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胆子稍大的堂主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
“昌哥,息怒。”
“那个林秋……听说在建邺势力不小,而且身手好像很厉害,连‘巫少爷’带来的尸傀都……”
“厉害个屁!”
宋永昌粗暴地打断他,唾沫星子横飞。
“再厉害也是血肉之躯!他能打十个,能打一百个吗?他能挡得住子弹吗?!这里是奥门!是我的地盘!”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上面的东西乱跳:
“老子混江湖的时候,他还在穿开裆裤呢!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就要有被沉濠江的觉悟!”
另一个堂主犹豫道:
“昌哥,现在知礼…宋知礼那边好像也缓过劲来了,有几个老家伙开始摇摆了。”
“我们是不是先稳住内部……”
“稳住个球!”
宋永昌眼神凶狠。
“就是因为林秋这王八蛋搅局,才让那些老不死的心思又活络了!”
“必须先把他打掉!打疼!让所有人都看看,跟我宋永昌作对的下场!”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眼中的疯狂和怨毒丝毫未减。
他知道,必须用最酷烈、最迅速的手段报复林秋,才能挽回颓势,震慑宵小。
“阿鬼!”
宋永昌看向角落里一个一直沉默不语、穿着黑色紧身背心、手臂上纹着狰狞鬼头的精瘦男子。
这人是他的心腹杀手,专门干脏活的,心狠手辣,代号“恶鬼”。
“昌哥。”
阿鬼上前一步,声音沙哑,眼神如同毒蛇。
“给你两件事办。”
宋永昌竖起两根手指,语气冰冷。
“第一,林秋在大陆不是有产业吗?给我查!”
“他在奥门有没有投资,有没有在乎的人或者东西!没有就给他制造!我要让他尝尝心疼的滋味!”
“明白。”阿鬼点头。
“第二!”
宋永昌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他不是能打吗?不是想要给宋知礼出头吗?”
“给我放出风去,悬赏五百万,要林秋的一条胳膊!我要让全奥门的亡命徒都去找他麻烦!我看他能应付多少!”
“是!”
阿鬼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转身快步离去。
宋永昌又看向另一个负责财务的堂主:
“老歪,把我们能动用的流动资金,尽可能调出来!”
“另外,联系‘七星社’的那帮越南佬,就说有笔大买卖找他们,价钱好说!”
老歪吃了一惊。
“昌哥,找越南佬?那帮人心黑手狠,不讲规矩……”
“就是要他们不讲究!”
宋永昌狞笑。
“他林秋讲规矩了么?敢绑我女人,拿我东西,他都不讲规矩,我就用不讲规矩的方法弄他!”
“让越南佬去冲,我们在后面看戏!”
安排完这些,宋永昌似乎还不解气,他又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很少联系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那边传来一个慵懒而带着一丝邪气的年轻声音,说的却是流利中文:
“哦?宋先生?怎么有空找我?事情办得不顺利?”
正是那位神秘的“巫少爷”。
宋永昌压下火气,尽量恭敬地说:
“巫少爷,出了一点小意外。”
“那个从大陆来的林秋,搅了我们的局,还抓了我几个人,抢走了一些……东西。”
“林秋?有点意思。”
巫少爷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
“连我送去的‘尸傀’都栽了?看来不是普通人啊。”
“就是个有点身手的练家子!”
宋永昌急忙道:
“巫少爷,请您再派些高手过来,我一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巫少爷轻笑一声:
“高手?有是有,不过代价嘛……宋先生,你确定要为了一个林秋,付出更大的代价吗?别忘了我们真正的目标。”
宋永昌一咬牙:
“巫少爷,此人不除,我在奥门地位不保,也会影响我们后续的计划!”
“只要您帮我这次,您之前提的条件,我全都答应了!”
“呵呵,宋先生果然爽快。”
巫少爷似乎很满意。
“好吧,我会再派两个人过去。”
“他们擅长‘咒术’和‘驱物’,杀人于无形,应该能对付你说的那个林秋。”
“不过,他们只听我指令行动,你需要提供林秋的准确位置和时机。”
“没问题!多谢巫少爷!”
宋永昌心中一定,有了巫少爷的支援,他感觉底气足了不少。
挂断电话,宋永昌脸上露出了狰狞而自信的笑容。
明枪暗箭,黑白两道,他都要让林秋吃不了兜着走!
“林秋,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安排完一系列报复林秋的毒计后,宋永昌心头的邪火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像被浇了油一样烧得更旺。
他需要发泄,需要看到对手的痛苦,需要重新确认自己掌控一切的感觉。
于是,他带着几个贴身保镖,亲自驱车前往位于主教山附近的那处戒备森严的私人庄园。
车子沿着盘山公路蜿蜒而上,最终驶入一扇厚重的、爬满藤蔓的铁艺大门。
庄园内部绿树成荫,景色宜人,但在那些茂密的植物后面,隐约可以看到巡逻的保镖和隐蔽的摄像头,气氛森严。
庄园主楼的地下,经过巧妙改造和加固,有几个不为人知的密室。
宋知礼和宋知仪,就被分别关押在其中两间。
宋永昌没有先去见宋知礼,而是径直走向关押宋知仪的房间。
他知道,打击这个一向精明强干的小侄女,更能让他产生快感。
密室的门被打开,里面空间不大,只有一张简单的床、一个洗手间,没有窗户,只有头顶一盏昏白的长明灯。
宋知仪坐在床边,虽然脸色有些苍白,头发也有些凌乱,但眼神依旧清澈冷静,带着一种不屈的傲气。
看到宋永昌进来,她只是抬了抬眼皮,没有任何表示。
“哟,我的好侄女,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宋永昌皮笑肉不笑地走进来,故意用力踩了踩光洁的地面,发出响亮的脚步声,打破了密室的寂静。
他今天特意穿了一身崭新的骚紫色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试图用光鲜的外表来掩饰内心的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