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大队的日头刚爬过东山顶,凌飒家的院子就被脚步声踏得热闹起来。刚从边境返程没几日,她“救人赠种”的事迹就像长了翅膀,不仅传遍了整个大队,连邻村都有村民揣着粗粮、攥着皱巴巴的毛票,上门求购高产种子。
“秀兰婶子,俺家那三亩旱地,种啥都长不好,你就行行好,匀俺点麦种呗?”说话的是西坡村的王老汉,佝偻着腰,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布包,里面是他攒了半个月的红薯干。
凌飒刚把晒干的山货打包好,见院子里挤了十好几号人,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大伙儿别急,种子我这儿有,但丑话说在前头,高产种子得配好法子种,不然也是白瞎。”她一边说着,一边让张建军把早就准备好的麦种分袋装好,“一斤种子换两斤粗粮,或者五毛钱,大伙儿自愿选择。”
人群立刻排起长队,有换种子的,有请教种植技巧的,院子里叽叽喳喳,满是热闹。张老实蹲在墙角抽烟,看着自家媳妇被众人围着,脸上满是自豪——谁能想到,当初那个被全家拿捏的软包子,如今竟成了十里八乡的能人。
正忙碌着,大队会计匆匆跑了进来,脸上带着急色:“秀兰嫂子,不好了!村东头的灌溉渠彻底堵了,这几天没下雨,那一百亩旱地眼看就要旱死了!”
这话一出,院子里的喧闹瞬间停了下来。红旗大队的灌溉全靠村东那条老渠,引着山泉水浇灌田地。可今年雨水少,渠底淤积的泥沙越来越多,昨天一场小暴雨后,上游冲下来的树枝、石头直接把渠口堵死了。
“我去看看。”凌飒放下手里的布袋,快步往村东头走去。张建军和几个年轻村民也跟着一起,一行人赶到渠边时,只见渠口被厚厚的泥沙和杂物堵得严严实实,原本该流淌着泉水的渠道,只剩下干裂的泥土,旁边的玉米苗蔫头耷脑,叶子都卷成了细条。
“这可咋整?”村长老李头急得直跺脚,“要是再等几天不下雨,这一百亩地就彻底绝收了,今年的公粮都凑不齐!”
几个壮劳力拿着锄头、铁锨往下挖,可渠底的泥沙早就板结,一锄头下去只能刨出一小块土,进度慢得让人揪心。“这样挖不是办法,”凌飒蹲下身,仔细观察着渠道的地形,“渠口太高,泉水引不过来,就算把杂物清干净,水流也上不来。”
“那咋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庄稼旱死吧?”有人忍不住抱怨道。
凌飒站起身,目光坚定:“有办法。我能弄到一种‘简易水泵’,能把山脚下的泉水抽上来,直接浇灌旱地。”她早就想过大队可能会遇到灌溉难题,之前解锁“机械修复初级技能”时,就顺便在空间兑换了一台小型离心式水泵,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拿出来。
“水泵?那是啥东西?”村民们满脸疑惑,别说见过,连听都没听过。
“就是一种能自动抽水的机器,不用人挑肩扛,只要安好管子,就能把水抽到地里。”凌飒简单解释了一句,转头对张建军说,“你跟我回家一趟,把东西拉过来。”
回到家,凌飒借口“整理远房亲戚送的物资”,钻进了房车的储物暗格,从空间里取出水泵和几十米长的塑料水管。这台水泵是便携式的,体积不大,外壳用铁皮包裹着,看起来有些简陋,但功率足够抽起山泉水。
张建军看着媳妇凭空变出这么个“铁疙瘩”,虽然惊讶,但也知道媳妇身上有秘密,只是默默帮忙把水泵搬到板车上。两人拉着板车回到渠边时,村民们都围了上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从未见过的机器。
“这玩意儿真能抽水?”有人怀疑地问。
凌飒没多解释,指挥着村民在山脚下挖了一个小水坑,把水泵的进水口放进坑里,又将塑料水管顺着田埂铺到旱地里,然后按下了开关。随着“嗡嗡”的电机声响起,清澈的泉水顺着水管喷涌而出,直接浇在了干涸的田地里。
“出水了!真的出水了!”村民们欢呼起来,纷纷拿起锄头,在田地里挖起水沟,让水流顺着沟渠滋润每一块庄稼地。看着蔫蔫的玉米苗喝到了水,慢慢舒展开叶子,老李头激动地握住凌飒的手:“秀兰嫂子,你可真是咱们大队的救星啊!”
凌飒笑了笑:“这水泵大家轮流看着点,用完了记得保养,以后再遇到旱情,也能派上用场。”她特意叮嘱张建军,教村民们怎么使用和维护水泵,避免出现故障。
忙碌到傍晚,一百亩旱地都浇上了水,村民们纷纷邀请凌飒去家里吃饭,凌飒婉言谢绝了,带着张建军往家走。夕阳西下,两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田地里的庄稼在晚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生机。
回到家时,天已经擦黑了。张老实早已做好了晚饭,炒了两个青菜,还炖了一锅土豆炖排骨——这是上次从边境回来时,用山货换的排骨,一直舍不得吃。
一家三口坐在桌前吃饭,张建军忍不住问:“娘,你那水泵是从哪儿弄来的?也太神奇了。”
“是远房亲戚给的,说是国外带来的稀罕玩意儿,我一直没舍得用。”凌飒随口编了个理由,这种说辞已经用惯了,家人也不会过多追问。
就在这时,凌飒的耳朵突然动了一下——她听到院墙外有轻微的脚步声,而且不止一个人。作为顶尖特工,她的听觉远比常人敏锐,哪怕是在嘈杂的环境中,也能捕捉到异常的动静。
她不动声色地给张老实使了个眼色,张老实虽然老实,但跟着媳妇经历了这么多事,也立刻警觉起来,悄悄放下了筷子。
“建军,你去看看院门插好没。”凌飒轻声说道,手悄悄摸向了腰间——那里藏着一把从空间兑换的防身短刀。
张建军刚站起身,院墙外就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不小心踢到了石头。紧接着,一道黑影从墙头闪过,速度极快,显然是有备而来。
凌飒心中一凛——他们家刚回来没几天,怎么会有人盯上?是之前那些犯罪组织的残余?还是因为水泵的出现,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她示意张老实和张建军不要出声,自己则悄悄走到窗边,撩起窗帘的一角往外看。只见院子外的黑暗中,隐约有几个身影在晃动,正鬼鬼祟祟地观察着院子里的动静,身上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凌飒的眼神变得冰冷,她知道,平静的日子又要被打破了。这些人到底是谁?他们的目标是自己,还是那台引起众人注意的水泵?
黑暗中,一道目光与凌飒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凌飒握紧了腰间的短刀,心中暗道:不管你们是谁,既然敢找上门来,就别想全身而退。
而她不知道的是,院墙外的黑影并非之前的犯罪组织残余,而是来自邻县的一个走私团伙。他们听说红旗大队来了个能人,不仅有高产种子,还能拿出从未见过的“抽水机器”,便起了贪念,想要把水泵和种子都抢走,卖到外地牟取暴利。
一场新的危机,正悄然降临在凌飒一家的头上。