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易中海和贾东旭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人群尽头,议论声非但没歇,反倒比刚才更热闹了几分。
“说起来,这贾东旭平时看着人模人样的,倒不像偷奸耍滑的主儿啊?”
有人一脸诧异。
“你这就不懂了吧?知人知面不知心!”
立刻有人反驳,
“他那个老娘在我们街道可是‘名人’!”
“可不是嘛!”
旁边一人跟着搭腔,语气里带着点嘲讽,
“你们是没见过他娘那模样,整天揣着双布鞋底子在院里院外晃悠,实则胖得快走不动道!”
人群里一阵哄笑,议论声更杂了。
这会儿,人群中的刘海中几人脸色有些微妙。
虽说平时刘海中一向看不上易中海的伪善,但此刻听着这些指名道姓的议论,眼神里难免多了几分复杂。
没等他再多想,人群里突然又有人拔高了声音:
“我这话可不是瞎编的!不信你们问问他们同院的,谁不知道贾张氏那德性?”
这话一出,刘海中身旁一个工友眼睛顿时亮了,猛地转头看向他,语气带着几分急切:
“刘师傅!您跟易师傅不就住一个院吗?他们说的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刘海中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也没想到,易中海和贾东旭跑了,自己反倒成了众人的焦点。
周围的目光 “唰” 地一下全聚了过来,有好奇,有探究,还有几分等着看笑话的意味。
刘海中素来爱出风头,可这种风头,他是半分也不想沾。
毕竟这可不是什么长脸的事,往深了说,还得牵扯到院里的是非,
万一话说得不妥当,传出去反倒落个嚼舌根的名声。
刘海中平时再怎么犯浑,但也清楚这时候不能瞎说,
他干咳两声,脸上挤出几分不自在的笑:
“嗨,邻里之间的事,哪有那么多说道?各家有各家的难处,咱们外人不好瞎评说。”
“刘师傅您就别藏着了!”
有人不依不饶,
“您住一个院,肯定比我们清楚啊!”
刘海中眉头悄悄皱起,心里暗骂这些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他瞥了眼公告栏上的通告,又扫了圈围得更紧的人群,慢悠悠地叹了口气:
“这事啊,厂里都出了正式通告了,真假还用说?至于其他的......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咱们还是少议论人家家务事为好。”
这话既没肯定也没否定,算是把话题轻轻挡了回去。
他知道,这种时候多说多错,倒不如装糊涂,
反正通告都贴出来了,是非曲直自有公论,犯不着由他来当这个 “传声筒”。
旁边的徒弟见势头不对,赶紧打圆场:
“我师傅说得在理,大家还是早点回家吧,估摸着家里饭菜都该凉了。”
说罢,不等众人再开口,连忙拽着刘海中的胳膊往外挤。
刘海中其他几个徒弟也赶紧上前搭手,护着自己师傅往人群外挪。
别看刘海中平时在家里对两个儿子非打即骂,可对自己这几个徒弟,却向来是另一副模样。
他知道徒弟是自己在厂里立足的体面,也是往后能帮衬着撑场面的人,因此待徒弟们向来宽厚,
教手艺的时候没有半点藏私,遇到厂里评奖金会主动替他们争取,
谁家里有难处,他也乐意出面帮着说几句公道话。
所以徒弟对他这个师傅也是极为爱戴,自然不愿意让刘海中陷进其中。
而刘海中半点没挣扎,任由徒弟们簇拥着往外走。
他低着头,眼角的余光瞥见周围还在探头探脑的人,心里暗自庆幸,
还好几个徒弟机灵,不然被缠上了,指不定要说出什么不妥当的话来。
人群里虽还有人不甘心地咂嘴,但见刘海中被徒弟护着走远了,也渐渐没了追问的兴致,
议论声又绕回了张翠花判刑、李干事受冤这些事上。
直到彻底挤出人群,走到僻静处,刘海中才停下脚步,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
傍晚凉意十足,他手心却沁出了层薄汗。
“呼......”
刘海中长长舒了口气,只觉得后背都有些发僵,心中感慨:
“这趟浑水,总算是没蹚进去。”
大徒弟见状,赶紧开口:
“师傅,没事吧。”
刘海中摇了摇头,瞥了眼身后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心里却在暗自嘀咕:
易中海啊易中海,你这辈子好强爱面子,偏偏摊上这么一家人,这回可是真栽到家了。
往后在厂里、在院里,看你还怎么端着那副 “老好人” 的架子!
想完这些,他顿了顿,对徒弟们道:
“走,回家。这事少打听,少议论,管好自己的嘴。”
几个徒弟连忙应着,簇拥着他往四合院的方向走去。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刘海中走在中间,脚步比来时轻快了不少,
看别人栽跟头,总归比自己陷进去舒坦。
等刘海中的身影彻底走远,人群里的议论又起了新头,这会儿又有不少刚下班的工人凑进来,圈子比刚才更热闹了。
“听见没?刚才刘师傅都没反驳!”
有人拍着大腿道,
“这就说明,刚才说的那些八成都是真的!”
人群里纷纷点头附和:
“这么说来,贾东旭他们一家子,还真是......”
话没说完,却都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倒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突然有人插话,语气里带着点微妙,
“贾东旭虽说不怎么样,倒是讨了个漂亮贤惠的媳妇儿。”
“哦?这话怎么说?”
这话一出,瞬间把一群大老爷们的注意力都勾了过去,议论声都停了半拍。
谁不爱听点家长里短的新鲜事,更何况还牵扯到 “漂亮媳妇儿”。
刚才说话的人故意卖了个关子,见众人都盯着自己,才压低声音道:
“你们是没见过,贾东旭的媳妇儿叫秦淮茹,虽然是乡下人,但模样周正不说,身段也俏,关键是性子好,见了谁都客客气气的。
可惜了,嫁进贾家这泥潭里,整天被那个恶婆婆磋磨,男人又是个扶不起的,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