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金库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孙钰青原路返回,再次钻进排水口时,棉衣上的泥水已冻成硬壳,像披了层铁甲。
爬出洞口的刹那,他回头望了一眼古浪城,城墙的灯笼依旧亮着,却不知这座看似坚固的城池,已变成了没牙的老虎。
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帷幕,沉沉地笼罩着古浪城。城中,马家军的营帐错落分布,岗哨在城墙上来回走动,透出一股紧张而又戒备的气息。城外,红军战士们正悄然集结,一场即将改写战局的战斗在寂静中酝酿。
城外的土坡后,6个特战营的营长正围着篝火搓手跺脚,他们等着孙钰青的回来布置工作,李彩云的枣红马不安地刨着蹄子,鼻孔里喷出的白气在他脸上凝成霜花。
看到孙钰青的身影从沙棘丛后出现,他第一个迎上去,嗓门压得极低:“军长,您可算回来了!要是您再不出来,我们都要冲进去找您了!”
孙钰青拍掉身上的冰碴,从怀里掏出用油布绘制的城防图,铺在雪地上。火把的光芒跳动着,照亮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
“城里的情况摸透了,马家军确实加强了警戒,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但三个民团和两个骑兵团也就是就是一群空架子,大部分都是修养的伤兵。”
孙钰青指着地图上的西北角:“特战一营从北门这里突入,先控制北门的骑兵团,然后是古浪城的马家军粮仓,务必将马家军的骑兵团歼灭,据说这个骑兵团是马步芳的嫡系骑兵团。“
“将骑兵团拿下之后,特战一营迅速控制住旁边的粮仓,粮仓的守军是新补充的娃娃兵,吓唬一下就能缴械。记住,粮仓里的粮食一粒都不能动,那是咱们的补给。”
“在将粮仓拿下之后,然后将马家军骑兵团的战马也控制起来,那个马场很大,里面的战马不低于3000匹。“
他的手指移向城东:“特战二营解决东门附近的民团营地,重点看住马厩里的战马。这些都是河曲马,耐力好,正好给咱们补充骑兵。尽量活捉那些马家军民兵,别伤了他们,将来好让他们干活,实在反抗的就地击毙。”
“三营负责城西的马家军一个骑兵团。”孙钰青在地图上画了个圈,“马彪大概率在司令部过夜,这老小子枪法准,你们多带些手榴弹,必要时炸塌他的指挥部,但尽量活捉——他是马布芳的左膀右臂,留着有用。”
最后,他的指尖落在城南:“四营堵住南门,尤其是南门的渡口,那里冰层厚,万一有出逃的马家军,他们很可能会从冰面逃窜。注意城墙的暗哨,我标红的这几处都是箭楼改建的机枪位,虽然没了机枪,但用步枪也是杀人的利器,先用手榴弹清掉。”
李彩云看着图上的标记,突然想起什么:“军长,去年咱们在这里牺牲了一个排,就是因为这些暗哨……”
“所以这次一个都不能留。”孙钰青的声音沉了下来,“但记住,尽量悄无声息,用匕首或者刺刀解决战斗。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开枪,更别为了省事浪费子弹。这些马家军没了武器,就是待宰的羔羊,别让弟兄们无谓流血。”
六个个营长齐声应道,眼里的兴奋几乎要溢出来。火把的光芒映在他们脸上,每个人的脸颊都冻得通红,却透着一股势在必得的锐气。
“各位,此次任务至关重要,古浪城是我们前进道路上的一块硬骨头。马家军在这里经营已久,防御工事坚固,兵力部署复杂。”
孙钰青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我已经把城内的情况摸得很清楚了,每一处火力点、每一条巡逻路线,都标注在这张地图上。大家要根据这些信息,制定出最有效的作战计划。”
六位特战营长围在地图前,神情专注地聆听着,不时在自己的本子上记录着关键信息。他们深知,孙钰青提供的这些情报,是无数侦察兵冒着生命危险换来的,每一个细节都关乎着此次战斗的成败。
“军长,我们一定按照您的指示,带领兄弟们拿下古浪城!”李彩云坚定地说道,其他几位营长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孙钰青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此次战斗,我们要以奇袭为主,迅速突破城防,打乱马家军的部署,各营要密切配合,形成合力。”
“是!”六位营长齐声回应,声音中充满了斗志和决心。
做完这些部署之后,六位特战营营长迅速返回各自的攻击地点。他们与各营的连长、排长和班长们围坐在一起,再次详细地分析和部署每一个人的战斗计划和任务。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不断完善着作战方案,力求做到完美无缺。
“这次我们有军长提供的准确情报,胜利的把握很大。大家一定要严格按照计划执行,注意隐蔽和协同作战。”李云龙营长对部下们说道。
“放心吧,营长!我们一定完成任务!”战士们纷纷表示,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信念。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凌晨 2 点半,整个古浪城沉浸在一片黑暗和寂静之中。月光洒在城墙上,投下斑驳的阴影。随着一声低沉的命令,各个特战营的战士们如同鬼魅一般,悄悄地向城墙逼近。
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沉沉地笼罩着古浪城。冷风如鬼哭狼嚎般呼啸着穿过大街小巷,城中的马家军和民团在睡梦中毫无察觉,危险正如同阴影一般悄然逼近。
特战团的四个营的将士们如同鬼魅一般,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古浪城。他们的身影在黑暗中灵活地穿梭,脚步轻盈得如同猫科动物,每一步都精准地落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
月光偶尔从云层的缝隙中洒下,映照在他们坚毅的脸上,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其余的时间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呼呼风声,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战士们的脸庞被夜色掩盖,但那一双双锐利的眼睛,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们紧握着手中的武器,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等待着行动的命令。
随着孙钰青一声低沉而有力的开始指令,战斗正式打响。特战团的各支战斗部队如同鬼魅一般,迅速而又悄无声息地朝着城墙上的马家军哨兵摸去。他们身形矫健,脚步轻盈,仿佛与这黑夜融为一体。
特战一营的战士们率先接近城墙,他们利用绳索和攀爬工具,迅速而又敏捷地向上攀爬。其中一名战士,名叫李勇,他像一只灵巧的猿猴,无须使用绳索和爬钩,就是手脚并用,借助城墙角的凸起,就能在城墙的阴影中快速向上攀爬移动。
当他接近到城墙顶部时,那名马家军哨兵还没有丝毫的觉察,此时的那名马家军哨兵正背对着他,毫无察觉。
李勇屏住呼吸,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捂住那个马家军哨兵的嘴巴,直接将锋利的匕首直接刺入他的咽喉,然后再往右边一划拉,5厘米的口子划开,那名马家军哨兵就无法用嘴再呼吸了。
此时的那名马家军哨兵瞪大了眼睛,想要发出求救的声音,但却无法发出,只能借助咽喉的刀口处发出微弱的喘气声,立刻瘫倒在地上。李勇轻轻地将尸体放倒,然后给身后的战友做了一个安全的手势。
“报告营长,城墙上的哨兵已全部清除!”一名战士向李彩云营长汇报。
“好,干得漂亮!继续保持警惕,等待后续部队的到来。”李彩云满意地说道。
特战二营的情况与一营类似。他们同样以精湛的技艺和默契的配合,迅速地拿下了城墙上的哨兵。二营的战士们在平时的训练中就注重团队协作和战术运用,因此在这次战斗中,他们能够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顺利完成任务。
与此同时,特战二营的战士们也在城墙上展开了行动。他们采用了不同的战术,分成小组,从不同的方向接近哨兵。
其中一连一排一班一组的组长王强,带领着两名战士,悄悄地靠近一名马家军的哨兵。那名马家军哨兵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刚要转身查看,王强一个箭步冲上去,用手刀狠狠地击在他的脖颈处。
那名马家军哨兵还没来得及反应,脖颈处的神经就被直接击碎,然后就直接被击晕倒在地。王强迅速将他拖到城墙的角落里,用手中的刺刀,直接在那名马家军哨兵的咽喉处一刺一划,就直接送他去了西天,防止那名马家军哨兵发出任何的声音。
特战三营和特战四营的战士们也不甘示弱,他们同样以精湛的技艺和无畏的勇气,将西边城墙上的马家军哨兵一一猎杀。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四座城门的哨兵全部被清除,城门被悄然打开。
特战五营和特战六营的部分战士,也开始逐步进入古浪县城。此时的古浪县城,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打破这寒夜的宁静。
马家军的民团和骑兵营的哨兵们,早已困得不行。他们虽然听说过可能在山丹县城发生的事情,但对于红军的特种战斗,却知之甚少。
所有经历过之前战斗的人,要么死了,要么成了红军的俘虏,所以他们对这种悄无声息的战斗毫无防备。
特战一营的战士们率先进入县城,他们如同幽灵一般,在街道上快速而又隐蔽地前进。他们的目标是马家军的一个骑兵团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