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编织者的话语在大厅中回荡,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
陆晨看着这个由时光水晶构成的奇异存在,胸口的时沙之漏仍在缓缓旋转,那些新吸收的金色星芒在其中流转不息。通过第七号悖论测试?见编纂者本人?
“测试的评判标准是什么?”陆晨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先提出问题,“仅仅是活下来?还是必须在过程中展现某种特质?”
时光编织者那光纹构成的“嘴”咧得更开了些,像是在笑:“标准很复杂,但可以简化为一句话——你是否能在历史的矛盾中,找到超越矛盾的‘第三条路’。不是压制一方,不是平衡双方,而是创造出全新的可能性。”
它走向陆晨,水晶构成的身体随着步伐发出轻微的嗡鸣:“大多数人在面对历史悖论时,要么试图用暴力强行镇压矛盾的一方,要么试图寻找一个不存在的‘完美平衡点’。前者会导致悖论反弹加剧,后者则会被困在无限的分析中最终被历史洪流吞噬。”
“而你,陆晨。”编织者的“眼睛”盯着陆晨胸前的时沙之漏,“你在面对阿曼尼战意与赞达拉秩序的矛盾时,没有选择压制战意或屈服于秩序,而是找到了那个‘既不属于战意也不属于秩序’的微小可能性——不同族群巨魔和平共处的瞬间。你在面对三种历史阴影围攻时,没有试图逐个击破或寻找它们的共性弱点,而是同时接触所有悖论,找到了那个贯穿所有矛盾的‘底层变量’——普通人在历史十字路口做出异常选择的时刻。”
它停下脚步,距离陆晨只有三步之遥:“这种能力,不是力量强弱的问题,而是一种……思维模式。一种愿意在‘非此即彼’的二元对立之外,寻找‘第三个选项’的本能。这正是空白之沙选择你的原因,也是编纂者想要确认的。”
陆晨沉默了几秒,消化着这些信息。然后他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编纂者是谁?或者说……是什么?”
时光编织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身朝着大厅西侧那片限制区域走去:“跟我来。真相需要亲眼所见。”
它走了几步,发现陆晨等人没有跟上,回头“看”了一眼:“怎么?害怕是陷阱?”
“谨慎而已。”吉安娜平静地说,她手中的法杖虽然低垂,但杖尖的奥术光辉表明她随时准备施法,“你提到编纂者能操控历史阴影攻击我们,现在又邀请我们去见他。这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是一场更大的测试,或者……捕猎。”
磐石更是直接横跨一步,挡在陆晨和编织者之间,残破的盾牌微微抬起:“把话说清楚再走。”
玛法里奥和月影虽然没说话,但也都做好了战斗准备。刚才与历史阴影的战斗消耗巨大,所有人都处于高度警戒状态。
时光编织者发出一声类似叹息的嗡鸣:“可以理解。那么,我透露一个信息——编纂者的真实身份,与诺兹多姆陛下直接相关。他……曾经是陛下最信任的副官,在陛下开始陷入疯狂前,被赋予了管理历史回廊的职责。”
这个信息让所有人一震。
诺兹多姆的副官?那至少是数万年前的存在!
“他还活着?”月影轻声问,“我的意思是……以正常的形态?”
“活着?死亡?这些概念对青铜龙来说本就模湖。”编织者转过身,继续朝限制区域走去,“但你们可以这么理解:编纂者是诺兹多姆陛下‘清醒时期’最后的造物,是陛下为了防止自己彻底疯狂后历史回廊失控而创造的‘管理者’。他的存在形式……比较特殊。跟上吧,眼见为实。”
这一次,陆晨示意同伴们跟上。
五人随着时光编织者穿过大厅,进入西侧的限制区域。这里的氛围明显不同——那些垂落的历史光幕更加厚重、暗澹,记录的多是些充满痛苦、灾难和禁忌的历史片段。陆晨看到了上古之神腐化艾泽拉斯的画面,看到了守护者提尔与克拉西斯作战的场景,甚至看到了……一片完全空白的光幕,上面只标注着“时间线封存区-禁止访问”。
他们越走越深,周围的研究者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他们一行。空气变得粘稠,时间流速也出现了微妙的紊乱——不是危险的那种,而是像进入了一个巨大的钟表内部,能听到无数齿轮咬合、摆锤晃动的隐约声响。
最终,时光编织者在一扇门前停下。
这扇门很普通,就是一块镶嵌在墙壁上的圆形青铜板,直径约两米,表面光滑如镜,没有任何装饰或把手。唯一特殊的是,门板上倒映出的不是他们几人的身影,而是不断流动的、无法解读的时间符文。
“编纂者就在里面。”编织者将一只水晶手臂按在门上,“但我要提醒你们——他现在的状态,可能会让第一次见到的人……不适。保持冷静,不要做出攻击性举动。他如果要伤害你们,你们根本走不到这里。”
说完,门板上的时间符文勐地亮起,青铜门无声地滑开。
门后的景象,让即使是见过无数奇观的玛法里奥和吉安娜,也在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这是一个球形的空间,直径大约五十米。空间的“墙壁”不是实体,而是由无数层半透明的时间流构成的,像洋葱的剖面般层层叠叠,每一层都在以不同的速度、不同的方向流动。空间的中心,悬浮着一个……
很难用语言准确描述的存在。
它看起来像是一个由青铜色金属构成的巨大“脑状结构”,直径约十米,表面布满了错综复杂的管道、齿轮、晶体和流动的光纹。在这个脑状结构的下方,连接着十二根同样由金属和晶体构成的“神经束”,每根神经束的末端都连接着一块悬浮的、不断变换画面的历史光幕。
但最令人震撼的,是这个存在的“面部”——如果那能被称为面部的话。
在脑状结构的前端,镶嵌着三张脸。
左边那张脸,是一个标准的高等精灵男性面容,俊美但毫无生气,双眼紧闭,像是在沉睡。
右边那张脸,是一个人类老者的模样,皱纹深刻,眼睛半睁,眼中没有瞳孔,只有缓缓旋转的时间沙漏影像。
而正中间那张脸……
那是一张龙的脸。
不是完整的龙头,而是某种介于龙与精灵之间的融合态——龙类的竖瞳、鳞片状的皮肤轮廓,却又有着类人的五官分布。这张脸的眼睛是睁开的,金色的龙瞳中倒映着整个空间所有时间流的轨迹。
三张脸共享一个“头颅”,那种诡异的不协调感让人从心底发毛。
“欢迎来到我的……工作室。”一个平静、温和、却同时从三个方向传来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像是三个不同年龄、不同种族的人在同时说话,但诡异的和谐统一,“我是编纂者,历史回廊的管理者,诺兹多姆陛下意志的延伸。陆晨,以及他的同伴们,请进。”
陆晨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不去盯着那三张脸看,而是观察整个空间的结构。他注意到,那些连接在神经束末端的历史光幕,显示的都不是主流历史——有的记录着“阿尔萨斯在斯坦索姆选择另一条道路”的可能性,有的展示着“兽人从未喝下恶魔之血”的分支时间线,甚至有一块光幕上,正在不断重复着“死亡之翼在最后时刻恢复理智”的虚假历史。
这些全都是“未被采纳的可能性”。
“你在……收集这些?”陆晨踏入空间,脚下的地面是柔软的、如同凝固时光构成的胶质层。
“不是收集,是研究。”编纂者的三张嘴同时开合,声音依旧和谐,“陛下在彻底沉沦前给了我最后的指令:找出历史中所有‘被拒绝的可能性’,分析它们的共同点,理解它们为什么会被时间主流排斥,以及……它们是否隐藏着对抗‘疾病’的抗体。”
它(他?)的龙脸转向陆晨,金色竖瞳中倒映出时沙之漏的虚影:“而你,陆晨,你身上带着陛下预留的‘空白之沙’,这是最重要的疫苗载体。我需要确认,你是否具备使用它的资格。”
“所以你释放历史阴影攻击我们?”磐石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就为了一个测试?”
“测试是必要的。”人类老者的脸开口,语气中有种学者般的冷静,“空白之沙一旦激活,就会成为整个时间免疫系统的核心。如果载体不合格,导致疫苗变质或泄露,后果会比‘疾病’本身更严重。我必须确认,陆晨能在历史矛盾的冲击下保持自我,能在悖论的漩涡中找到新的出路。”
吉安娜走到一块光幕前,看着上面“吉安娜在塞拉摩选择与部落全面开战”的虚构历史,眉头紧皱:“这些未被采纳的可能性……它们只是幻想,不是吗?历史上根本没有发生。”
“没有发生,不等于不存在。”精灵的脸开口,声音空灵,“每一个历史节点,都有无数个可能性分支。青铜龙军团维护的主时间线,只是选择了其中一条最‘稳定’的路径。但其他路径并没有消失,它们只是被压制、被封存、被标记为‘悖论’。”
玛法里奥若有所思:“所以历史回廊真正研究的,不是已经发生的历史,而是……没有发生的历史?”
“准确说,是研究‘为什么这些可能性没有成为现实’。”编纂者的三张脸上同时浮现出类似微笑的表情,“以及,在这些被拒绝的可能性中,是否隐藏着主时间线所缺失的……‘免疫力’。”
陆晨终于理解了整个逻辑链:“诺兹多姆陛下预见到了某种会感染时间线的疾病,可能是‘欧米伽’的校准,也可能是别的什么。所以他创造了历史回廊这个‘免疫系统培养皿’,收集研究所有被时间主流拒绝的可能性,试图从中提取抗体。而空白之沙,就是最终的疫苗载体,等待一个合适的‘宿主’来激活并使用它。”
“基本正确。”编纂者的人类脸点头,“但有两个细节需要补充:第一,疾病已经开始了。‘欧米伽’的校准,就是疾病的初期症状——一种试图将多元、混沌、充满可能性的时间流,强行简化为单一、有序、可预测的线性进程的感染。第二……”
它的龙脸转向空间深处,那里悬浮着一块比其他光幕大十倍的特殊屏幕。
屏幕上显示的,不是任何具体的历史片段,而是一个……数学模型。
一个描述“时间线熵值变化”的复杂公式。
“疫苗的研发,遇到了瓶颈。”编纂者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情绪的波动——那是深深的疲惫,“我已经分析了十三万七千四百二十二种被拒绝的历史可能性,提取了九百八十一种潜在的‘抗体因子’。但将它们组合成有效疫苗的尝试……全部失败了。”
精灵脸接话:“不是技术问题,而是……概念问题。我们提取的抗体,都是基于‘对抗’思维——对抗混乱,对抗无序,对抗外来规则入侵。但‘欧米伽’的校准,本质上不是攻击,而是……‘治疗’。”
“治疗?”月影不解。
“从某种角度看,是的。”人类脸解释道,“想象一个充满战争、痛苦、混乱、不确定性的世界。突然有一个存在降临,承诺消除所有纷争,带来永恒的和平与秩序。代价只是……一点点自由,一点点可能性,一点点‘不完美’。”
编纂者的三张脸同时露出讽刺的表情:“对很多生灵来说,这听起来像是救赎,而不是瘟疫。所以基于‘对抗’思维提取的抗体,在接触到校准之力时,会被对方的概念优势轻易化解——你凭什么说混乱比秩序好?凭什么说可能性比确定性珍贵?凭什么说自由比安全更重要?”
陆晨明白了问题的核心:“所以需要一种……超越对抗与治疗的‘第三种概念’。”
“正是。”编纂者的龙眼盯着陆晨,“这就是空白之沙的意义。它不是对抗疾病的武器,也不是治愈疾病的良药。它是……一种‘重新定义疾病与健康关系’的可能性。它允许我们问一个全新的问题:为什么必须在混乱与秩序之间二选一?为什么不能有一种既非混乱也非秩序的……全新状态?”
它顿了顿,三张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而陆晨,你在对抗历史阴影时展现出的‘寻找第三条路’的思维模式,证明你有可能理解并运用这种概念。这才是你通过测试的真正原因。”
整个空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信息量太大了——时间免疫系统、历史悖论研究、空白之沙的真相、疫苗研发的瓶颈……
“那么,你现在需要我做什么?”陆晨问出了最实际的问题,“如果疫苗研发遇到瓶颈,我又能帮上什么忙?”
编纂者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控制一根神经束末端的光幕移动到陆晨面前。光幕上显示的,是一段陆晨非常熟悉的场景——
镜厅之战。
不是主视角,而是从更高的维度观察的记录。画面中,陆晨在终结法则面前施展时间创生,强行定义出那片微小的存在领域。
“这段记录,是我从时光之穴的监控中提取的。”编纂者说,“你在那一刻做的事情,理论上是不可能的——在‘终结’的概念面前,定义‘存在’。这违背了基本的因果逻辑,违背了时间流的常态。但它发生了。”
人类脸接话:“我们分析了那段记录。你的‘时间创生’,在微观层面短暂地创造了一个‘既非终结也非延续’的奇特状态。那不是一个平衡点,而是一个……逻辑之外的空白地带。在那个地带里,常规的时间规则失效了。”
“空白之沙在你施展时间创生时,第一次产生了活性反应。”精灵脸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这说明,你的这种‘创造逻辑之外可能性’的能力,正是激活并运用空白之沙的关键。”
编纂者的三张脸同时转向陆晨,声音变得郑重:“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完成疫苗研发的最后一步——不是提取更多抗体,而是创造一种全新的、基于‘空白之沙’特性的‘元抗体’。”
“怎么做?”陆晨问。
编纂者控制另一根神经束移动过来,末端的光幕上显示着一片极其复杂、如同星空般的数据图:“我需要你进入一个特殊的‘实验场’——一个被我刻意创造出来的、充满矛盾与悖论的时间线碎片。在那里,你将面对一种模拟的‘校准感染’,而你需要做的,不是对抗它,也不是接受它,而是……”
它顿了顿,三张脸上同时浮现出期待的表情:“用你的‘时间创生’,在那片感染区中,创造出一小片‘第三种状态’。不是秩序,不是混乱,而是……别的什么。如果我们能成功记录下那种状态的时空参数,就能以它为蓝本,制造出真正的疫苗。”
陆晨没有立刻答应。
他看着那些悬浮的光幕,看着编纂者那诡异的三张脸,脑海中飞快地权衡利弊。
风险显而易见——进入一个充满悖论的时间线碎片,面对模拟的校准感染,还要在那种环境下施展时间创生这种消耗巨大的技能。以他现在的重伤状态,成功率可能不到三成。
但回报也无比诱人——如果真的能帮助完成疫苗研发,那他获得的将不仅是一件对抗“欧米伽”的武器,更是对整个时间免疫系统的深入理解,以及对空白之沙的真正掌控。
更关键的是……
“如果我拒绝呢?”陆晨平静地问。
编纂者的三张脸同时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这个问题。
然后,人类脸笑了:“你有权拒绝。但那样的话,我会将你暂时‘保护性隔离’,直到我找到下一个可能的空白之沙载体。毕竟,你的存在本身,对正在扩散的校准感染来说,既是最佳的解药原料,也是最危险的变数。”
翻译过来就是:配合,就合作;不配合,就囚禁。
陆晨点点头,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他转向同伴们:“你们觉得呢?”
磐石第一个开口:“听起来很危险。但你做什么决定,我都跟。”
月影犹豫了一下:“从自然平衡的角度看,创造‘第三种状态’的想法……很有吸引力。自然本身就拒绝非此即彼的二元对立。”
吉安娜则更理性:“风险极高,但潜在回报也极高。而且……如果我们拒绝,恐怕很难平安离开历史回廊。”
玛法里奥最后发言,他看着编纂者,目光深邃:“我有一个问题——这个实验,历史上进行过吗?有没有成功的先例?”
编纂者的人类脸摇头:“没有。这是第一次尝试。历史上所有试图对抗校准感染的努力,都基于对抗思维,最终要么被同化,要么在对抗中耗尽。‘第三种道路’的探索……陆晨是第一个展现这种潜力的存在。”
“那么,我还有一个问题。”玛法里奥转向陆晨,“如果你进入那个实验场,我们能在外面提供支援吗?还是你必须孤身前往?”
编纂者回答:“实验场是封闭的时间线碎片,外部无法干预。但……如果陆晨成功创造出了第三种状态,那种状态的时空波动会传出碎片,我们可以从外部记录。仅此而已。”
又是一阵沉默。
最终,陆晨做出了决定。
“我接受。”他说,声音平静但坚定,“但我有三个条件。”
“说。”编纂者的三张脸同时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第一,实验开始前,我需要至少十二小时准备时间,用历史回廊的资源尽可能恢复伤势。”
“可以。历史回廊第三区的时光静滞之池复制品,对你开放使用。”
“第二,实验期间,我的同伴要在外部安全区域等待,并有权随时中止实验——如果他们判断我的生命体征出现不可逆的恶化。”
编纂者犹豫了一瞬:“中止机制可以设置,但……一旦实验开始,强行中止可能导致时间线碎片崩塌,风险极大。”
“那就设置一个双向确认机制。”吉安娜插话,“外部和内部都可以触发中止,但需要双方同时确认。这样既能防止误判,也能确保陆晨有自主权。”
“……可以。”
“第三,”陆晨看着编纂者那三张诡异的脸,“实验无论成功与否,结束后,我要知道所有关于‘欧米伽’、‘校准者’以及这场时间疾病起源的真相。不是片段,不是推测,而是你们掌握的全部信息。”
这一次,编纂者沉默了更久。
三张脸上同时浮现出复杂的表情——人类脸的谨慎,精灵脸的犹豫,龙脸的深思。
最终,龙脸开口:“这个条件……涉及青铜龙军团最高机密,甚至涉及诺兹多姆陛下疯狂的原因。我需要时间考虑。”
“那就等你考虑清楚,我们再开始实验。”陆晨转身,朝空间外走去,“我的条件不会让步。毕竟,如果实验失败,我可能没有机会再问这些问题了。而如果成功……我有权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战。”
他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那悬浮在时间流中的诡异存在:
“编纂者阁下,你也说过,我需要理解并运用‘重新定义关系’的概念。那么,从重新定义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开始,或许是个不错的练习。”
说完,他带着同伴们离开了编纂者的空间。
青铜门在身后缓缓关闭。
门内,编纂者的三张脸上,同时露出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完全同步的……
微笑。
“有趣。”三个声音和谐地低语,“空白之沙选择的,果然不是普通的载体。”
“那么,就让我们看看,这个‘变量’到底能带来多大的……”
“变数。”
(第一百五十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