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膳时,时母对时颜卿说:
“卿儿,这几天抽空陪娘去一趟广济寺。”
时颜卿微微一愣,疑惑不解:“娘为何突然要去广济寺?”
时母目光柔和,轻声道:
“娘最近总是心神不宁,想去广济寺拜拜,求佛祖保佑我们一家平安顺遂。
你也知道,娘向来信佛,这次你就陪娘一起去吧。”
时颜卿本想拒绝,但看时母那期待的神情,便点头应允;
“好,娘想去,我们改日便去。”
不过,她还是觉得自己亲手刻制的平安符更加灵验。
只是,上次遇到石家那个二世祖,错过了那么好的玉料。
还是去玉锦坊转转,尽快寻一块上好玉料,重新刻制平安符。
想及此,时颜卿放下筷子,对时母说道:
“娘,我出去逛逛,很快就回来。”
时母见她终于不再只顾着修炼,也乐得高兴,笑着道:
“你都闷在家里这么多天了,是要出去逛逛散散心才好。
不过,还是等鑫儿他们回来一起去。”
刚好这时传来端木槿的声音,“少爷要去哪呢?我也要去。”
“卿儿要出去逛街,就等你们了。”
时母抬头见端木槿和时鑫从密影司回来,连忙把留给他们的饭菜端出。
端木槿也不客气,上前接过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对于便宜岳母的手艺,他是越来越佩服,每次都吃得干干净净;
他感觉自己都长胖了,但还是忍不住想吃。
待他们吃好后,时颜卿便带着他们朝门外走去。
时母在身后不放心地喊:
“你们几个注意安全啊!”
端木槿转过身笑说道:“伯母放心,少爷的安全有我呢!”
说完,小跑几步追上时颜卿。
墨北书望着三人的背影,暗自懊悔;
失策了,早知道就不装柔弱。
时轩气呼呼地扔下手中的筷子;
这书读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里坡街,原玉玲珑店铺,如今的玉锦坊。
经过时颜卿设计改造,显得格外高端大气,让人一眼就能感受到与众不同。
雕梁画栋的装潢,充满古色古香的气息;
细节装饰上又透露出一种奢华的韵味。
门前两尊栩栩如生的汉白玉狮子,威风凛凛;
大门两侧是精美的青石雕刻,
门楼之上,玉石镶嵌的玉锦坊三个字光彩夺目,熠熠生辉。
步入大厅,一面巨大的玉石屏风映入眼帘,其上镶嵌的图案巧夺天工。
店内玉件琳琅满目,形色各异。
从温润的羊脂玉到色彩斑斓的碧玉,从精致的玉镯到巧夺天工的玉雕摆件。
每一件都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彰显出高端的品质和匠人高超的技艺。
二楼贵宾区装饰更为典雅;
展区与休息区区分开来。
几幅大家的书法字画点缀其中,营造出宁静而尊贵的氛围。
对比一楼,贵宾区内陈列着各式玉件,每一件的款式都更为新颖。
那细腻如脂的玉质,及细致入微雕工,都令人赞叹不已。
此时,络绎不绝的顾客走入店中,在训练有素的店员接待下;
人们或聚精会神地观赏,或兴奋地交换意见,或与店员热络地询价。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喧嚣而繁忙。
时颜卿见状,那清冷的眼眸如星辰般璀璨。
端木槿见她那副财迷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感叹。
只有这种时候,才能看到她女儿家的娇媚与灵动。
平时那副清清冷冷的样子,实在让人难以接近。
而时鑫则在心中暗想:
“看来以后得多挣钱才是。”
店里忙碌的王掌柜,见时颜卿走进店里。
立刻和正接待的贵客打了声招呼,快步迎了上来,满脸堆笑道:
“公子,快快里面请!需要什么您吩咐,小的这就给您拿。”
时颜卿正要开口,一个傲慢嚣张的声音抢先道:
“哼!你这玉锦坊,能有什么好东西配得上这位如谪仙般的小公子?”
众人被她的声音吸引过去。
只见来人身穿奢华紫绒披风,领口镶嵌着金丝边饰;
腰间系着一条嵌满宝石的腰带,步履间流光溢彩,显得格外耀眼。
然而,当众人看清来人时,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气;
纷纷为这位小公子感到惋惜。
时颜卿目睹大家脸上的同情之色,顿时来了兴趣。
当她看清这位姑娘的面相时;
瞬间明白大家为什么那副她要被欺负的神情了。眼前这位姑娘,天仓开阔饱满,却头尖额窄,眼
窝凹陷、鼻梁短小。
有钱,心胸狭隘又重欲之相。
呵呵!
有意思,送上门的小肥羊;
岂有放过的道理。
心念转换间,她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对方:“姑娘,你莫不是来砸场子的?
众所周知,玉锦坊的玉件无论质地、款式还是工艺都是一等一的好;
你为何如此贬低?”
女子听到时颜卿的质疑声,连忙笑着解释:
“小公子误会了,我只是想说小公子值得更好的;
而我刚好有一件举世无双的玉佩,想赠予小公子,以表我对小公子的仰慕之情。”
“是吗?”
时颜卿仿佛被她的话引起一点兴趣,拉长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的味道。
“这还有假?智原县谁人不知我陆家有三座顶级玉矿;
只要小公子跟我走,想要什么样的玉器、玉料,我陆倩必定双手奉上。”
陆倩昂起头,言辞间满是骄傲之色。
然而,时颜卿听后,只是淡然一笑,不为所动地婉拒;
“陆大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玉锦坊的玉料已经足够我挑选,无须再劳烦你。”
陆倩见时颜卿并不上钩,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常态;
她故作轻松地说:
“既然小公子不感兴趣,那我就不强求了。
不过,若小公子哪天改变主意,随时来陆家找我。”
“不用了,本公子主意已定。”
时颜卿不留余地地拒绝,彻底惹恼陆倩;
她还从未被谁这么下过面子,气哼道:
“小公子可不要后悔!”
说完,甩了甩袖子,怒气冲冲地离开。
这时,周围的热心群众纷纷围了上来,一个微胖的中年妇人关切地提醒说:
“小公子,你还是小心些吧!那陆倩,最喜欢强抢你这样唇红齿白的少年了。”
“对,我们可不是危言耸听,死在陆姑娘手里的公子哥不计其数。”
另一位穿绿衣披风的女子,也压着声音跟她讲。
“不止如此,为了威胁她看上的公子,有时还将其家人抓起来,手段狠辣至极;
而且她家有钱,上面又有人,就算报官也没用;
反而会被官府以各种莫须有的罪名,抓进大牢里。”
一个男子忍不住把他知道的消息透露出来,生怕时颜卿不听劝。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对她各种告诫和嘱咐,时颜卿一一点头回应。
而后,手指灵动地掐算起来;
掐算过程中;
她的眉宇间,时而凝重,时而微蹙;
但很快,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邪肆的笑意。
很好!
她最喜欢这种作恶多端的坏人,收拾起来毫无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