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日清晨,系统的声音响起。
【叶玉青演技仍为70分;唱功仍为70分。】
【王祖仙演技仍为66分。】
【方季唯唱功73分。】
【周惠敏唱功仍为72分;演技70分。】
【叶子媚演技66分。】
【黎燕姗演技70分。】
【梅颜芳唱功90分;演技70分。】
【蓝洁英演技70分。】
【关智琳演技69分。】
【钟处红演技90分。】
【张漫玉演技70分。】
【李丽贞影视基本知识+15,达到100分;
影视鉴赏力未增加+20,100分;
演技70分。】
【莫妮卡电影鉴赏力+10,达到70分。
电影基础知识+15,达到80分。
演技+10,达到65。】
【出道艺人评分刷新:
S级艺人周惠敏:知名度+500,当前评分2400点;
专业度未得权威奖项认可,暂不计分;
粉丝值+200,评分达到2200点。】
【S级艺人梅颜芳:知名度+500,当前评分2500点;
专业度未得权威奖项认可,暂不计分;
粉丝值+100,评分达到2000点。】
【b级艺人方季唯:知名度+100,当前评分2000点;
专业度未得权威奖项认可,暂不计分;
粉丝值+100,评分达到1900点。】
【S级艺人陈淑华:知名度+200,当前评分2400点;
专业度未得权威奖项认可,暂不计分;
粉丝值+100,评分达到1600点。】
【A级艺人钟处红:知名度+300,当前评分1100点;
专业度未得权威奖项认可,暂不计分;
粉丝值+300,评分达到1100点。】
【A级艺人蓝洁英:知名度+300,当前评分300点;
专业度未得权威奖项认可,暂不计分;
粉丝值+100,评分达到100点。】
【b级艺人李丽贞:知名度+300,当前评分300点;
专业度未得权威奖项认可,暂不计分;
粉丝值+100,评分达到100点。】
【S级艺人张漫玉:知名度+300,当前评分300点;
专业度未得权威奖项认可,暂不计分;
粉丝值+100,评分达到100点。】
【b级艺人叶子媚:知名度+300,当前评分300点;
专业度未得权威奖项认可,暂不计分;
粉丝值+100,评分达到100点。】
【b级艺人叶玉青:知名度+300,当前评分300点;
专业度未得权威奖项认可,暂不计分;
粉丝值+100,评分达到100点。】
【获得积分5100点。】
【当前总积分点。】
【莫妮卡演技达到及格水平,获得一次技能解锁机会。】
【宿主可在拳法、宏观经济推演、企业发展蓝图、科技、身体属性等技能中任意选取一项解锁。】
“系统,暂时不解锁。”
【好的。扣除安全情报300积分,当前积分剩余点。】
……
《倾城之恋》的拍摄进入了最后,也是最沉重、最富有戏剧张力的阶段。
白流苏最终屈服于内心的渴望和对逃离窒息环境的迫切,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回到了香江范柳原的身边。
没有盛大的仪式,只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认,和包裹在繁华物质表象下的脆弱依存。
她成了他的女人,住进了他的寓所,如同攀附大树的藤蔓,获得了暂时的喘息,却也时刻感受着身份未明的飘摇。
纸醉金迷的生活掩盖不了时局的暗流涌动。
范柳原因家族生意必须暂时离开香江,前往鹰国处理要务。
临行前,他看着为他整理行装的白流苏,眼神复杂。
有占有欲满足后的餍足,或许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对这份捆绑关系未来的不确定。
“等我回来。”这是他登船前最后的嘱咐,带着上位者惯有的掌控意味。
白流苏站在码头,目送那艘巨大的邮轮缓缓驶离维多利亚港,海风吹拂着她的旗袍,她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有一片沉寂的茫然和对未知的恐惧。
命运的嘲弄来得如此之快,范柳原离开不过数日,甚至可能他的船还未驶出南海,岛国人的炮火便撕裂了香江虚假的和平。
防空警报凄厉地划破长空,爆炸的火光映红了天际,昔日繁华的都市瞬间陷入恐慌与混乱!
香江,这座看似坚不可摧的“避风港”,在猝不及防的战争机器面前,脆弱得像一张纸,迅速沦陷!
白流苏被困在公寓里,听着窗外连绵不断的枪炮声、哭喊声、玻璃破碎声,感受着整座城市的剧烈颤抖和沉沦。
窗玻璃被震得嗡嗡作响,远处火光冲天。
白流苏蜷缩在沙发上,屋内一片狼藉。
收音机里满是刺耳的杂音和惊恐的播报:“……守军……溃退……岛国人已进入市区……”
恐惧攥紧了她的心脏,但比恐惧更强烈的,是一种巨大的、被遗弃的恐慌!
范柳原走了!在这个最需要依靠的时刻,他不在!
他许诺的“避风港”在炮火中化为齑粉!
她感觉自己再次被抛入了冰冷的、无边无际的绝望深渊,比在白家时更深、更黑!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死寂的心底滋生、蔓延、最终吞噬了所有理智:找到他。
即使他可能已经远在海上,即使希望渺茫如尘埃,她也要去他曾离开的地方——码头!
她冲下公寓楼,冲入冰冷的、混乱的、如同炼狱般的香江街头!
冷雨无情地浇打在她身上,单薄的旗袍迅速湿透,紧贴着身体,勾勒出她颤抖的轮廓。
她不顾一切地在狼藉的街道上奔跑、躲闪、跌倒又爬起。
镜头剧烈摇晃,跟随她的视角:
燃烧的建筑如同巨大的火炬,倒塌的墙壁下压着不知死活的人,流弹呼啸着在头顶掠过,惊恐的人群像无头苍蝇般乱撞,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血腥和绝望的气息。
她的高跟鞋跑丢了,赤脚踩在冰冷泥泞、混杂着碎玻璃和瓦砾的地面上,每一步都钻心地疼,但她浑然不觉,眼中只有前方的码头!
码头区域更是混乱不堪。
被炸毁的船只残骸漂浮在水面,到处是逃难的人群和散落的行李。
白流苏浑身湿透,头发黏在苍白的脸上,狼狈不堪。
她茫然四顾,嘶声力竭地呼喊着:“柳原!范柳原!”
声音淹没在巨大的爆炸声、哭喊声和警报声中,显得如此微弱而绝望。
就在这时,一艘舢板在混乱中艰难地靠岸!
范柳原的身影赫然出现在船上!
他的船因航路被封锁、港口被炸毁,根本未能离开!
此刻的他,同样狼狈不堪,昂贵的西装湿透沾满泥污,头发凌乱,脸上带着惊魂未定和难以置信的震惊。
他跳下舢板,踉跄着站稳,看着眼前这座燃烧、崩塌、如同末日般的城市。
就在范柳原茫然四顾,被这巨大变故冲击得几乎站立不稳时,他仿佛听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
风雨中,那个赤着脚,浑身湿透,像只受惊的、无家可归的鸟儿般在废墟中寻找着他的身影,闯入了他的视线!是白流苏!
“流苏?!”范柳原难以置信地嘶喊出声。
白流苏也看到了他!
那一刻,所有的恐惧、委屈、绝望、寻找的艰辛,都化作了决堤的洪水!
她不顾一切地朝他冲了过去!
范柳原张开双臂,迎着她也冲了过去!
在漫天冰冷的雨幕中,在身后熊熊燃烧的废墟背景下,在四周绝望奔逃的人群映衬下,两个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人影,穿过硝烟,穿过冷雨,穿过崩塌的世界,不顾一切地奔向对方!
他们的身影在慢镜头中交织、碰撞!
范柳原张开双臂,一把将冲过来的白流苏紧紧地拥入怀中!
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都踉跄了一下,但谁也没有松手!
范柳原的双臂如同铁箍,死死地环抱着白流苏冰冷颤抖的身体,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骨血里。
白流苏也死死地回抱着他,仿佛抓住这末日中唯一的浮木,把头深深埋在他的颈窝,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小兽般的呜咽!
冰冷的雨水混合着滚烫的泪水,顺着两人的脸颊疯狂流淌!
范柳原紧紧抱着怀中颤抖的身体,感受着这唯一的、真实的温热。
他抬起头,望向这片燃烧、崩塌、陷落的城市,眼神从最初的震惊、茫然,逐渐变为一种近乎疯狂的通透和绝望后的顿悟。
巨大的炮火声在远处炸响,映亮了他眼中翻涌的泪光!
他低下头,贴着白流苏湿透的鬓发,声音嘶哑、激动、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抛弃一切伪装的炽热和绝望,在她耳边嘶吼般地宣告:
“流苏,你看,香江陷落了!一座城倾覆了!
我什么都没有了,我的事业、我的财富、我苦心经营的一切……全都没了!
全都被这该死的炮火炸成了灰烬!”
他的手臂收得更紧,“现在我还能看得见、摸得到的,只有你!只有你了,流苏!”
他猛地捧起白流苏满是雨水和泪水的脸,强迫她与自己对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燃烧着劫后余生般的光芒:
“我不准你再离开我!一步也不准!什么坚持?什么原则?什么名分?
在这个见鬼的世界里,炮弹会摧毁一切,时间会磨灭一切!
那些东西还有什么意义?!”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每一个字都砸在风雨里,也砸在白流苏的心上。
“只有你!只有我们之间的这点真心!这才是真的!这才是唯一能在这炼狱里活下去的东西!”
他喘息着,眼神灼热得几乎要将她融化。
“流苏!做我的太太!我要你堂堂正正地做我的范太太!就在这废墟之上,在这倾覆的城池之中!”
白流苏被他捧着脸,听着他那惊世骇俗、却又在此时此刻显得无比真实、无比震撼的告白。
她眼中的茫然、恐惧、委屈,一点点地被巨大的、难以置信的狂喜所取代!
她苦苦追寻、卑微祈求、甚至不惜放弃原则也想得到的东西,就在这世界崩塌的瞬间,被命运以如此荒诞而壮烈的方式,猝不及防地推到了她的面前。
“太太……范太太……”
她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巨大的幸福和心酸的委屈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
汹涌的泪水,瞬间决堤而出!
她猛地扑回到范柳原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身体因为极致的激动而剧烈地颤抖着,发出了近乎崩溃的、却又无比幸福的哭泣声。
那哭声,在冷雨和炮火声中,显得渺小却又无比清晰,充满了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和尘埃落定的狂喜!
范柳原也紧紧抱着她,感受着她剧烈的颤抖和滚烫的泪水,他闭上了眼睛,脸上也滑落下混着雨水的泪水。
冷雨依旧在下,炮火在远处轰鸣,燃烧的城市映照着天空一片诡异的橘红。
在一片狼藉的码头废墟之上,两个紧紧相拥的身影,成为了这末日图景中最鲜明、也最不可思议的焦点。
白流苏内心独白:“香江陷落了……他什么都没有了……但他终于要我做他的太太了……
多么可笑,又多么真实的结局。
一座城的倾覆,千千万万人的痛苦……竟然成全了我这样一个自私的女人……
这就是我的‘倾城之恋’吗?这就是用一座城的毁灭,换来的……心愿得偿吗?”
镜头定格在这废墟中紧紧相拥的两人身上。
“cut——!”
许安华的声音带着巨大的激动、震撼,通过扩音器响彻片场,甚至压过了模拟的炮火音效。
“完美!太完美了!沈生!处红!这就是倾城之恋!这就是张艾玲笔下那苍凉又自私的成全!恭喜你们!《倾城之恋》——杀青——!”
片场先是死寂般的沉默,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
这超越剧本的震撼演绎,将张艾玲笔下那场用一座城倾覆换来的、充满荒诞与苍凉意味的爱情,推向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钟处红在沈易的怀里,依旧在微微颤抖,泣不成声。
不知是为白流苏,还是为自己。
沈易轻轻拍着她的背,目光望向那片人工制造的废墟,眼神深邃复杂。
……
回到剧组下榻的酒店,沈易和钟处红都仿佛经历了一场灵魂的洗礼。
梳洗过后,洗去战火硝烟和冷雨泥泞,换上舒适的便装,两人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与释然。
沈易让酒店送来了简单的点心和水果,还有一瓶上好的红酒。
两人坐在面向维多利亚港的阳台,夜风微凉,吹拂着他们尚未完全平复的心绪。
钟处红端起红酒杯,却没有喝,眼神有些空茫地望着远处璀璨却陌生的灯火,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感慨:
“沈生……拍完最后这场戏,我心里……堵得慌。白流苏她……我们女人,真难。”
她轻轻晃动着酒杯,暗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流转,如同她此刻复杂的心绪。
“想要一点真心,想要一个安稳的归宿,怎么就那么难?
要经历那么多算计、挣扎,甚至……
到最后,竟然要靠着一座城的覆灭,千千万万人的苦难,才能……”
她哽住了,没有说下去,但那未竟之语里充满了对白流苏命运的悲悯,也隐隐透着她自己这段时间经历的投射。
家庭的指责、舆论的压力、内心的原则拉扯。
沈易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他抿了一口酒,目光也投向那片繁华夜景,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冷静:
“感情这件事,有时候就是这么荒诞,需要一些极端的手段和命运的‘套路’才能逼出真相。
香江不陷落,范柳原绝不会同意结婚。
他骨子里对婚姻的成见,根深蒂固。”
他顿了顿,转过头,目光锐利地看向钟处红,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
“但是阿红,你想过没有?范柳原的‘同意’,换来的真是白流苏梦寐以求的幸福吗?
不,那恰恰是他们爱恋死亡的开始。”
“白流苏如愿以偿成了范太太,得到了她执念的名分和安稳。
但范柳原呢?他内心里对婚姻的鄙夷和束缚感,并不会因为一纸婚书而消失。
他被迫屈从于现实,屈从于战火带来的虚无感,但他绝不甘心就这样被套牢。
从此以后,‘范太太’只会被他当作一个责任,一个象征,高高地供奉在名分的神龛里。
而她所渴望的恋人之间的亲密、激情、灵魂的悸动……范柳原不会再给她了。
他会去哪里寻找?自然是去寻找新的、能给他自由恋爱感觉的女人,继续他‘不婚主义’者的浪漫游戏。”
沈易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预言感:
“所以,在他答应白流苏婚姻的那一刻,是他对白流苏那点爱意达到顶峰的瞬间,同时也是他对白流苏作为‘恋人’的爱意彻底死亡的瞬间。
白流苏用一座城的倾覆换来的,不过是一个苍白的、冰冷的、徒有其表的婚姻空壳。
她得到了‘归宿’,却永远失去了‘爱恋’。
这就是她执着追求‘唯一’名分的代价。
她或许能甘之如饴,因为她所求的,本就不是纯粹的爱恋。”
他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看着钟处红,话语直指核心:
“阿红,你呢?你觉得自己跟白流苏一样吗?
非要执着于那个世人眼中的‘名分’,那个所谓的‘唯一’?
为此不惜忍受煎熬,错过当下真实的、能抓在手里的温暖?”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穿透迷雾的力量:
“有时候,我们都被世俗的条条框框裹挟得太久了,被那些看似崇高、实则可能毫无意义的原则捆绑得太紧了。
非要等到巨变来临,等到世界倾覆的那一刻,就像今晚片场那样,才会在极致的恐惧和虚无中,看清自己内心真正渴望的是什么?
是那个空洞的名分?还是身边这个真实的人?
还是这份真实的、能让你在冰冷世界里感到温暖和依靠的情感?”
“如果……”沈易的声音低沉下去。
“如果今晚不是拍戏,如果香江真的毁灭,世界真的倾覆,你被困在废墟里,生命只剩下最后一刻……
你回想我们之间的一切,那些甜蜜、那些争吵、那些让你心动的瞬间、那些让你委屈的泪水……你会后悔吗?
后悔不够勇敢,不敢去抓住这份真实?后悔被那些可笑的‘原则’阻挡,没能更早地、更彻底地拥抱这份温暖,以至于在末日来临时,徒留遗憾?”
钟处红彻底沉默了。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
沈易的话像重锤,一下下敲打在她早已松动的心防上。
白流苏那苍白婚姻的结局仿佛一幅画卷在她眼前展开,充满了警示。
而沈易描绘的“世界倾覆”的假设,更是让她心脏猛地一缩。
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与沈易的点点滴滴:
香江初遇时他的惊艳与强势。
在狭小出租屋里他逼她入戏的痛苦与蜕变。
片场他指导时专注的眼神和偶尔流露的赞赏。
被关智琳撞破时的难堪与委屈。
家人电话里那句“做小的”带来的锥心刺骨。
还有……他无数次或明或暗的邀请,那份让她又抗拒又隐隐依赖的“庇护”。
如果……如果世界真的在下一刻崩塌……
她内心深处最清晰的声音是什么?
是坚守那个“唯一”原则的骄傲?
还是……无法割舍对这个男人复杂而深沉的情感?
是后悔自己不够勇敢!
后悔没能抛开一切束缚,去拥抱那份让她又痛又爱的真实!
泪水再次无声地充盈了她的眼眶,但这一次,不再是委屈和绝望。
就在这时,一只温暖而有力的手,缓缓地、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覆盖在了她放在膝盖的、微微颤抖的手背上。
钟处红身体微微一颤,却没有立刻甩开或抗拒。
沈易的手掌宽厚而温热,仿佛带着电流,瞬间驱散了夜风的微凉,也驱散了她心中最后一丝犹豫的寒意。
那只手没有用力禁锢,只是稳稳地、带着安抚和承诺意味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没有反抗。
手指在他掌心下,先是僵硬,然后一点点、极其缓慢地放松下来……
最终,甚至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却又如释重负的轻微回握。
阳台外,维多利亚港的灯火依旧璀璨,平静地倒映在漆黑的海面上。
但在这个小小的阳台上,在无声的泪光与紧握的双手中,一座名为“原则”的城池,无声地倾覆了。
戏里的倾城之恋,用一座城的毁灭成全了一段苍白的婚姻。
戏外的倾城之恋,则在平静的夜色中,以另一种方式,完成了心防的崩塌与规则的接纳。
钟处红终于决定,不再让世俗的眼光和虚幻的原则,阻挡她去抓住眼前这份真实的心动与依靠。
她选择听从内心的呼唤,不再给自己留遗憾。
沈易握着她的手,拇指指腹在她细腻的手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极其轻柔地摩挲着。
那细微的动作,带着无尽的安抚和一种不言自明的占有欲。
钟处红没有回避,任由他抚弄,甚至指尖微微蜷缩,给予了一丝微弱的回应。
她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心跳却如同擂鼓,在静谧的夜里清晰可闻。
他缓缓站起身,并未松开手,而是就着这个姿势,轻轻将她从椅子上也带了起来。
两人面对面站着,距离很近,能感受到彼此呼吸带来的微暖气流。
沈易的目光沉静如水,却又像深海,藏着汹涌的暗流,牢牢锁住她的眼眸,仿佛要看到她灵魂深处去。
他没有急不可耐地亲吻,而是伸出另一只手,指尖轻轻拂过她额前几缕被夜风吹乱的发丝,动作温柔得近乎珍视。
然后,那手指顺着她脸颊的轮廓,缓缓下滑,掠过耳垂,最终停留在她的下颌,微微抬起她的脸。
“阿红……”他低声唤她,“戏演完了,该做回我们自己了。”
这句话像是一个开关。
钟处红一直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松弛下来。
是啊,戏演完了。
白流苏和范柳原的纠葛落幕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钟处红和沈易。
她不再需要扮演那个苦苦坚守原则、等待救赎的角色,她可以直面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渴望。
她闭上眼,轻轻吸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眸中虽然还带着一丝残留的迷惘,但更多的是一种认命般的坦然。
这个眼神的转变,被沈易精准地捕捉到。
他不再犹豫,低下头,准确地攫取了她的唇。
这个吻,起初是温柔的,试探的,带着一种久别重逢的小心翼翼。
但很快,压抑已久的情感便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他的吻变得深入而强势,带着不容抗拒的掠夺意味,仿佛要将她这段时间的疏离、挣扎、以及此刻的妥协,都彻底吞噬、融化。
钟处红起初还有些被动,但在他炽热的攻势下,身体很快便软了下来。
她生涩地、却又无比诚实地开始回应。
手臂不知不觉间环上了他的脖颈,指尖陷入他脑后的发丝中。
那些曾经的委屈、不甘、恐惧,似乎都在这个吻中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转化为一种更为原始、更为直接的情感碰撞。
悠扬的音乐声仿佛成了他们亲密接触的背景音,节奏舒缓,却催化着空气中不断升温的暧昧。
沈易的手臂收紧,将她更紧密地拥入怀中,两人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和体温。
他从她的唇上移开,灼热的吻沿着下颌线,一路向下,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留下细密而湿热的痕迹。
钟处红仰起头,发出一声细微的、带着颤音的呜咽,像是抗议,又像是邀请。
她的手无意识地抓紧了他背后的衣衫。
沈易低笑一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钟处红轻呼一声,下意识地搂紧他的脖子,将滚烫的脸埋进他的肩窝。
他抱着她,稳步离开阳台,走进套房内温暖而私密的空间。
厚重的窗帘被拉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昏暗的灯光下,衣衫如同花瓣般无声滑落在地毯上。
汗水、喘息、低吟……交织成一曲夜的私语。
在欲望的浪潮中,钟处红最后一次清晰地意识到:
她放弃了某种坚持,却拥抱了更为真实的自己。
而沈易,则以他特有的方式,彻底地将这只美丽而倔强的蝴蝶,纳入了他的领地,完成了他“养成”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步。
夜色温柔,音乐未停。
【钟处红好感度+10,达到98点;依赖度+10,达到97点;服从度+10,达到98点。】
【恭喜宿主,调教钟处红成功,获得奖励积分3000点,技能解锁机会三次。】
……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驱散了昨夜阳台上的暧昧与深沉。
沈易神清气爽,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快速而高效地处理着桌上积压的文件。
离开香江这段时间,公司事务堆积了不少。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进来。”沈易头也没抬。
门被推开,蓝洁英抱着一叠整理好的文件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藕荷色的职业套裙,长发整洁地盘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秀气的脖颈。
经过一个多月的用心学习和黎燕姗的悉心指导,她身上那股初入职场的青涩已褪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干练的气质。
她步履轻盈,动作娴熟地将文件分门别类放在沈易桌上需要他过目或签批的位置,声音清晰而柔和:
“沈生,这是需要您签字的财务报表摘要;
这份是《蜀山》剧组外景的追加预算申请;
这份是华人日报关于收购那几家小报的进度报告;
另外,十点钟您约了关经理和许导讨论《倾城之恋》后期剪辑和上映计划……”
她的汇报条理清晰,重点突出。
沈易停下笔,抬起头,目光落在蓝洁英身上。
阳光勾勒着她认真的侧脸,那份安静、专注和高效,让他感到非常满意。
他毫不掩饰眼中的欣赏,唇角勾起温和的笑意:
“洁英,做得很好。有条不紊,效率也高。
看来黎秘书把你教得很好,你自己也学得很用心。”
蓝洁英听到夸奖,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谢谢沈生夸奖,是黎姐教得好,我还有很多要学的。”
她顿了顿,似乎完成了汇报任务,本该离开,脚步却有些迟疑。
沈易敏锐地捕捉到了她那一瞬间的犹豫和欲言又止。
她的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眉头也微微蹙着。
“洁英,”沈易放下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目光温和地注视着她。
“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看你好像有心事?没关系,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
蓝洁英抬起头,对上沈易关切的目光,那双清澈的眼睛里瞬间涌上了复杂的情绪,有担忧,有挣扎,更有一丝难以启齿的羞耻。
她咬了咬下唇,声音比刚才低了许多,带着不确定:
“沈生……我……我确实有件事……一件私事……不知道该不该跟您说……怕给您添麻烦……”
“私事?”沈易微微挑眉,鼓励道,“别怕麻烦。
你既然是我的秘书,也是我看重的员工。
有什么困难,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尽管说。能办的我一定给你办。”
他的语气温和而笃定,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蓝洁英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但声音依旧带着颤抖:
“是……是我一个同学,非常好的朋友……她……她最近遇到天大的麻烦了……”
她整理了一下思绪,艰难地开口。
“她……她之前认识了一个男朋友,那个男人对她很好,花言巧语的……
她以为遇到了真爱,就……就跟他在一起了。
可是……可是没想到,那个男人根本不是真心喜欢她!
他是……是社团的人,是故意的!”
蓝洁英的声音带着愤怒和痛苦:
“他跟我同学发生关系之后,就……就完全变脸了!
他开始打我同学,骂她,逼她……逼她去……去做那种事……”
她实在难以启齿“应召女郎”这几个字。
“我同学不肯,他就打得更凶,还威胁她……说如果不去,就要找人来……来轮……轮奸她……直到她同意为止……
沈生,她现在被他们关起来了,完全没有了自由,每天都生活在恐惧里……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沈易听着蓝洁英的描述,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沉了下来。
这种套路,他太熟悉了。
80年代的香江,社团势力盘根错节,有些下三滥的堂口,专门培养所谓的“姑爷仔”,专骗无知少女……
用“谈恋爱”为幌子,诱骗涉世未深的年轻女孩上钩,发生关系后便暴力控制,强迫她们卖淫。
这些女孩一旦落入魔掌,身心遭受双重摧残,想要逃脱难如登天。
反抗的代价,往往就是蓝洁英同学所面临的威胁——毒打、轮奸,甚至更可怕的后果。
其手段之卑劣、用心之歹毒,令人发指!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声音低沉而严肃:
“洁英,你先别急。你说的情况,我大概了解了。
这种手段,是某些不入流的社团专门用来控制年轻女孩的肮脏把戏,有个专门的名头。那些人渣,毫无人性可言。”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繁忙的街道。
沉默了片刻,他转过身,看向满脸泪痕、充满希冀地望着他的蓝洁英,语气郑重:
“这件事,我既然知道了,就不会袖手旁观。你那位同学,是无辜的受害者。
我会尽力帮你把她救出来,让她脱离那个火坑。”
“真的?!”蓝洁英猛地抬起头,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是激动的泪水。
“谢谢您!沈生!真的……真的太谢谢您了!”她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别急着谢我。”沈易走回办公桌,拿起内线电话。
“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社团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
江磊,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他放下电话,对蓝洁英说:
“把你同学的名字、最后知道她被关在哪个区、那个‘姑爷仔’的名字或者外号,还有你同学的长相特征,能想到的一切信息,都详细告诉江磊。他会去处理。”
蓝洁英用力点头:“嗯!我知道!我……我这就写下来!”
她立刻走到旁边自己的小办公桌,拿出纸笔,强忍着激动和担忧,开始仔细回忆并书写所有相关信息。
沈易看着蓝洁英伏案疾书的背影,眼神深邃。
帮助蓝洁英同学固然是出于道义,但这也无疑会让蓝洁英对他更加感激和依赖。
而在另一方面,这突如其来的事件,也像一块沉重的石头,投入了他刚刚因《倾城之恋》杀青和昨夜阳台定情而稍显轻松的心湖……
提醒着他这座繁华都市光鲜外表下隐藏的污秽与黑暗。
处理这件事,需要动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这让他不得不再次面对香江这错综复杂的灰色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