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泽阳等人匆匆来到侯府却被执勤的龙骧卫拦住。
“侯府附近已经戒严,这里无事,大人还是请回吧。”执勤的龙骧卫看了廖泽阳手中的侯府“金签”后缓缓道。
廖泽阳看了看四周,淮南侯府附近已经被全副武装的龙骧卫护的严严实实,看来这边已经对都督府方向的大火产生了警惕。
他向执勤的龙骧卫拱了拱手,转身便带人返回了稽查处。
发现大火后匆匆赶到侯府,廖泽阳是担心有人对淮南侯不利。但龙骧卫已经做好了准备,没什么问题之后他自然便安了心。
“到底是哪里着火?”廖泽阳对身边的张顺问道。
“我刚才问过了,听说是卫军都督府的府库......”
廖泽阳脚步一顿,他再次看向大火的方向,今天他让雷云去检查府库的情况,调查环首刀的来源,不会是因为这件事吧?
“你怀疑是雷云那边出了状况?”陈三低声道。
廖泽阳点了点头,但现在府衙区已经全面戒严,他们除了返回稽查处等天亮外别无去处。
几人匆匆忙忙的返回了稽查处,廖泽阳让后厨做了一大盆面条,算是晚饭。四海阁的山珍海味他和陈三是一口都没动,谁知道里边有没有什么零碎。
大伙也都是饿了,各个狼吞虎咽般的结束了战斗。
“大家先去值班房休息,这几天辛苦些明天还有事做,等案件告破每人都有重赏!”廖泽阳安慰着众人。
陈三却从怀中拿出来一袋子铜币扔在了桌子上:“大伙拿下去分了,你们刚来,这也是廖大人的一番心意!”
这些人都是张顺从卫军中选出来的,吃这种些苦简直毫无压力,但看到有赏钱还是各个眉开眼笑了起来。
“愿为大人效命!”差官们拱手致谢,然后拿起桌子上的袋子急急忙忙的出了屋。
屋内只剩下廖泽阳、陈三、张顺三人。
“你呀,手里没事多拿点钱,哪有让人白干的道理。”陈三对廖泽阳笑道。
“现在和你在江东当毒针可是不同,你可是要带队伍,钱财这种东西还是必须要有的......”
廖泽阳尴尬一笑,他没什么家产,袁耀是赏赐了很多东西但是他却没有变现的能力,况且廖泽阳虽然天生好赌,却从来不贪财。
他喜欢的只是那种输赢之间的刺激感觉,对于钱财这种东西不甚在意。
“雷云和林静娴可曾回来?”廖泽阳对张顺问道。
“两人都未回来,不知是什么情况。”张顺回答。
“刚才我们进院,你可看到南府那边有什么动静?”廖泽阳继续追问。
张顺摇了摇头,回来时他也特别注意了下,那边只是漆黑一片并未有什么灯光。
“等等看吧,这两位二世祖明早便会回来,到时候有些事情便可进一步确定。”廖泽阳打了个哈欠。
“你回去休息吧,我和陈三在这里睡。”廖泽阳挥了挥手,张顺便也出了房间。
他将几张凳子拼在一起,随后便合衣躺在了上面。
“你也不征求我的意见,两个大男人睡一起,这话传出去还以为我们有龙阳之好呢。”陈三一边调侃一边无奈的躺在了木桌上。
“堂堂的稽查处北府,怎么说也是个中枢衙门,居然连个休息的地方都没有吗?”
休息之处自然有,旁边的档案房里便有廖泽阳的床铺,甚至还有几张备用的休息床,但廖泽阳故意在公事房睡,实在是别有用心。
“对付下吧,我们毕竟是新成立的衙门。”廖泽阳闭着双眼道。
“再说,龙阳之好也不找你,干巴巴的像个木杆子,还自我感觉还挺好!”
油灯熄灭,屋内没了动静。
过了半晌陈三才低声道:“你说不说梦话?”
廖泽阳故作惊讶道:“我如果说梦话早就死在江东了,哪还有机会与阁下共处一室......”
陈三那边半晌无语,随后才缓缓道:“我......可能说梦话.......”
“啊?”廖泽阳故作惊讶的睁开双眼,实际上他早就知道陈三说梦话的习惯,这是有一次聊天时陈阳无意中提起的。
原话是:“说梦话这种事对于一个细作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弱点,可惜了三儿......“
“所以浮针匠大人说我做不了真正的细作......”陈三低声喃喃自语。
“你在丹阳时不就是细作吗?”廖泽阳来了兴趣,当时陈三作为面馆的店小二,与廖泽阳单线接头,而且表现十分的优异。
“那时候我晚上都在地窖里睡,实在不行时嘴里还塞着布条,就是怕说梦话。”陈三突然笑了起来,可能是想起了以前的经历。
“那你梦话都说些啥?”廖泽阳追问但马上便发现了问题。
他睡着了怎么知道自己说了啥。
“是你爹告诉你,你晚上说梦话的?”廖泽阳再次确认。
这事自然不能试,恐怕只有身为父亲的陈阳才有机会和理由听陈三说梦话。
“是啊......”陈三略带感慨。
“你晚上注意听听,到底我说了啥.......”陈三笑道。
廖泽阳却不出声,因为他就是想听听陈三梦话里都说些啥......
屋内重新陷入了寂静,不多时,两人平稳的呼吸声便响了起来......
第二天清晨,两人几乎同时醒来,陈三便追问他晚上说了啥,而廖泽阳只是笑而不语。
因为整晚,陈三都没有说任何梦话,那么陈阳故意说儿子有这个毛病,便是在保护他,不让他去做打入敌人内部的细作。而故意散布自己儿子说梦话的毛病,也是在保护他。
身为毒针的廖泽阳深知,那个活儿,实在是太危险了!
当然,廖泽阳对陈三的再次试探也就结束了。
“大人,他们回来了!”张顺在门外喊道。
廖泽阳立刻从椅子上坐起,然后穿起鞋便出了屋。
陈三也从桌子上跳了下来,他对张顺笑道:“你们经常值夜班,为何不在这里设几张床铺.......”
张顺却诧异道:“床铺有啊,值班室那边睡十几个都没问题,廖大人还有自己的休息室就在旁边的资料库中,那里有好几张床。”
陈三的嘴角不经意的抽搐了几下,心中把廖泽阳又骂了几遍!
这小子居然故意整自己!
恐怕是早就知道自己有说梦话的习惯,这才非要和他共处一室,目的就是想听听他说啥。
“真是防不胜防,这该死的毒针!”陈三喃喃自语,听得旁边的张顺一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