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李纨,贾琏回秦可卿房间歇下,安静思索着未来的计划。
如今被卷入夺嫡之争,还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大皇子一边,稍有差池恐怕有性命之虞。
所以充分发挥自身价值,紧靠皇帝很有必要。
再怎么说永熙帝年富力强,不过四十来岁,保底再活十几年没问题吧?
但有些事说不准,他贾琏还年轻,以后注定要在太子或者大皇子手下做事。
且这两人显然没有永熙帝重视实学,所以要抓紧永熙帝在位的时间,多多发挥实学的作用,使之充分展现价值,这样无论谁上位,都不可能忽视实学。
还有沟槽的大皇子,光天化日在众宾客面前都敢对他下药,可见做事不择手段,是个面善心狠的主。
贾琏心有憋屈,若有绝对把握时,他会毫不犹豫的给大皇子致命一击,可以借刀杀人,也可以亲自出手,毕竟他的化学不是白学的。
接下来的日子。
贾琏照常去翰林院,抽空就去内府,开始着手改良蒸汽机,这个大杀器是该出世了。
作为实学状元、改进玻璃制造法、发明水泥的贾琏,在整个内府来去自如,需要什么都会优先提供,所以改良这事没有什么阻碍。
同时,大皇子通过太子安插在他身边的宾客,故意传出消息,言贾琏自视甚高,看不起他李昭,他李昭也瞧不起贾琏这个实学状元。
确定传到太子耳中后,李昭便派人知会贾琏一声。
这日从内府出来,贾琏没有回府里,而是趁着夜色,去拜访太子。
太子李勐很高兴,悄眯眯又热情的招待贾琏。
“伯瑜兄,你瞧着愈发俊俏了。”太子李勐眼神明亮,看着贾琏俊逸的脸庞,都不舍得移开目光。
贾琏心中古怪,只是不失礼貌的微笑。
太子李勐笑眯眯问道:“伯瑜此番所来何事啊?”
贾琏喝下一杯酒,笑着道:“没什紧要事,只是觉得殿下英武不凡,十分投缘,莫名就想要拜访殿下。”
李勐心下暗喜,这话再熟悉不过,想站队他的官员,可不都是这么说的吗?
同时正好得知大皇子不喜欢贾琏,可不让他得一良将?李勐心中涌起优势在我的感觉。
他为太子,是皇后生的嫡子,而大皇子李昭不过是贵妃之子,只是比他早出生罢了,要说威胁,不过是名声比他好。
然而总体来看,他继位是稳的。
除了那件苦恼的事……
李勐看着俊俏的贾琏,心下微动。
只是这涉及皇位,不是心腹中的心腹,他不会铤而走险。
只是想起被玷污的太子妃,李勐心中便火冒三丈。
“有了!”
李勐忽然灵光一闪,直白的对贾琏说道:“伯瑜啊,本宫掏心窝与你说,本宫以后继位路上唯一的阻碍,就是大皇子了。”
贾琏语气模糊道:“殿下,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李勐直言道:“大皇子有觊觎神器之心,为此处处与本宫作对,你说本宫应该怎么办?”
贾琏惊讶道:“大皇子广为人所称颂,都说贤明大气,怎会有不臣之心?”
李勐冷哼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他野心大着呢!甚至,他都对我下死手了!”
贾琏满脸惊讶:“何至于此!”
李勐摇头道:“伯瑜啊,天家就是如此,谁不想万人之上?我那几个皇叔可不就是如此,当年与父皇可谓斗得血流成河!”
贾琏默然不语。
李勐却直勾勾看着贾琏,问道:“伯瑜兄,你既来寻本宫,可愿意为本宫分忧?”
贾琏直接跪下:“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李勐幽幽道:“大皇子有两个儿子,你帮本宫做掉。”
贾琏一愣,用手指指自己:“我?”
……
两日后。
贾琏悄悄去找大皇子,将太子所说如实汇报。
大皇子眼睛一眯,身上涌起了浓烈的杀意。
没想到太子打算对他的儿子下手,不过想想也是,他都把太子妃绑了,对方肯定暴怒,失了理智。
大皇子想了半晌,忽然说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成大事者,必有狠劲!”
“本宫大儿子蠢笨,就让他杀了吧,以后本宫为子报仇,心里也过得去。”
大皇子李昭语气淡淡,说出的话,却让贾琏如坠冰窟!
后背一下子就冒出冷汗,贾琏被吓得一动不动。
说起来看过不少残酷的夺嫡之战,但亲身经历时,才知道有多可怕!
贾琏一言不发,冷汗打湿后背。
大皇子告诫道:“你注意和太子一块去,这样就是投名状了,此后他必倚你为心腹。”
贾琏张张嘴,劝道:“殿下英明神武,法子有的是,何至于此?”
大皇子瞥了贾琏一眼,摇头叹息道:“天家无亲情,心不狠活不下去!”
“去吧。”
……
贾琏告辞离开。
出了暗门,乔装打扮走远后,身体才渐渐放松下来。
反手摸摸后背,发现衣衫已然湿透。
心中也升起一阵寒意。
……
几日后。
大皇子李昭的大儿子意外身死,引起不小的波澜。
不是生病什么的,而是屋子着火,尸骨无存。
永熙帝感觉不对,让人彻查,管辖那边城区的官员,通通被撸官,查出有贪污的,通通抄家。
大皇子悲痛无比,闭门谢客数日。
太子派人上门悼念,为侄儿的夭折感到惋惜。
贾琏安静看着一切,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