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易中海的话,许大茂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怔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语气里带着几分意外:
“安国买自行车了?”
话刚说完,他瞥见易中海三人依旧紧绷的脸色,心里才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
眼前这几位,没一个跟李安国对付的,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撞枪口上了嘛!
想到这儿,许大茂赶紧收了话头,脸上堆起一抹讪笑,含糊地打了个圆场:
“嗨,这可是新鲜事,我也去瞧瞧!”
说罢,也不等易中海几人回应,他推着自己的自行车,脚步麻利地就往围着的人群里钻,
那急切的模样,像是生怕多待一秒就要被追问似的。
看着许大茂那副猴急的背影,易中海、刘海中和贾东旭三人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本来李安国就不好对付,如今在厂里风头正盛,又添了自行车这桩 “体面事”,已经够让他们堵心的了,
现在再加上许大茂这个爱凑热闹、还总爱搅事的 “坏种”,保不齐往后院里又要多出些是非,几人心里的郁气更重了。
就在几人心中烦闷之际,人群里突然传来许大茂拔高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热络:
“嚯!这自行车可真新啊!李婶,安国可太有本事了,这年月能弄到自行车,真是能耐!”
这话一飘过来,易中海三人的嘴角都控制不住地抽了抽,
许大茂这讨好的劲儿,简直溢于言表。
贾东旭更是按捺不住,压低声音淬了一句:
“真是个没骨气的狗腿子!见谁得势就往谁跟前凑!”
听到贾东旭的吐槽,易中海只是皱了皱眉,没接话,
一旁的刘海中却没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语气里满是不屑地接话:
“蛇鼠一窝罢了!什么人跟什么人凑一块儿,他许大茂本就爱趋炎附势,见李安国现在在厂里红了,可不就上赶着巴结嘛!”
等这两人的声音落定,易中海看着眼前热闹的人群,又瞥了眼人群中的许大茂,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疲惫:
“天也不早了,回家吧。”
听到易中海这话,贾东旭和刘海中也默默点了点头,
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这热闹根本不是他们能凑的。
院里谁不知道他们几人和李安国不对付?
现在李安国正是风光的时候,他们再杵在这儿,除了听街坊们有意无意的议论、承受那些带着嘲讽的目光,还能有什么?
他们也是要脸面的人,哪能一直站在这儿让人当笑话看,承受那些若有似无的审视?
几人没再多说什么,转身朝着中院方向走去,脚步比来时快了几分,像是想赶紧逃离这让他们憋闷的场景。
可没等几人走上几步,院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慢悠悠走了进来。
他们离门口最近,听见动静下意识回头,
当目光落在那道身影上时,三人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脸上满是不敢置信,脚步也顿在了原地。
紧接着,贾东旭最先按捺不住,声音里满是惊疑,甚至拔高了几分:
“傻柱!”
听到 “傻柱” 两个字,围着李家的街坊们心里还泛起几分不耐烦,
不就是傻柱回来了吗?
多大点事,值得这么大惊小怪?
可众人还没来得及转头,就瞥见站在李家门口台阶上的赵红霞,眼睛瞪得比他们还大,脸上写满了诧异。
见她这反应,大伙才觉出不对劲,纷纷转身朝着门口望去,
这一看,所有人都跟着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刻众人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刚刚贾东旭反应这么大?
现在的傻柱,跟之前比简直像换了个人!
原本总是油乎乎、乱糟糟的头发,剃成了利落的寸头,看着清爽又精神,
下巴上常年冒头的胡茬也刮得干干净净,露出了清晰的下颌线,
身上那件总沾着油污、看不出原色的旧衣服不见了,换成了一件洗得发白却干干净净的棉衣,连衣角都抻得平整。
这么一收拾,他脸上的油腻少了大半,整个人看着都清爽利落,竟像是一下子年轻了十岁,哪还有半分之前那副邋里邋遢的模样?
站在门口的傻柱,被一院子人齐刷刷盯着看,脸颊不由得泛起一丝红,手都有些没处放。
但他很快定了定神,挺直了腰板,抬手摸了摸头上刚剃的寸头,发茬扎得指尖发痒,他对着众人咧嘴一笑,语气带着几分打趣:
“怎么着?这才几天没见,就不认识我何雨柱了?”
听到他这话,众人先是下意识点了点头,变化实在太大,一时真没敢认。
但紧接着,院里就轰然笑开了,议论声此起彼伏。
“傻柱!你还真别说,这么一收拾,你起码年轻了好几岁!”
人群里,有大妈笑得眼睛都眯了,声音洪亮得很。
“可不是嘛!”
旁边的大妈也跟着附和,
“以前看你身上总油乎乎的,瞅着跟三十多岁似的,现在这清爽劲儿,才像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我跟你说傻柱,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头回见你这么爽利!”
有人拍着大腿笑,
“以前你那衣服,油污能结层壳,现在这棉衣洗得发白都透着干净,顺眼多了!”
笑闹声中,又有人好奇地追问:
“哎傻柱,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拾掇自己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边易中海原本也想开口追问,刚要动唇,就听见人群里已经有人把他的心里话问了出来,便又把话咽了回去,只将目光紧紧锁在傻柱身上,眼神里满是探究。
傻柱最近的变化实在太大了,前些天还把乱糟糟的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今天更是连自己都拾掇得清清爽爽,跟换了个人似的。
易中海心里一直犯嘀咕,总觉得摸不透他的心思,这会儿正好借着众人追问的机会,听听傻柱怎么说,也好探探他的底。
而傻柱听到众人的好奇发问,倒没半分犹豫,只是随意挥了挥手,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说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嗨,还能为啥?这不安国看不过去了嘛,说我这个当哥的总邋里邋遢的,出去丢他的人不说,还损咱们轧钢厂的形象,非得催着我拾掇拾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