笑起来:“好一个‘以剑入阵’!阵道与剑道本就同源,只是千百年来,没人敢这么大胆地尝试融合。你这小子,真是天生的阵道奇才!”
老人将阵图还给陆尘,语气中带着期许:“明日宗门大比的团队赛,你便用这改良后的阵法参赛。让那些看不起阵道一脉的人看看,我们不仅能布防杀敌,还能破解上古阵法难题!”
陆尘点头应下,送走玄阵子后,立刻进入混沌鼎内的小世界。此时小世界中的建木枝干已长出新的嫩芽,浓郁的生机弥漫在空气中,茯苓正蹲在灵田边,小心翼翼地照料着刚催生的千年灵草。看到陆尘进来,她连忙起身行礼:“主人。”
“不必多礼。”陆尘摆了摆手,目光落在灵田旁的丹炉上,“丹璇前辈呢?”
“叶前辈在炼丹室炼制‘固元丹’,说是为明日的团队赛做准备。”茯苓答道,指了指不远处的竹屋。
陆尘走进竹屋,叶丹璇正坐在丹炉前,指尖火焰如精灵般跳跃。看到陆尘进来,她停下炼丹,温和地问道:“改良阵法有进展了?”
“嗯,已初步成功,明日团队赛正好可以测试。”陆尘将改良后的阵图递给她,“只是我担心阵法启动时,混沌鼎的气息会引来天玄子的注意。”
叶丹璇接过阵图,仔细看了片刻,眉头微蹙:“你说得有道理。混沌鼎的气息太过特殊,若在大庭广众之下显露,难免会引起保守派的猜忌。”她沉吟片刻,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淡紫色的玉佩,“这是‘隐气玉’,能暂时遮蔽至宝的气息。你将它嵌入阵盘,或许能隐藏混沌鼎的波动。”
陆尘接过玉佩,入手冰凉,玉佩中蕴含着一股柔和的灵气。他尝试着将玉佩嵌入阵盘,果然,原本流转的混沌气息瞬间收敛,只剩下普通阵法的灵光。
“多谢丹璇前辈。”陆尘收起阵盘,心中安定了不少。
叶丹璇笑着摇头:“你我之间不必言谢。明日团队赛,你要多加小心。据我所知,丹脉和剑脉的弟子已暗中结盟,恐怕会联手针对阵道一脉。”
陆尘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们若敢来,我便让他们见识一下改良后阵法的威力。”
次日清晨,演武广场上早已人山人海。团队赛要求各脉派出三名弟子组队,通过抽签决定对手。陆尘作为阵道一脉的队长,与两名元婴初期的弟子组成队伍,抽到的对手正是丹脉与剑脉组成的联合队伍。
“没想到第一场就遇到硬茬。”阵道弟子林浩紧张地攥紧了手中的阵旗,“丹脉的李师兄擅长炼制毒丹,剑脉的王师兄剑法极快,他们联手,我们恐怕……”
“不必担心。”陆尘拍了拍他的肩膀,取出改良后的阵盘,“今日就让他们看看,我们阵道一脉的真正实力。”
随着裁判长老一声令下,比赛正式开始。丹脉的李师兄立刻祭出丹炉,指尖火焰暴涨,数枚黑色的毒丹瞬间成型,朝着陆尘三人飞来。剑脉的王师兄则手持长剑,身形如电,直扑阵道弟子中最弱的林浩。
“布阵!”陆尘低喝一声,将阵盘掷出,同时嵌入隐气玉。淡青色的阵光冲天而起,将三人笼罩其中。毒丹撞在阵光上,瞬间化为黑烟消散;王师兄的长剑斩在阵壁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便被弹了回去。
“怎么可能!”李师兄失声惊呼,他炼制的毒丹连元婴后期修士都能毒倒,竟连对方的阵法防御都破不开。王师兄也皱起眉头,刚才那一剑他用了八成力道,却连阵纹都没能斩断。
陆尘站在阵中,指尖阵纹流转,操控着阵法缓缓收缩。阵光中凝聚出无数细小的光箭,朝着李师兄和王师兄射去。两人连忙闪避,却发现光箭如同长了眼睛般,始终追着他们不放。
“这阵法的灵活性怎么会这么高?”王师兄心中震惊,寻常阵法一旦布下,攻击轨迹都是固定的,可眼前这阵法的攻击却能随意变换方向,根本无法预判。
李师兄咬牙祭出一枚极品灵石,注入丹炉:“既然破不开防御,那就用毒丹污染他们的阵法!”黑色的毒雾从丹炉中涌出,朝着阵光弥漫而去。可毒雾刚接触到阵光,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吞噬,不仅没能污染阵法,反而让阵光变得更加明亮。
“这是……混沌之力?”观战席上,天玄子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尽管隐气玉遮蔽了大部分气息,但他还是从阵光中感应到了一丝熟悉的混沌波动。
玄阵子坐在一旁,注意到天玄子的异样,不动声色地释放出一缕灵力,干扰了对方的感知:“天玄子道友,不过是一场普通的团队赛,何必如此在意?”
天玄子收回目光,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但他心中已埋下怀疑的种子——陆尘的阵法,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阵中,陆尘见李师兄和王师兄已疲于奔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该结束了。”他指尖阵纹剧烈波动,阵光中凝聚出一柄巨大的光剑,朝着两人斩去。
李师兄和王师兄脸色惨白,连忙祭出防御法宝。可光剑如同切豆腐般,轻易击碎了他们的法宝,余威不减地朝着两人斩去。就在这时,裁判长老突然开口:“比赛结束!阵道一脉胜!”
光剑在距离两人一寸的地方停下,缓缓消散。李师兄和王师兄瘫坐在地上,冷汗浸湿了衣衫。他们直到此刻才明白,陆尘从始至终都没有尽全力,若对方真想下杀手,他们早已性命不保。
广场上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阵道弟子们激动得热泪盈眶。这是阵道一脉第一次在团队赛中击败丹脉和剑脉的联合队伍,也是第一次让所有人见识到,阵道不仅能防御,还能主动攻击,甚至拥有碾压性的实力。
“好!好一个阵道天才!”玄阵子抚须大笑,眼中满是欣慰。他知道,从今天起,再也没人敢轻视阵道一脉了。
陆尘带着两名弟子走下擂台,刚回到阵道区域,就被弟子们围了起来。大家七嘴八舌地询问着改良阵法的细节,眼中满是崇拜。
“大师兄,你改良的阵法也太厉害了吧!”
“以后谁还敢说我们阵道一脉是废物,我第一个跟他急!”
“大师兄,你什么时候教我们改良阵法啊?”
陆尘笑着点头:“等宗门大比结束,我会在阵纹阁开设讲经,把改良阵法的心得分享给大家。”
就在这时,一名执法弟子走了过来,对着陆尘躬身行礼:“陆师兄,圣主请您即刻前往大殿议事。”
陆尘心中一动,圣主突然召见,难道是为了改良后的飞升阵?他跟玄阵子打了声招呼,跟着执法弟子朝着圣地大殿走去。
大殿内,圣主坐在首位,下方站着几位实权长老,天玄子也在其中。看到陆尘进来,圣主开门见山地说道:“陆尘,听说你改良了飞升阵?”
“正是,弟子只是略作尝试,没想到真的能提升稳定性。”陆尘躬身答道。
圣主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郑重:“近期圣地接到消息,中域与上界的空间通道出现异常波动,恐怕用不了多久,就需要开启飞升阵,送一批弟子前往上界。你改良后的阵法,正好能派上用场。”
天玄子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圣主,此子来历不明,其阵法又涉及未知的混沌之力,若贸然用于飞升,恐怕会引发意外。”
“天玄子道友此言差矣。”玄阵子立刻反驳,“陆尘的阵法已通过实战测试,稳定性远超传统飞升阵。况且他是老夫的弟子,老夫可以用性命担保他的忠心。”
两位长老各执一词,大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圣主沉吟片刻,最终说道:“此事事关重大,容后再议。陆尘,你先将改良后的阵图上交,由阵法阁的长老们共同研究。”
陆尘心中虽有顾虑,但也知道这是圣主的意思,只能将阵图交出。走出大殿时,他能感觉到天玄子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背后,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看来天玄子已经开始怀疑我了。”陆尘握紧了拳头,心中暗忖,“必须尽快修复混沌鼎,只有实力足够强,才能在这场暗流涌动的争斗中站稳脚跟。”
回到阵脉居所,陆尘没有休息,而是直接进入混沌鼎内的小世界。他取出从圣地宝库中兑换的极品灵石,源源不断地注入鼎身。随着灵气的涌入,鼎身第二道裂纹愈合的速度越来越快,鼎内小世界的空间也在不断扩张,甚至开始出现淡淡的云雾——这是法则进一步完善的迹象。
“照这个速度,再过一个月,第二道裂纹就能完全愈合。”陆尘感受着鼎身传来的气息,心中安定了不少。届时混沌鼎不仅能解锁新的功能,他的修为也能借此突破至化神中期。
月姬和云芷的残魂悬浮在鼎身周围,看着不断愈合的裂纹,眼中满是期待。她们都知道,混沌鼎每修复一道裂纹,距离揭开上古秘辛、对抗旧势力的目标就更近一步。
夜色渐深,混沌鼎内的灵光与外界的星光交相辉映。陆尘盘膝坐在鼎下,运转《噬天造化诀》,开始消化今日改良阵法的感悟。他知道,改良飞升阵只是第一步,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着他。但只要有混沌鼎在手,有众红颜相伴,他便无惧任何风雨,定能在这条逆天之路上,走出属于自己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