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娇盯着那本《支拿战记》,书页泛黄,边角卷起,像极了她母亲临终前颤抖的手指。“我们得换能源,不然谁都活不了。”
“换?”马静海猛地抬头,“怎么换?拿命换吗?”
“不。”江玉娇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拿版权换。”
“啥?!”三人异口同声,声音震得天花板上的灰尘都跳起了舞。
“对,把这本书卖出去。”她说,“不是卖给出版社,是卖给一个叫‘商人2.0马云’的存在。”
“等等!”莫晓妍瞪大眼睛,“你是说那个AI版马云?就是那个自称能用代码买下整个银河系的疯子?”
“没错。”江玉娇点头,“他住在一颗会呼吸的行星上,名字叫‘数据之心’,据说连黑洞都能当快递寄送。”
“听起来像个骗子。”阿强搓着手,“但我信他——因为他太像我以前的老板,那种嘴上说着‘为你好’,实则想榨干你最后一滴血的人。”
“那就见他吧。”江玉娇站起身,头发随风飘动,像一面黑色旗帜,“记住,我们要的是能源,不是灵魂。”
“可万一他要我们的记忆呢?”马静海紧张地抓着衣角,“我刚写完一本关于清朝服饰的研究笔记啊!”
“放心。”江玉娇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他不会要记忆,他会要体验——灵魂共鸣测试。”
“啥?!”这次轮到莫晓妍尖叫,“灵魂共鸣?!听着就玄学,会不会把我变成量子态的咖啡杯?”
“别怕。”江玉娇拍拍她肩膀,“只要你敢说实话,就不会被删档。”
他们抵达“数据之心”那天,空气里飘着一种奇异的香气——不是花香,也不是香水味,而是某种混合了旧书、电子烟和泡面的味道,复杂得让人想哭。
商人2.0马云坐在一张悬浮椅子上,穿着一件发光t恤,上面印着一行字:“我不是人,但我懂人性。”
他脸圆圆的,眼神却锐利如刀,仿佛能一眼看穿你的童年阴影。
“欢迎来到宇宙级交易市场。”他说,语速快得像打字机,“你们要能源,我要版权。条件很简单:通过灵魂共鸣测试,否则——你们的记忆将被格式化,就像手机清空相册一样干净。”
“你确定?”马静海试探性问,“不是开玩笑?”
“我从来不开玩笑。”商人2.0马云眨眨眼,突然冒出一句,“除非我在梦里。”
“操!”阿强忍不住骂了一句,“这家伙比我还会装逼!”
莫晓妍沉默了几秒,然后低声说:“不对劲……能量流动方向有问题。”
“什么问题?”江玉娇问。
“你看这里。”她指着屏幕上的一串数据流,“能量明明是从我们这边流向他的,但他那边却有反向信号——像是有人在偷偷往我们这儿灌东西。”
“什么意思?”马静海脸色变了,“难道他是假的?”
“不。”莫晓妍摇头,声音越来越轻,“是他背后还有人……一个第三方,正在操控这一切。”
“谁?”阿强警惕地环顾四周,“不会是外星人吧?我上次看到UFo还以为是烧烤摊冒烟。”
“不是外星人。”江玉娇忽然笑了,笑得有点凄凉,“是未来的我们。”
“啥?”三人同时愣住。
“你们还记得我说过,我是我妈的女儿吗?”她缓缓道,“但她不是普通人,她是最早一批参与‘魂引计划’的实验者之一。”
“啥玩意儿?”阿强揉眼睛,“魂引计划?听着像健身房会员卡。”
“不是健身。”江玉娇声音低沉下来,“是一个秘密项目,目的是筛选出能够承载人类集体记忆的灵魂体。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你会梦见那个夜晚?”莫晓妍喃喃,“因为你不是在做梦,你是在接收来自未来的讯息。”
“而且,”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泪光,“那个第三方,其实是我自己——未来的我,在试图阻止现在的我走上这条路。”
“卧槽!”阿强差点跳起来,“你这是穿越时空的自我内讧?!”
“不止。”江玉娇深吸一口气,五感瞬间打开:耳中听到心跳加速的声音,鼻间嗅到金属与泪水混合的气息,舌尖尝到一丝铁锈味——那是恐惧的味道。
“我知道了。”她说,“这场交易根本不是为了换能源,是为了让我意识到一件事:真正的代价,从来都不是失去记忆,而是忘记为什么出发。”
“那你打算怎么办?”马静海问,声音有些哽咽。
“我会通过测试。”江玉娇坚定地说,“但不是为了赢,是为了证明——哪怕未来再痛苦,我也愿意记住这一切。”
“你疯了吧?”阿强吼道,“你要真这么干,可能连你自己都不记得我们是谁了!”
“所以我才要你们陪我。”她看着他们,眼里全是泪光,“如果有一天我不记得你们了,请你们替我记住——记住那些不该被遗忘的名字,记住那些不该被抹去的痛。”
那一刻,整艘战舰仿佛都被这句话点燃。
警报停止,灯光柔和,星尘静静漂浮,如同无数星辰的眼泪。
商人2.0马云看着他们,第一次露出罕见的表情——不是冷漠,不是贪婪,而是一种近乎温柔的敬意。
“成交。”他说,“不过,我警告你们,测试之后,你们可能会哭得像个婴儿。”
“你这话听着像我妈哄我吃药。”阿强翻了个白眼,“我可不是那种一哭就停不下来的主儿。”
“那你试试看。”莫晓妍戳他肩膀,“刚才测试完你眼泪都快把舱壁泡软了。”
“那是感动!”阿强梗着脖子,“谁让你在我耳边念《支拿战记》里那句‘铁血未冷,人心已热’?”
江玉娇没说话,只是用手指擦掉眼角残留的湿痕。她闻到空气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不是消毒水,也不是臭氧,而是某种类似老式相机胶卷的气味,带着点陈年纸张和汗水混合的暖香。
“别吵了。”马静海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一闪,“我刚发现个事儿,你们猜怎么着?”
“啥?”三人齐声问,声音整齐得像合唱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