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鑫目睹大家严肃的神情,嘴角勾起高深莫测的笑意;
“因为是我逼他们不得不全军出动的。”
“什么?”
几人异口同声地惊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铁山目眦欲裂,“你疯了,把二十几万雪滑军引来,我们要如何应对?”
闫天鹏也一脸愠色;
“时副将凭什么不经将军同意,就擅作主张,把虎贲军的安危置于何地?”
牛洪亮更是怒不可遏,看向应彪请求道:
“将军,时副将擅自行动,置全军安危于不顾,理应军法处置!”
应彪和高成金沉默不语,目光锐利地盯着时鑫,等待他的解释。
时鑫面对众人的质疑与愤怒,神色依旧沉稳;
“诸位稍安勿躁,处置我总得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吧。”
应彪看时鑫还有心思开玩笑,瞪了他一眼,“还不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时鑫闻言,收敛心神,正色道:
“将军,昨夜我潜入逖将军大帐,听闻他要增派援军;
我想着等他们援军到达,局势更加不利,便先下手为强;
在他们的食用水中下了‘曼陀软骨散’。
雪滑军中了此毒,五日内一旦大幅度活动,就会全身瘫软无力。”
一众将领闻言,皆面露惊愕之色;
可下这不致命的毒有何用?
应彪嘴角抽了抽,无奈道:
“你这毒,药效太轻,就算雪滑军中毒,也对他们构不成任何影响。
还是说说,你为何判断雪滑军在这两日内,会发动总攻?”
时鑫下意识摸了摸袖中的储物符,意味深长道:
“因为我把雪滑军两个大粮仓烧了,小粮仓的粮食大概仅够他们支撑五日;
五日后若无粮草补给,雪滑军必乱。
逖将军为了稳定军心,定会尽快发动总攻。
我算着时间,他们最快明日,最迟后日,便会倾巢而出,全力攻城。”
应彪闻言,激动得拍案而起,“你小子真是好样的!此计大妙。
雪滑军五日内不可能有补给,只能孤注一掷;
只要他们出击,便会毒发;
届时,我军轻轻松松就能彻底击溃雪滑军!”
高成鑫也夸赞道:
“时副将,你这阴谋阳谋环环相扣,简直是天衣无缝,高某佩服得五体投地。”
牛洪亮、李铁山及闫天鹏,哪还有先前的愤懑之色;
此时,他们对时鑫满心满眼都是崇拜。
牛洪亮激动地拍了时鑫一掌;
“时副将,你这招釜底抽薪真是绝了,不过,你咋不一步到位;
下更狠的毒药将雪滑军直接毒死?省得咱们费尽心思与他们周旋。”
李铁山和闫天鹏也一脸好奇。
时鑫想到时颜卿给他‘曼陀软骨散’时说的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意;
卿儿真是事无巨细地为他考虑。
她说:
“战场上,用毒是双方军营默认的手段,为了胜利可各凭本事;
可直接将敌军全部毒死,事后,下毒之人也有可能遭受舆论的谴责。
我不希望你被名声所累;
所以,还是下些温和的毒药;
届时敌军被灭,也是因为敌军贪婪成性,发动进攻而造成;
你站在道德制高点,便无所惧!”
李铁山见时鑫出神游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时副将,想啥呢?快跟我们说说,那毒药是咋回事?”
时鑫闻言,立即回神;
“没什么,我只是想着,咱们北域还有许多荒山未开垦;
抓些俘虏来开山种粮,以战养战;
既能增强虎贲军的实力,又能解决粮食问题,一举两得。
再者,此举既彰显苍霂国的仁慈与大度,又能为陛下分忧;
解决粮食短缺的忧虑,何乐而不为呢?”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猛夸;
时鑫向大家拱了拱手;
“前辈们谬赞,我只是尽己所能,为虎贲军尽一份绵薄之力。
接下来,还需靠诸位配合,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应彪神色坚定,“时副将放手去做,我们全力配合你的计划;
务必让雪滑军有来无回。”
时鑫点了点头;
便与一众将领商定接下来的详细作战方案;
而后,各将领按照自己的任务忙碌起来。
他坐镇指挥全局,确保每一个细节都万无一失。
更是将连弩车的功能与威力,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这连弩车,是他在连弩的基础上,经过无数次改良与试验研发出来的。
虎贲军日夜赶制,已制造出六百余台,对抗二十几万雪滑军绰绰有余。
时间悄然流逝, 转眼间,已至第三日清晨;
二十多万雪滑军身着雪白甲胄,手持盾牌与长矛,迎着刺骨的寒雪;
似一只不可战胜的巨兽疾驰而出,气势汹汹地向虎贲军军营一路滑行。
然而,虎贲军早已在他们必经的路线,设下埋伏。
只见一辆辆连弩车悄然出现,它们被巧妙隐蔽在雪地之中;
只露出一个个黑洞洞的弩口,宛如死神的凝视。
连弩手们也利用大雪伪装在各处。
随着各营将领一声令下,连弩车手和连弩手们同时发难。
弩箭如同倾盆大雨般倾泻而下;
每一发弩箭,都如同死神的镰刀,精准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雪滑军不断倒下,血色染红皑皑白雪,惨叫声充斥在寒风之中;
雪滑军将领们组织兵力,准备解决隐在暗处的连弩车手和连弩手们;
但虎贲军的连弩车射程远,射速快又多,一次可发射百支弩箭;
使得他们难以靠近。
他们只得挥动着手中的盾牌与长矛奋力反抗;
如此一来,他们体内的力气便快速流逝;
很快,一个接一个地瘫软在地。
他们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毒,可为时已晚。
雪滑军惊恐又绝望,士气急剧下降,原本势不可挡的攻势瞬间瓦解。
待全部雪滑军无力反抗时,弩箭停止发射,虎贲军步兵从四面八方现身;
拿出事先分发的毒药,喂入雪滑军兵将口中,以便控制他们开山种粮。
被喂毒后;
有的雪滑军仍是拼死挣扎,反抗虎贲军的束缚;
有应彪军令在先,虎贲军也不惯着;
立即就地格杀;
其余雪滑军见状,纷纷放弃挣扎,自愿投降,任由虎贲军处置。
被捆绑到应彪面前的逖达将军,目睹二十多万勇猛的士兵;
要么变成横七竖八的残骸;
要么屈辱地成为俘虏。
他的心,仿佛被千万把利刃同时绞动,绝望如同深渊吞噬着他的意志。
他颤抖着双唇,发出恼怒的嘶吼;
“堂堂虎贲军竟用下三烂的手段下毒,导致我雪滑大军溃败;
简直卑鄙无耻。”
他眼眶中蓄满的泪水,终是化作决堤的江河,顺着坚毅的脸庞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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